本以为这下可以放心了,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不对了。
一边朝陷阱方向跑,我一边扭头看向后方,那雄性铁牛兽终于反应了过来。甩了甩头盯紧我逃跑的方向,大吼一声便冲了过来。
尼玛,坑爹呢,谁说它跑不快的?在我的视野里它的身影急速放大,明显速度要比我两条腿快多了。那冲势简直就是一辆坦克。不,它看上去可比坦克还要恐怖。前方有树,坦克或许还会绕道走,它不一样,直接一脑袋顶上去,把那比我腰还粗的树拦腰撞断。
当时我就不敢再回头看了,用尽吃奶的力气朝陷阱方向奔跑。
虽然它能撞断如此粗壮的树木,但还是对它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阻滞。若不是这样,恐怕我早就被它追上了。被它这么用力一顶,就算穿着防弹套装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我不断奔跑着,拼了老命在跑,只听见背后不断传来木头炸裂的声音,感受到地面的剧烈抖动。那一刻,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慌地我差点跑错方向,与陷阱擦肩而过。还好我及时反映了过来,立刻修正了路线。
当我纵身一跃跳过触发器的时候,在半空中我回头张望,看到那巨大的牛角几乎已经到了我面前,再稍晚个零点几秒,我也就不用去找什么基因派遗迹,直接死这得了。
触发器本身就是个爆炸装置,在铁牛兽踩上去的一瞬间引爆,就跟地雷一样。虽然不能将它炸残,但也起到了一定的阻碍作用,它踉跄了一下,随即四周的盒子爆开,撒出大网,将它网了起来。
然而,我们还是低估了它的力量,还不到十秒,它便将其中一张网给掀起,将其深插入地面足有半米深的钢柱从地下带着土拔了出来。
我当时便心下一凉,以为自己完蛋了。
好在缪雅这回终于靠谱了,她在我去吸引仇恨的这段时间布置了一个后备陷阱,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听见两声爆炸,陷阱两边各有一棵巨大的树木倒了下来,精准地砸中铁牛兽,再次将它压制。
“开枪!陆雪!快开枪!”我倒在距离铁牛兽面前不足3米的地方大喊。这家伙还在挣扎,似乎有要挣脱出来的征兆。
陆雪果然没令我失望,很快就开枪了,并且准确的一枪命中刚刚铁牛兽被我炸伤的那只眼睛。大量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身,那头雄性铁牛兽哀嚎一声,但并未倒下,反而挣扎地更猛了。
我感觉不妙,立刻起身往陆雪的方向跑去。心里计算着陆雪拉栓换弹的大概时间,再次向前扑倒。
砰!
又是一枪。
我趴在地上回头张望,铁牛兽再度哀嚎,这一次,陆雪打向了他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它已经彻底瞎了,但依然没有停止挣扎。
我再跑,陆雪再开枪,又打了一枪,还是命中了眼睛。铁牛兽已经彻底疯狂,怒吼着顶开了压在身上的巨木。
而此时我也正好跑到了陆雪的身边,“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不死?”
“角度,是角度的问题!它倒地的姿势不对,子弹无法穿透大脑,只能靠裂伤损害到一部分脑组织。”
“淦!我们快跑吧!它就快要挣脱了!”
“不!它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说着,陆雪便把狙击枪往旁边一丢,后又伸手进一旁的草堆里摸东西。
“我还有后备计划,帮我!”
我心下一喜,陆雪肯定是跟缪雅一样,在我去引怪的时候准备了第二手计划。然而,就在她掏出所谓的后背计划时,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她的后备计划,就是一根大木桩子!跟我腰差不多粗,一头削尖的大木桩子!
“你站在中段把木头扛起来对准它的眼睛,我在后面顶住!”
“你踏马是不是疯了?!”一时没忍住,对着陆雪爆了粗口。
她的计划我一下就看懂了,就是将这根木桩斜支起来,用尖头对准前方,等着双目失明的铁牛兽自己撞上来。
不用计算也知道,这家伙要是顶上来,那力度丝毫不亚于装满货物的大卡车迎面撞击。这哪是人体能够顶得住的?
“别废话了!快点!”
女人疯起来,真是要命。看她似乎完全没有要跑开的意思,我又哪能抛下她不管,一个人当逃兵?
于是只好照她说的做,手伸到木桩地下,用力抬起。这东西也太重了吧?我用了几乎全身的力量也才让它刚刚离地。她究竟是怎么一个人把这么重的木桩搬到这来的?不过想想之前她干的那些事,忽然觉得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了。
“再高点!快!它要来了!”陆雪喊叫着,她已经就位,抱着木桩的末端顶在地面上,准备承受冲击。
刚说完,就听见前方铁牛兽爆喝一声,已然是挣开了束缚,正准备朝前方猛冲过来。
没时间再犹豫了,面对生死危机,我就像小宇宙爆发一般,猛地一用力,木桩抬了起来。用肩膀扛住,眯起一边眼,开始瞄准它的眼睛位置。
我能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不知是因为肩上的压力太大还是吓得,总之,抖得特别厉害。
那蛮牛冲了过来,果不其然,因为瞎了眼,对面前指着它的木桩完全一点防备也没有。面对这一幕,我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一股剧烈的冲击力将我顶得双脚离了地,我只得死死抱住肩上的木桩,被向后拖行。大概几秒钟后,我睁开眼睛,那木桩确实插入了铁牛兽的眼窝之中。而它那恐怖的巨角也在我面前,离我的鼻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它跪倒了下去,哀嚎着,喘着粗气。它快不行了,但它还没倒下。这家伙的脾气真的倔,都这样了还拼尽全力想要再站起来。
快倒下吧,别挣扎了,我心里默念着。它这要是再站起来,再往前顶个几厘米,被刺穿的可就不只是它了。
就在这时,只见这铁牛兽突然浑身一颤,随即倒了下去,再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