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中,猛地一声尖锐慵长的高唱传来:
“退朝!”
群臣三三两两地从大殿鱼贯而出。不多时,大殿就空旷了下来,只余苍术与一站姿挺拔的中年男子还站在殿前。男子身形魁梧,肩部极宽大,饶是身子健硕苍术站在他的身边都显得娇了几分。此时,男人正吹胡子瞪眼地对着苍术用鼻子出气,而苍术视线落在大殿边上的一盆鲜花之上,对身边不时出去哼哼的人一点儿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高座之上,焓渊帝有些疲累地半撑在龙椅之上,但他那双眼睛却微眯着不断打量殿下的两人,眼光锐泽有力,与脸上难掩疲累的神情一点儿都不搭对。赵纲道出言请示自己将苍术留下来商量一事,他心中想着便知,他可能是为那绒兽之事。但令焓渊帝思付的是苍术为何今日来了早朝?苍术生为国师一脉,本无需同大臣一般上早朝,今日却在早朝中出现,却也只是回了自己几句苍夜的病情,便没有再提任何事了。难道也是有什么事要私下里与自己商榷?
想着,那边陆喜捧着一杯参茶就送到了他的嘴边:
“陛下!气湿燥!润润嗓子!”
他看了眼泛黄的药茶,抿着微喝了两口,这才挥退陆喜,神情沉肃地看向一脸怒气不满的赵纲道开了口:
“镇候将!你留下少师在朕面前作何!?”
一直怒视苍术的赵纲道,这才像是刚收回神思一般,慌乱着朝着焓渊帝跪地就俯首拜了下去:
“臣有事求陛下做主!”
焓渊帝看了看他,视线移着看了一眼事不关已的苍术,这才轻轻摆了摆手道:
“求朕做什么主?起来话!”
赵纲道利落地站起身来,朝着苍术狠狠瞪了一眼,这才看向焓渊帝道:
“臣险些命丧绒兽之口,这才驯化陛下所赐的绒兽,却不想还没过两月,就只剩下了那几方枯骨,让臣揪心惊骇!”,着,他微顿着敛下有些伤感的神情,瞥了眼苍术就坚定愤懑地再度开了口,“陛下!臣已探得,那戕害绒兽之人正是少师千灵殿中的门客!,望陛下为臣做主!”
见得那绒兽只剩下森森白骨,他心中不由惊骇,可转念,他反应过来后就赶早进宫求见了焓渊帝。这是御赐的珍稀之物,出了意外,第一时间回禀焓渊帝才能将可能的隐患降到最低。但他心中却是愤怒抑郁不已,一路纵马往宫中而去,各种时局分析,怀疑猜忌都盈上了心头,却最终也没能锁定嫌疑人,但想着事已至此,绒兽在自己府上被残杀,不得自己连骨头都沾不着,保险起见,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他在向焓渊帝请罚过后,就打起了感情牌,请求将那残骨给七皇子帝白滋补身子,焓渊帝也是准了,让他彻查此事。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前脚刚回到府中,圣旨后脚就进了门,命他将另一只绒兽送去给苍夜随意处置!他顿时心中愤懑,又哪里肯将那绒兽白白送出去,一晚上思来想去,本就看国师一脉不顺眼的他干脆给苍术来个栽赃嫁祸!可他哪里想到,自己歪打正着地还真撞对了那贼人!苍隼现在可不就是千灵殿中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