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壮实躺在张师伯院子里的躺椅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着享受着阳光,享受着下午的阳光。想起昨天被掌门忽悠到蜃楼又稀里糊涂安排了个管理蜃楼的累差事,就有些愤愤不平。
但是回想起昨天那个青衫男人所说的世间最强的武功就有些心痒痒,看着在一旁自己下棋的张师伯,问道:“师伯,昨天我去蜃楼了,吕祖留下的石头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张师伯抬起头说:“吕祖的境界毕竟不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但既然留下“无为”二字毕竟有着我们尚未领悟的深意。”
李壮实一想也对,吕祖是飞升仙人留下的东西不可能没有别的意义。
又转过头问张师伯:“师伯,再蜃楼一楼还有一个青衫男人,他说他要教我天下最强的武功。”
张师伯回头看着李壮实说:“你信了,他真的会天下最强的武功?”
“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个人很奇怪,明明不是武当的人,却在蜃楼里。”李壮实坐起来说。
张师伯又说:“你相信真的存在最强的武功吗?世间万事万物相克相生,所有的一切都在永恒的变化之中,不可能出现所谓的最强的武功。”
张师伯顿了顿说:“各门各派武功各成一派,各有优缺点,武当重气,少林重力,唐门重诡,华山重技,这么多年来武林安静平和,各家取长补短相互交流,无数先贤呕心沥血也没听说有什么最强的武功。”
李壮实听到张师伯讲起其他门派,便竖起来了耳朵。等听完问:“那青衫男子是哪个门派的为什么说自己会最强的武功?”
张师伯听后一副就知道你会问的表情。之后张师伯便把关于青衫男子的事一一说给李壮实。
事情要从十六年前说起,当时天下动荡,群雄逐鹿,豪侠层出不穷,魔教兴起,武林中人人自危。
保持中立的武当并不能独善其身,武当掌教张重阳多年未归,一回来便身受重伤归来,当时的武当风雨飘摇,不过是大势洪流中的浮萍而已。
张重阳归来的那一年,广安王赵构夺得鹿首登基建立大端王朝成为天下共主,定年号千十。
千十元年底,武当山下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袭青衫手持书卷登上了武当蜃楼,当时的武当百废待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为当时的武当招来灾祸。
青衫男子入驻蜃楼后,便在一楼住下了,千十二年开春,自回来之后便闭关养伤的上任掌教张重阳出关,听说此事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这是个疯子,随他去吧。”
出关之后的掌教张重阳终究还是因为受伤过重,于千十二年春底,匆匆把掌教之位传给当时还在外游历的大弟子,也就是现任掌教陈道之后,便驾鹤西去了。
上任掌教张重阳到底是怎么受的伤,被谁伤的,到现在依旧是个谜。
就这样青衫男子因为张重阳的一句“随他去吧。”在武当蜃楼一住就是十六年,十六年间青衫男子从未上过二楼以上,只在一楼研读世俗典籍,对于其他毫无兴趣。
李壮实并不是第一个被青衫男子说传授天下第一的武功的弟子,之前也有弟子受到诱惑,学习所谓的绝世武功,不过每次都是鼻青脸肿的,功力毫无增长。久而久之,上当的弟子便少了,只当上任掌教可怜他是个疯子,不忍赶他走便留下了他。
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过青衫男子的身份,只是自从一次一位上当的弟子终于忍无可忍,天天受到非人的折磨不说,自己的功力毫无进步,反而一退再退。气急败坏之下便找青衫男子理论,沟通无果之拎着他的衣领,丢出了山门。
青衫男子不急不恼,第二天自己一步步登山回到了蜃楼。只是此事过后,弟子们再也不怀疑,青衫男子就是个不会武功的疯子。
只是他一直都会吟唱一句:“我是人间惆怅客,亦是人间蜉蝣虫。”住在楼里基本不和其他人交流,久了又不知他的真实姓名,只好便叫他惆怅客,他也默认了这个称呼。
李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张师伯旁边,磕着瓜子,喝着张师伯碗里的茶,听的津津有味。在李家村的时候李壮实就喜欢坐在村头听老人说过去的故事。
等张师伯说完,李壮实吐掉嘴里的瓜子皮问道:“然后呢?”
李壮实看着张师伯的眼神越来越不善,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张师伯手里拿着一根细竹枝,便知事情不好,丢下瓜子一溜烟跑出了院子,后面传来张师伯的骂声:“好小子,白听老夫讲故事不说,老夫口干舌燥还偷喝老夫的茶。”
“接招。”
李壮实回头看去,紧随而来的是一根竹枝笔直射来,精准的命中李壮实的屁股。疼痛瞬间遍布全身,疼的李壮实跳了起来。
夕阳西下,李壮实从山下山门,迎着夕晖一步一拐的向着蜃楼走去,边走边揉屁股暗暗想到:“这张老头真小气,就喝了他一口茶而已,就下这么狠的手。”
蜃楼里随着天色渐暗,亮起了烛光,李壮实走进蜃楼,一楼里只有惆怅客,低头埋在桌子上写着什么。楼上只有零星弟子还在低头钻研着。
李壮实楼上楼下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后。便下楼去了。
上山下山一来二去加上屁股疼,李壮实看到门口的躺椅便躺了上去。看着埋头写字的惆怅客李壮实不禁有些同情,看上去正值壮年有些文化可惜竟然是个疯子。
低头写字的惆怅客,抬起头来看到李壮实坐在门口躺椅上一副看傻子的同情眼神,惆怅客皱了皱眉头,对着李壮实善意的笑了一下。
昏黄的烛光下,惆怅客的笑容在李壮实看来憨憨的,叹了口气心想:“真是个傻疯子。”
李壮实见天色已晚,屁股也不疼了,便吹着口哨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