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了花园里水池上的亭子里,丫鬟们端了几道甜点上来,其中就有甜乳酪。
以往在现代,可以喝的吃的零食选择很么口味的都有很多,宋霁月总是吃不过来。
到了古代零食就有了质的改变,都是一些用农作物做出的糕点,好吃就好吃,就是都是甜的,容易腻味。
甜乳酪的口味就刚刚好,不腻味也好吃,一度成了霁月最喜欢的零食。
霁月馋嘴,高高兴兴地吃上了甜乳酪,嘴巴里支支吾吾地问“三哥哥,你在武学堂还有什么其他的见闻呀?”
宋雨柏自认是个男子汉,不吃甜点,就把自己的那份推给了霁月。
一说到武学堂又开始兴奋,“有啊!太子殿下人很好,还请我吃了宫里的吃食,我还见到了六殿下、七殿下、九殿下!”
霁月都是不大在意其他皇子的,脑子想的是太子殿下,自家母亲是皇后的侄女,哥哥又当了太子的陪读。
虽然目前她还不知道卫国公府在朝廷中到底是哪个党派的,可是就这一层层的关系,瓜田李下,整个卫国公府不是一看便是太子一党的人吗?
自古以来夺嫡之争影响不容小觑,谁都不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万一最后登基的是太子对家,那卫国公府岂不是完蛋?
霁月想着背脊有些犯凉,虽说现在她日子过得舒坦,可以谁都不知道未来如何,尤其是历代皇帝更替的时候,而卫国公府又是明显的太子一党,太子登基了还好,要是……这可太糟心了。
那不就意味着,卫国公府想要荣华富贵,就必须把太子扶上位吗?
哎,要是保持中立就好了,不然默认站队了就意味着要谋划皇位。
不不不,宋霁月从自己的想法里跳了出来,自己现在还是个6岁小孩,想那么多干嘛,想那么多也不能做什么。
可是,她因为车祸重生一次,总不能最后轮的个惨死的结果吧?她来了到这个七岁小女孩的身上,就要担负起这个女孩的责任,孝顺好父母,保护好卫国公府,而且希望原身已经重新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霁月重新回到现实,就又听见宋雨柏在继续说话。
“宫里规矩真多,我看到了大哥也不可以喊他大哥,要喊他宋侍读,见到皇子们还要跪下行礼,我这还就见了一天的面,那大哥在宫里该多难受,天天下跪吗?”
霁月戳着碗里的甜乳酪,有些吃不下去了。
下跪,这个词汇在现代是感恩父母和恩人或者祭拜的时候才做的动作,而且也很少会做了,放在这里却是要向王权下跪。
她想无论是哪一个现代人来到这里,都会很讨厌下跪行礼那一套吧……
霁月因为想到夺嫡,心里犯怵,现在宋雨柏一讲,霁月也真正的意识到,这是在古代,不是人人平等的现代,是一个封建礼教的社会,皇帝就代表了一切,所有人都要在皇帝的掌控下行事,如果皇帝暴怒,性命堪忧……
哪怕她现在是一个身份贵重的小姐,要是朝中风云变幻也会有性命之忧啊……
霁月是彻底吃不下甜乳酪了,最爱的绿豆饼也吃不下几口,草草地放下了勺子。强撑着继续和宋雨柏说话。
又聊了一会,没了什么话题,时候也晚了,二房的五个孩子就都走了。
“四小姐,不早了,咱回去吧。”说话的是霁月院子里的丫头宝琳,15岁左右,做事干净利落,徐轻容便让她随乳母一起照顾着霁月。
“你们后头些跟着,我单独和二哥哥说话。”霁月跳下凳子拉着宋雨柏往前走。
霁月平日里就很有自己的主意,丫头们都知道,也不敢把她当小孩子哄,说什么也都听着。
宋雨柏知道妹妹古灵精怪的,任她拉着走,“妹妹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
家里孩子,霁月女儿辈排第四,府里人见了要喊四小姐,他在人前也是要喊四妹妹,只是在他心里,只有霁月这一个是亲妹妹,所以私底下直接喊妹妹,宋雨衔也是这般。
“哥哥,皇子们都是皇帝儿子,要是以后你还和他们相处,可千万不要得罪其他皇子。”霁月终究是怕年少时候就得罪未来的皇帝,还是得提前给哥哥打个预防针。
“我知道的!父亲和我说过!妹妹你真聪明,这都知道!”
看着傻乎乎吹自己马屁的宋雨柏,霁月脑子里只是冒出了三条黑线。
“我也是听人说的,呵呵。”还要时刻维护自己五岁小孩的形象。
又一起胡乱说了一些话,才各自回了院子。
临了了,宋雨柏才说自己明天回了武学堂要跟着教头们去帝都外的驻军队里学习,要到万寿节才能回来。
回了屋子的霁月也不安宁,洗漱时就开始思前想后,到了床上更是翻来覆去,睡着了梦里也在胡思乱想。
凌晨了才踏实睡了一会儿就到了起床时候,宝琳反复催了几次,霁月还待在床上不想起。
天还没亮,几个丫鬟端着洗漱的东西鱼贯而入,宝琳这才霁月从床上拉了起来,坐到了妆奁前,给她梳理头发。
小丫鬟热水端了上来候着,给霁月洗漱,看她一脸没醒不想配合的样子,宝琳提醒道“四小姐,等会要送二少爷去武学堂呢,今早见不到就要等下个月了。”
昨晚宋雨柏提了一句今日要离开帝都去郊外军营,要等万寿节才能回来了。
霁月这才想起,急匆匆地胡乱洗漱了一把,让宝琳随便弄了头发。
三月的早上露气重,是有些冷的,霁月也管不了那么多,随便穿了一身衫子就着急忙慌地冲去府门口。
估摸这个时候,宋雨柏已经在府门口了,也就不去饭厅了。
果然宋雨柏正要上马车,府门口女眷都在门口送行。
霁月跑近,仰着头和宋雨柏说了几句话,就到时候该走了。
“妹妹,你且回去,哥哥回头给你带好玩的东西!”马车开动了,宋雨柏也不忘从帘子里伸出头来说话。
马车在一片雾中慢慢离开,消失了踪迹,霁月不舍地走上府邸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