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顺着枪杆流了下来,死不瞑目的拾荒者还在发出“嗬嗬”的声响。
“结束了。”
娜塔莎一甩骑枪,将上面挂着的尸体全部扔到了街道的角落,让他们任由丧尸分食。
“他”拍了拍手,满脸赞叹:“娜塔莎小姐,没想到你的战斗力如此之高啊!”
“大叔,你就被阿谀奉承了,就算你说太多,也只是一个帮我们搬行李的挂件而已,”虽然嘴巴这么说,但娜塔莎还是挺高兴的,“区区拾荒者,不过是杂鱼”
“队长,这些孩子怎么办?”
士兵将满脸惊惶之色的男孩女孩都集中到了一起,他们也是一脸为难:“就放在这里,也不太好吧?”
游荡的丧尸已经听见了声响,它们一部分围着拾荒者的尸体大快朵颐,另一部分则是朝着这队活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先离开这里,去找个地方休整一下。”
娜塔莎作为校官兼职队长,她的战斗经验非常丰富,一路上的正确决策和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也证明了这一点。
在地图上选定目标地点后,“他”作为向导引路,其余士兵用消音器41作侧翼火力掩护,娜塔莎则怡然自得地走在队伍最中央作为中坚战力,她不必要每一个战斗都亲力亲为。
“好了,这里是德雷旅馆,还没有被破坏,我们可以暂住度过这一晚。”
“他”推开了旅馆门,有模有样地拿着格洛克手枪四处侦查了一下,然后招了招手:“进来吧!没有敌人。”
“嘁,大叔,不会就别装样子,你那战术动作兼职滑稽可笑!”娜塔莎似是无意地发出了邀请,“要不,你来我们部队学一学?”
“他”并不笨,听出了娜塔莎言语中的邀请之意:“看来,我是时候给你讲一讲我的故事了。”
拾荒者作为神仪厅的走狗,知道了娜塔莎底细的他们断然不可留。但与此同时,“他”也算是一个陌生人,如何证明“他”不是调查局或者神仪厅的人呢?就算是普通人,出卖一整队解放阵线的士兵,也能换回海量的骨币并证明自己对旧神的“忠诚”,获得乱世中更好地生活啊!
因此,“他”最好的方法,就是顺着娜塔莎给自己的台阶,选择加入解放阵线。
不过,此时“他”也有其他的考虑,因此并没有一口同意,也没有一口回绝。
“好的,我可是很感兴趣呢。”娜塔莎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德雷汽车旅馆二楼
这个时间线的德雷旅馆并没有被追击者摧毁,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2105房间中,此时只剩下了四个人:娜塔莎、“他”、阿尔伯特和小队士兵副手,戴着眼镜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尤里拉泽夫。
即使在场有“外人”,“他”还是没有避讳,将自己关于赵无颜、关于千景的一切故事全部说了出来。
伤口已经结痂,将其重新撕裂并摆在别人眼前,并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需要莫大的勇气。
“事情就是这样,并不是什么必须遮遮掩掩的经历,”“他”摸索着自己左手无名指的结婚戒指,脸色平静,“我有自己的复仇,而且有自己的计划我的敌人不是旧神,而是赵无颜一个人。所以,我不想加入反抗军,请容许我的自私。”
娜塔莎一脸沉浸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晃了晃脑袋:“的确是很沉重的经历不过,你若是想复仇代行者,那可是比我们反抗军还困难的战斗啊!没有军队的支持,你该如何杀死位于神仪厅顶点的代行者?”
“这个你不用管。”“他”知道自己复仇的难度,甚至知道赵无颜也清楚自己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寝其皮、薅其毛的憎恨,但是赵无颜依旧准备将“他”留在身边,就是因为有恃无恐,还能尽情取笑“他”的软弱。
但是,复仇有一招叫“借刀杀人”。
娜塔莎没有过多评价什么,她拿起“他”递来的,刻着“代行者徽记”的木牌:“你敢在反抗军面前,拿出代表着代行者私军印记的木牌,我还会怀疑你么?”
“的确,杀死带着这个牌子的敌人,可以直接在反抗军中升到尉官了,”尤里取下战术头盔,温文尔雅地笑了,“你好,我是娜塔莎队长的副手,尤里拉泽夫。”
“那么大叔,我就不管你了,”娜塔莎扔回木牌,她看向了阿尔伯特,“这个小家伙该怎么办?”
尤里看着这个一直一言不发的男孩,他露出了了然的笑意:“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机可不小啊,我猜你现在正在为自己得逞的目的而窃窃发笑吧?”
“他”接过了话:“在所有人面前暴露反抗军的身份,就是一个囚徒困境你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告密,所以必须采取行动。娜塔莎她看起来也不像是滥杀的人,所以必然会收留这群孩子。”
“囚徒困境”,娜塔莎她们的身份太过于敏感,就算小孩子暴露了她们的身份,都会引来秘密调查局的追查,所以必须“处理”这些孩子,至于方法,肯定只有收留他们了。
“在反抗军的生活,至少有的吃有的穿,比居无定所,还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拾荒人好多了,”尤里点了点头,“阿尔伯特是吧?你说呢?”
阿尔伯特冷静地看了一眼众人,随后他突然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谢谢你们救下了我们,此次的恩情,我们一定会报答的!!”
面对阿尔伯特突如其来的举动,娜塔莎反应极快,她在阿尔伯特的膝盖还没有触及地毯的时候,已经将他搀扶了起来。
“有这份心就够了,反抗军需要的就是意志坚定的后援,这样才能在人类的永夜中等到黎明的那一天。”
娜塔莎拍了拍阿尔伯特的肩膀,很是欣赏。
“能在有限的条件下,做出如此完美的计划又有坚韧的心境和不挠的决心,你以后一定是一个可造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