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自己来太晚了!
若不是那歹人贪图美色剑下留情,只怕现在他怀中抱的佳人早已香消玉殒。
「怎么这么傻?命比较重要,下次直接弃械投降知道吗?」世子爷搂着芳华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希望她少流一些血。
世子爷有必要这么乌鸦嘴吗?
芳华瞪了李子敬一眼,闷闷不乐的说:「没有下次!」
「对,没有下次,我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发生!」李子敬想到刚刚惊悚画面,仍心有余悸。
这才深刻了解华表妹的性子刚毅,难怪当初她失身于自己后,一直躲着自己,肯定内心有很多悔恨吧?活该自己得做这么多事来讨她欢心。
一群人负伤返抵王府时,在门房紧急通报太妃后,江婉柔急忙赶至临月阁察看状况。
只见李子敬兢兢业业的抱着侄孙女直闯香闺,这时候礼数早已不重要,孩子们别出事才好,不然她要怎么跟侄子交代啊!
李子敬将华表妹放上床榻后,就打算直接替她解下襟带、褪下衣服查看伤口,芳华急忙阻止:「不要!」
江婉柔这才发现孙子的举动,也在一旁大喊:「不要!」
「这个时候是性命重要,还是清誉重要?」李子敬认为一向开明的祖母,这时候怎么不知变通?
「让大夫来看看,别落人话柄!」江婉柔挡在床前,与孙子展开拉扯。
「大夫不也是男人吗?子敬是学武之人,外伤都会处理!」世子爷直点问题核心:「这胸前的血渍不多,应只是小伤口,孙子料理绰绰有余。」
「那让小燕子来瞧瞧,有问题也是得找大夫!」江婉柔脑筋可清楚得很,也知道李子敬自是找借口想多接近华儿。
计谋被识破的李子敬只得摸摸鼻子,同意的点头:「好,那就让小燕子看看,若严重再同孙儿说。」
将闲杂人等赶出闺房后,翠玉和小燕子替芳华清理伤口,身上多处划伤,但伤口不深,只有右臂的刀伤需要缝上几针。
因为要缝针,江婉柔还是坚持要由大夫处理,还好扬州城有位女大夫,专门处理妇人伤口,这才让李子敬放下心中疙瘩,不再坚持由自己缝合。
至于小香和青莲则是扭伤骨头,已送至镇上找骨科大夫处理。
大夫来了之后,江婉柔拉着孙子至大厅询问:「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让华儿负伤回来?」
「祖母,讲这话可冤枉子敬了!」李子敬无辜喊冤,将他所知的来龙去脉告知江婉柔。
「长史的女儿,为什么要找华儿的麻烦?」江婉柔直觉是嫉妒,可是华儿没有要和周浩南成亲的打算。
「可能是为了要让周世子死心吧!」李子敬只能想出这答案,少了劲敌,赵丽华上位的机会就大一些,不论是朝政或是后宫都爱玩这一套把戏。
「这是可不能轻轻放过,只怕饶了这一回,下次就变本加厉!」江婉柔也是个护短的人,绝不允许自家人遭受欺负。
「孙儿会处理,祖母请放心。」
招惹到自己心尖上的人,李子敬绝计较真,即便对方是女子,也睚眦必报。
镇南府家眷遇袭之事,很快的风风火火传遍大街小巷。
袭击的贼子全数重伤,被威远大将军送至官府地牢的事传至长史府,始作俑者赵丽华不禁忧心忡忡。
急忙找疼爱她的娘亲商议,赵氏得知女儿犯下的胡涂事,免不了一番痛斥,但也得硬着头皮找老爷子商量对策。
若不是恨与不甘,赵丽华决计不会使出狠招。
风流的周浩南与赵丽华早有首尾,却迟迟不愿实现结亲的承诺,前几日他还准备些助情花让她服用,这是大唐朝官妓之间流传的媚药,男、女皆可服用,快活如神仙。
头一次,赵丽华就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服用了助情花,失身于周浩南。
这一次,周世子还央求她多吃几粒,助长热情。赵丽华怕吃太多会有问题,佯装服下,假意的装做意识不清与他交欢,没想到周浩南一直唤着她芳华妹妹,这才知道自己竟然只是个替代品?
这屈辱,她怎能咽得下?于是将原本要对付外室的地痞找来,请他们去处理芳华,凌辱一番后丢至大街让众人嘲笑,事后会再给重赏,让他们有盘缠可以远离扬州。
原本计划好好的一桩事,怎么会出错!
还好父亲是长史身份,可以靠权势隐藏真相,不然她这下不就惨了!
扬州,镇南王府。
谋事正向世子爷禀报案件审理状况,主事者竟然伤重不治死在牢中!
李子敬闻言,气得捏爆了手中的茶杯,他总有机会找到法子整治赵丽华一家人。
「在长史身边多安排些桩子,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的把柄!」李子敬难掩不悦,恨恨的说:「此人眼神飘浮不定,养女不教,肯定大有问题。」
果然查出长史黑手伸入漕运劫船勾当中,竟然连皇上的贡物也敢觊觎?李子敬按兵不动搜集更多罪证,决计要让这一家人无翻身机会。
得知芳华受伤后,周敏只要得空就会前来王府探视,陪她说说话。
苦无机会接近佳人的周浩南,终于有借口与妹妹同行,一起拜访心心念念的芳华妹妹。
芳华挑了件淡雅襦裙,打扮素净,在临月阁大厅接待两人。
望着那波光闪闪的明眸、盈盈微笑的娇颜,摆动着不堪一握的蛮腰,款步姗姗向自己走来的芳华,周浩南但觉透身酥麻,不自觉的流露出爱慕的眼神。
芳华对周世子投递的热情眼神,感到很不舒服。
周敏也知道哥哥的习性,就是对美人无法抗拒,她打破尴尬气氛,关心的询问:「手臂的伤好一点了吗?」
「好多了。」芳华点点头,轻启齿贝,甜甜微笑;让那薄施粉黛的姿容,更显秀丽脱俗。
怪不得子善说镇南王世子爷也被迷得神魂颠倒,完全失了威远大将军的气概;只是人家有着地利之便,周敏看了眼自家哥哥,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