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端午节即将来临,到六月,芳华和世子爷成亲就满一年了。
虽然世子爷要芳华别想太多,可她总是害怕自己不能生,让镇南王府无后,罪过可大了!
趁着爷娘来京城与皇上同庆端午节之际,世子爷陪阿翁、阿爷下棋,芳华则鼓起勇气,拉着娘亲至房内询问生子偏方。
芳华告知娘亲,世子爷之前的通房是死于小产,所以子敬应该身体没有问题;就怕是自己不能生,让她很烦恼。
「妳和子敬成婚一年还没动静,也不太寻常,一会儿找个大夫替妳瞧瞧!」范楚楚听了女儿的阐述,也不禁伤起脑筋。
没多久京城有名的女医就来了,范楚楚怕惊动到其他人,特别从偏门引人入内。
女大夫替芳华把脉,问了些身体状况,经血颜色、月信来的日子长短等等,告知并无查觉到异状,开了养身的补帖,交代行房后抬高下半身、不要急着下床或净身或有利于怀孕。
送走女医后,范楚楚则细细的告知女儿哪几种姿势比较容易怀上,让芳华听得脸红心跳。
夜晚梳洗完毕,芳华特别换上轻薄的罗纱等待世子爷的到来。
李子敬还在书房交代弟弟一些行务上的细节,该让子善做点事,才不会成日往平康坊钻,那种地方实在对身心、名誉还有钱财有碍。
回到房里,房内蜡烛昏暗,李子敬以为芳华忙了一天应该累了先睡了。于是轻手轻脚的去净房漱洗、净身,才准备上床休息。
没想到,华表妹穿着一袭薄纱红衫,姿态撩人的侧卧在床上,眼睛频送秋波,水亮亮的望着他。
这情景,世子爷怎能忍受得住?自然不会辜负美艳娇妻的主动邀约。
一番拨云撩雨、飘飘欲仙时,华表妹双腿紧紧的扣住世子爷的腰,不让他抽身离开。
今日听了大夫与娘亲的一番话,芳华突然知道问题大概出在哪里了,不是出在自己身上,是世子爷有问题。
意乱情迷中,李子敬也只能缴械投降,还没发觉华表妹的表现有哪里不对,事毕急着推芳华去净房冲洗,却看她抬腿像在活动筋骨,躺着不动。
「先去洗一洗,一会儿再回来歇着!」李子敬说完就一把要抱起芳华。
芳华举起手阻止世子爷的靠近,朝着李子敬大喊:「不要碰我,等等,我有素(事)问你。」
「什么事?先洗干净再回来躺着说吧!」说完李子敬又拉着赖在床上不动的华表妹起身。
被拉着不得已坐直身子的芳华,瞪大眼睛瞧着世子爷质问:「你为什么不想森(生)孩子?」
「怎么又提这件事?不是说别急吗?」李子敬松开手,手掌揉搓自己的额头,他还没做好当阿爷的准备。
芳华拉着世子爷的说,凑到他脸前,低声的询问:「因为你忘不了那个通房吗?」
「我对她不是那种感情,她跟其他宫女一样,就是...妳知道的...」李子敬发现越在意华表妹,越不想提起以前跟其他女子之间的事。
「那为什么她可以怀孩子,我不行?」芳华说出内心的疑问:「你愿意给她孩子,却不给我?」
「不是这样,一来妳还年轻、二来我们刚成亲,再说...以前通房我都给她喝避子汤,可从没让妳喝过!」李子敬急忙替自己解释。
「那为什么常常借口方便清洗,弄在帕子里?」芳华回想起来,只有在信期前后表哥表现比较自然些,其他时间都会在紧要关头时抽身而退,还押着她清洗。
「这...我怕妳生孩子会有危险,妳还年轻,不急着这么早生。」李子敬声音听起来有些像哀求:「我不想失去妳...」
「表哥,我身体很好,你想太多了!」芳华语气坚定的强调:「我已经满十七岁、虚岁都十八了!」
「可是...妳知道我娘亲和通房都因为生孩子而失去性命,我没法子想象要是失去妳,我...」李子敬向来刚毅的脸庞,竟出现无助、恐慌的挣扎。
「我不树(是)她们,不会都一样的!」芳华摇晃着李子敬的手臂,埋怨的搥打他:「你不能这样自私,我也想当个娘亲...」
「别动气!」李子敬心疼的握住爱妻的拳头,怕她打得生疼。
「那给我个孩子!」芳华赌气的瞪着李子敬,看他不回答,转头倒卧在床,抱着枕头哭泣。
「好,那我们就顺其自然...妳别气、别哭了...」李子敬小意安抚与讨好,或许他该放宽心,跟华表妹生养几个孩子?
有了世子爷的保证,芳华泪水总算收了线,她迫不及待的想成为个母亲,那日子将会更圆满。
因为计划养孩子,就不再跑马了。反倒是子善和敏敏依旧每隔两、三天就去骑马、射猎,俩人相处就像兄妹一般融洽。
生活因为有了新的期盼,世子爷和芳华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浓蜜;在外人看来闲散的日子,对他们夫妇而言,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每隔一阵子俩人就想些名堂来研究,举凡衣食用品无所不包,生意越做越大。李子敬从没想过跟姑娘家在一起做一些杂事,比打战还有趣味,应该也只有华表妹能带给自己这种心旷神怡之感。
每日过得鲜活,反而觉得以往刻板的生活太枯燥无趣。
最近两夫妻竟开始埋首厨房中,为着要变化些佳肴,忙得不亦乐乎!俩人将闽州、扬州、荆州菜拿出来研究,想捣鼓些适合京城人士吃的菜色。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世子爷将菜铲当鎗在使,卖弄着花招,想讨娘子欢喜时,转头却发现芳华脸色有些惨白。
「有些反胃。」芳华憋着气,怕自己会吐出来。
「该不会是...」世子爷和芳华对望一眼,心照不宣。
李子敬赶紧扶着香华,也不顾灶上炉火正旺,吆喝小六子善后,就抱着娇妻往房里跑了。
小心翼翼的将芳华放在床上,世子爷转身呼唤小六子时,才想起他还在灶房善后,于是交代小香:「去请大夫来,找京里头最好的女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