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敖寸欣,回来啦!”
一袭白衣,飘飘欲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陆东此时再遭雷击,且是一万点暴击。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她在陆东眼前晃晃玉手,“别发呆啦,说过的话要算数哦~”
“贤……贤弟,原来你还是女装大佬,失敬失敬。”陆东强自镇定心神,缓缓说道。
“看不出来吗?我是欣儿啊!你不是说若我为女儿身,便与我举案齐眉嘛!”敖寸欣嘟起小嘴巴,撒娇地扯向对方的衣袖。
陆东立时变得哑口无言,只是不断地向后退着,试图躲开对方的魔爪。
突然他脚下一个踉跄,身后撞到一物,已是退无可退。
扭头一看,原来是一株大树。
回过身来的陆东,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少女,心中哀嚎不止。
祸从口出,古人诚不欺我!
人生大起大落来得太快,真特么刺激。
她到底是男是女啊啊啊啊!
还是说,雌雄同体?
总不会是,人妖吧?
“金角,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银角偷偷地看着树下的陆东,以心声问道。
“静观其变吧,这女子......不对,这男子......嗯,这人,身上未见妖气,应该不是妖精。”金角亦是用心声回道。
“那要是她对大师兄用强呢?”
“随机应变吧。其实,我还是觉得,直接斩断大师兄情根,才能一了百了......”
树上两人仍在以心声对话,树下却是异变突生。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陆东咬紧牙关,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伴随着之前他在某小说里看过的九字真言,一齐指向敖寸欣。
对方只是微微一顿,继续笑着靠近。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啊啊......
对了!
照妖镜!
他连忙将那铜镜从袖内取出,慌不迭地对着来人。
透过这照妖镜,他看到——
一个通体为乳白色的动物,正缓步前行。
它的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鳞似鱼、腹似蜃、掌似虎、爪似鹰。
原来是一条白龙!
陆东心中轻舒口气,此时终于印证了,之前第一次见面时的猜测。
只是,它究竟为公还是为母?
陆东连忙移动照妖镜,看向对方那隐秘的角落。
只是他的知识储备中,并没有怎么鉴定龙的性别。
仔细看了片刻,只得作罢。
“东,你在看什么?”敖寸欣一双明眸忽闪忽闪地眨着,说话间已到陆东身前。
“没看什么......”陆东慌忙将照妖镜向衣袖里塞。
可惜,对方以迅雷之势,使出一招“海底捞月”,将那镜子稳稳地握在手中。
陆东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出手抢夺。
只是,每次都被对方轻描淡写地躲过。
他灵机一动,突然使出一招“抓奶龙爪手”。
本想是围魏救赵,引得对方护其胸前,再夺镜子。
但见敖寸欣立即将双手藏在身后,挺胸抬头,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陆东哀叹一声,硬生生地将手停下。
常言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但是横的,就怕对方这种傻楞的啊啊啊......
“这镜子挺好看的呀。”敖寸欣摆弄着铜镜,“咦,里面这条龙怎么有点眼熟?”
在陆东脸上,浮现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哎,好久没现出原形了,连自己的模样都认不出了。”敖寸欣拍拍自己的脑袋,扭头看着面部表情极其丰富的陆东,“东,你是因为这个不接受我的吗?”
陆东深吸口气,作势欲言,却还是感觉心中没什么底气,又深吸一口气。
他这才坚定地说道:“事已至此,我便将心中想法说与你听。”
“嗯,但说无妨。”敖寸欣满脸认真。
“你乃龙族,我为人族。族属不同,岂能有那种情感。”陆东一脸决然。
“此言差矣!你们自称‘龙的传人’,又怎能说是族属不同?”
“那......那你性别不分,取向不明。与你相处,我常有角色错乱之感。”
“本公主是如假包换的女儿身,不信的话,你可以询问虾蟹二人。”
“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还小,不能早恋......”
敖寸欣如坠云雾,看着一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模样的陆东,猛然伸手贴着他的额头,并未察觉到对方发热。
她轻启朱唇:“何为早恋?”
陆东等的便是对方出口询问,连忙答道:“早恋,意思就是双方过早地相恋。它有很多危害,不可不防。”
“一、耽误修行。我见你骨骼惊奇,必是万年难遇的修仙胚子,前途不可限量。若是沉迷于男欢女爱,定会波及你今后的朝天大道。”
“二、影响交友。你贵为东海公主,还未见世上其他青年才俊,皆是相貌堂堂。若一叶遮目不见泰山,恐将阻挡你今生的美好姻缘。”
“不要说了!”敖寸欣伸出食指贴着对方嘴唇,“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意的,只有你。”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陆东听得对方言语中如此情深意切,心下也是有了几分感动。
只是,一想到对方忽男忽女,忽龙忽人......逐渐火热的心登时被一股冷水泼下。
“先慢慢熟悉对方好不好,我现在只能把你当妹妹啊......”
敖寸欣听闻此言,直愣愣地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已然凝固。
“金角,我现在很想很想,揍大师兄一顿。”银角脸上满是愤慨之色。
“能有人如此对我,不论是男是女,我也认了。”金角此时满脸柔情。
“老蟹,你们那位,到底是男是女?”远远看着陆东的悟空,扭头拍拍蟹将。
“不敢说,不好说......”蟹将与虾兵一齐回道。
“兄……兄长,小妹就此别过,你,多保重!”敖寸欣眼角藏泪,毅然说道。
不等对方言语,她疾呼一声:“蟹将!虾兵!”
“在!”
虾蟹闻言,狂奔而至。
“你二人不必回去,以父王的秉性,尔等返回之日,便是殒命之时。”
“寻一江河湖泊,你们好自为之。”
“我只有一个请求,若他有难,望你们能够尽力相帮......”
一袭白衣,绝然离去。
陆东心中,如若刀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