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我且问你,‘九转阴阳丹’此时所在何处?”
乎游子一脸疑惑。
“你这呆子,要那‘九转阴阳丹’又有何用!莫非是想变成女儿身?”
看管丹药的中年人出言讥讽。
阿呆一时间面红耳赤。
陆东闻言,略加思索,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走到阿呆身前,重重地拍了几下它的肩膀,一脸的同情之色:“师弟,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包括阿呆在内,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乎游子神情紧张地看着陆东:“徒儿,你可是阴邪上身,怎么胡言乱语?”
“师父多虑了。”陆东微微摇头。
他随后神情一凛,伸出手指,划出一个圈,将在场每个人都划了进去:“我们,都欠阿呆一个道歉!”
“道歉??”
殿内众人,一片哗然。
“不错!”陆东神情激动地看着阿呆,随后缓缓说道,“这么多年,竟没一人发现阿呆原本是个女子吗?”
“女子?!”
殿内众人,倒成一片。
“哎!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朽木不可雕也!”陆东微微摇头,随后朝着看管丹药的中年人叹息一声,“师叔,益智健脑的灵药,以后请多给这位师弟留点。”
“我所说像阿呆的这类女子,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乃是男儿身,女儿心。”
执法老人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师叔我,从未听说过有如此之人啊。”
陆东想起了某次和同学一起,在一处流动剧场里看到过的人妖。
见对方面露疑惑,陆东再次说道:“若非如此,阿呆为何要偷那‘九转阴阳丹’?”
“无非是想将心中的女儿之念除去,当回真正的男儿罢了!这有错吗?”
“师叔大可搜身,看他身上是否有那丹药。”
执法老人闻言,朝身边使了个眼色,几个弟子将阿呆从头到脚,搜了个遍。
一无所获。
“您看,是不是没有?”
“因为,已经被他吃了!”
执法老人再度发问:“那他在空中降下污物......是何原因?”
陆东轻叹一声:“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不过今日在场都是自家人,我便敞开说了。”
他环顾四周,众人皆是认真聆听的模样。
“阿呆于空中排泄,听起来也许有些可笑。”
几个弟子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
陆东冷厉的目光扫视过去,一个个随之禁声。
阿呆感激之色更甚。
其余弟子,皆是心生敬意。
“刚才有几个师弟笑了,我不怪他们。”
“在这里,我恳请大家理解一下。吃下那‘九转阴阳丹’,腹泻拉肚子,只是一个药物的副作用。换来的,却是我们多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师兄弟,难道不值吗?”
陆东踏上高台,振臂一呼。
“值!”
“值!”
众弟子群情激昂,声震云霄。
陆东随即跳下来,朝着乎游子和执法老人,深行一辑:“师父,师叔,我的话讲完了。”
阿呆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此时,一直盯着陆东的林火火,一脸白日见鬼的神情......
“罢了!师兄,师弟我实在是下不了手......”
执法老人长叹一声。
“你这傻孩子,有啥事给师叔说一下,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嘛!”
看管丹药的中年男子,伸手拍拍阿呆。
“阿呆,为师对不住你啊!”乎游子长叹一声,“以前我只关心你们是否认真修行,却从来没注意过你们内心的真实感受啊!”
阿呆泪如泉涌:“师父!”
陆东长舒一口气。
自今日起,自己得了一员大将。林火火那里,则是少了一个先锋。
更为重要的是,当阿呆有难时,林火火只求自保,而不曾发一言。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那些原本站在他那一方的人,势必要掂量一下,有朝一日,自己是否会成替死鬼。
而摇摆不定的骑墙派,经此一役,定会有许多人向自己靠拢。
此消彼长之下,林火火,必败!
“嗷呜~”
伴随着一声长啸,一人一狗,从天而降。
“来者何人!”
众弟子连忙冲出殿外,将他们团团围住。
“汪!汪!”
哮天犬连叫两声,震得众人纷纷倒地。
乎游子和他的两个师弟,与陆东一齐走出殿外。
见来人额头上还长着一只眼睛,乎游子连忙行礼:“贫道乎游子,见过二郎真君。”
“噢?你认得我?”
二郎真君微感诧异。
“贫道早些年曾随师尊,与真君有一面之缘。”
乎游子笑道。
众弟子闻言,连忙行礼:“见过二郎真君!”
唯有陆东一人,面带微笑,纹丝不动。
“大师兄,快拜见二郎真君啊!”
几个与他亲近的师弟,连忙低声说道。
那二郎真君,听闻乎游子之言,只是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他见四周仍有一人昂首挺立,不由得生出一阵怒火。
正欲发作,身旁的哮天犬如遭雷击,拼命地咬着他的衣角向后拉扯。
二郎真君,将狗儿踢到一边,这才仔细观察那位鹤立鸡群的少年。
他先是一愣,随后狂喜。
嗖的一下闪到陆东身前,低头便拜:“见过......”
陆东抬手将他拦住,轻声道:“不可暴露我的身份。”
二郎真君怔了一下,随后连忙改口:“弟弟我与兄台好久不见,人生三大喜,今日得其一啊!”
众人闻言,呆若木鸡。
这新来的大师兄,是什么来头?
连二郎真君都和他称兄道弟?!
不对,是自称为弟......
看来这大师兄,可是一个大粗腿啊!
得牢牢抱紧了。
二郎真君也不管众人,拉起陆东,将哮天犬扛在肩头,飞天而去。
“这二郎真君,还是如此桀骜不驯。”
乎游子这才直起身子,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师兄,这陆东,到底是什么来历?”
执法老人与丹药房守门人,一齐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你们只需知道,我太清宗,万年的兴衰荣辱,系于他一人之上。”
乎游子聚声成线,告知二人。
他随后面向众弟子:“二郎真君今日来我太清宗一事,须严加保密。若有人泄露,废其修为,断其经脉!你们,可听明白?”
“明白!”
众弟子仰望着陆东远去的身影,心中滋味,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