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剑前冲的阿呆,突然感到他的剑,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一把黄色的剑鞘,挡在他的剑和踢伤少年的胖子中间。
那“有痣青年”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只见他的手腕一动,那个剑鞘便猛地前冲。
阿呆连人带剑,向后飞去。
重重落地。
“黄七,你不要欺人太甚!”
扶着受伤少年的凌风怒道。
“你个小兔崽子,敢直接喊大师兄的名字!”
胖子骂骂咧咧。
“你们,是何人。”
陆东握紧冰火剑,动手之前,他要确定一件事情。
为何对面来人,与阿呆凌风相识。
“你算哪根葱!叫林火火出来。”
那个名叫黄七的男子,不屑地说道。
“这是我们陆东大师兄!”
陆东身后众人,纷纷拔出宝剑。
“陆东?”黄七微微一愣,随即轻蔑的笑了,“不管哪个废物当你们大师兄,今年这次比试,我上清宗仍会把你们太清宗打得没脸见人啊。哈哈哈哈!”
上清宗?
比试?
陆东疑惑地看着身旁。
一个师弟连忙凑过来说道:“上清宗和我们太清宗同出一源。每隔三年,就有一次比试。”
“听师傅说,最开始设立的初衷是为了相互切磋,相互学习。”
“到后来两边谁也不服谁,慢慢就开始较劲。”
“咱们,有三十年没赢过了......”
陆东听完,缓缓点头。
怪不得对方这么嚣张,看来还是有些底气。
不过,伤我兄弟,岂能善了!
陆东身形微动,拦住已经起身,作势再冲过去的阿呆,转身看着对方:“你叫黄七是吧,嘴上功夫挺不错,肯定吹得一手好萧吧?”
那黄七一愣,明白过来之后,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也不答话,伸手拔出宝剑,以一招“仙人指路”,向陆东右手的手腕处刺去!
黄七分明是想废了陆东的手,使他今后无法再用剑。
陆东等得就是对方气急败坏之时。
之前那人用剑鞘击飞阿呆,众人只觉得是电光火石之间。
而在陆东眼中,则如同慢镜头一般。
只是他初次陷入这种奇妙的感觉,恍惚之间,没来及救下阿呆。
不过自那之后,他便成竹在胸了。
对方之于自己,如同幼儿相比青年。
看着对方缓缓刺来的剑,陆东轻松闪过。
黄七身形不断前移,眼中逐渐产生震惊的目光。
等到他的屁股一点一点挪到自己身前,陆东轻轻踏上,随之坐在对方肩背。
再跟着对方一起,落在地上。
众人眼中,看到的则是陆东堪堪避过那一剑,跳起来的时候,刚好坐到黄七身上。
趴在地上的黄七,只觉得身上好似压了一座大山一般,怎么也动不了。
他扭头看到坐在自己身上,叼着烟斗的陆东,气得是七窍生烟。
黄七翻转手腕,将长剑朝着背后之人死命扎去。
陆东“堪堪”避过。
“啊!”
黄七左肩多了一个血洞。
他忍痛将宝剑递给左手,再次挥向身后的附骨之疽。
“啊!”
黄七右肩少了一块皮肉。
多个洞,少块肉......
多个洞,少块肉......
如此反复数次。
此时的黄七——
气血流走三成,体重轻了几斤。
陆东有些于心不忍了。
“凌迟”为十大酷刑之首,果然是名副其实啊!
在旁边看着,都感觉疼得要命。
那受刑之人,得遭多大的罪啊!
这黄七,是个狠角色!
对他自己都这么下得了手......
陆东身后的那些师弟,下巴早已掉了一地。
“阿呆师兄,大师兄这......这是啥招式,咋让人自己砍自己啊?”
一人率先把自己的下巴复位。
阿呆早已被眼前的血腥一幕所震撼,闻言磕磕绊绊地说道:“不......不知道,还好大师兄是咱们自己人,太......太他妈吓人了。”
对面那胖子,只觉得自己腿脚发软,裤裆不知何时,已是湿透了。
咚!
胖子终于瘫倒在地。
他身旁的那些人,听得此声响,似是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哇哇大叫着跑出门去。
只是极度的恐惧,使他们脚下拌蒜,多次跌倒。
跌倒,爬起
跌倒,爬起。
此时,小镇的街道上,陡然多了一些人形不倒翁。
陆东已从那黄七的背后下来,并将对方的长剑从他手中取下。
而那黄七,双手仍是机械地向后,一下一下地刺着,一下一下地砍着。
“师兄,现在怎么办?”
阿呆伸手指着地上那人。
“先止血吧。”陆东叹了一声,招呼那个早已躲在角落的桌子下瑟瑟发抖的掌柜,“掌柜的,拿个盆,里面倒些水。对了,再拿些面粉过来。”
那胖掌柜,哆哆索索地将盆和面粉放在陆东身边。
只见陆东拿起一个小木凳,随后坐在上面,撸起袖子开始忙活。
他将面粉倒入盆内,双手开始使劲地揉搓。
“掌柜的,再加点水。”
水端来之后,他倒入盆内,继续干活。
“掌柜的,再拿袋面。”
面提来之后,他倒入盆内,继续干活。
......
陆东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暗叹一声:和面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不是水少了,面太硬;
就是水多了,面太稀......
终于,耗费了无数盆水与十几袋面之后,他终于成功了。
陆东将软硬适中的面和好后,就赶紧从中抓起几团,连忙跑到黄七旁边。
正当陆东准备将手上的面团堵入对方身上的血洞之时,他尴尬地发现——
血,早已经自行凝固了......
看完大师兄的这一番“神操作”,众人轰然倒地。
陆东尴尬一笑,伸手指着盆中的面团:“留着吧,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
刚刚站起的众人,再度跌倒。
“大哥,求你别让我笑了,我疼......”
凌风怀中的店小二,忙不迭地说道。
此时,一个老道落在门外,正是乎游子。
“师父!”
陆东神色一凛,连忙和众师弟一齐行礼。
乎游子将黄七背起,出门之时神情复杂地看了陆东一眼,缓缓叹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言罢,他御起剑,带着昏迷的黄七,朝太清山飞去。
陆东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他在内心深处,深刻检讨了这种铺张浪费的恶劣行为。
他伸手从袖中拿出几大锭银子,递给掌柜:“多了不用退,少了下次补,先走了。”
言罢,招呼众人,一齐出门。
“那我这侄儿?”
胖掌柜指着凌风背上的少年。
“养好伤后,自会送回。”
陆东御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