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酒楼你叔那里,到时候我和阿呆,一起陪你过去说一下。”
陆东拍拍这个小师弟的头。
“好的大师兄!”浮云兴奋地跳了起来,“哎呦!”
他忘了自己系着绳子的胳膊是骨折了,落下之时身体震动,疼得他龇牙咧嘴。
“凌风,去丹药房,向你师叔讨些强筋壮骨的丹药,给你师弟服用。”
乎游子吩咐道。
“好的师父!我不是最小的了,我有小师弟啦!”
凌风愉快地应着,随后连蹦带跳地离去。
“阿呆,你扶着浮云去休息吧。还有你们,都去歇歇吧!”
乎游子将其余弟子都支开了。
陆东见四下已无旁人,拉着老道在门槛上坐下:“老忽悠,可是有事?”
乎游子眉头紧锁:“大师......大徒弟,我之前打了一卦,两日后的比试,未卜出结果。”
陆东本想拍拍胸脯说“包在我身上”,转念一想上清宗能在比试中连胜三十年,还是不可小觑。
陆东收起笑容,正色说道:“徒儿自当全力以赴,为宗门争光。”
“刚才你破了守山剑阵,为师甚是惊喜。只是,我突然明白一事,须提醒你万分小心。”
乎游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太清上清,本出一源,道法多有相同相似之处。”
“黄七经脉内的封印,经我细细品味......刚发觉其乃是上古秘法,名为‘十不存一’。”
陆东一愣:“十不存一?”
“不错!也就是说,他的修为,只是真正的十分之一。”
“那解封后,就是现在的十倍了?”
“错,乃是......百倍。”
“百倍?!”陆东不可思议地望着老道,“没学好数学,不影响修行吗?”
对方并未理会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此封印的解封之法,名为‘以一当十’。”
“故封印解除之后,黄七的修为,将百倍于之前。”
听闻此言,陆东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一株小树苗嗖嗖嗖得长成参天大树。
“真特么变态啊!”
他倒吸一口凉气。
见过催熟的家禽家畜,见过催熟的瓜果蔬菜。
头一回见,人也可以催熟的......
“不过,此百倍修为,只能维持三日。三日后,修为恢复如常,且将停滞十年。”
乎游子继续说道。
陆东一脸无语。
这种黑科技,代价是挺大。但是,那是以后的事啊!
两天后,自己是不是要被人按着狂揍了?
“现在,我该如何做?”
陆东深吸口气,稳定心神。
“少输当赢。若是不妙,认输亦可。”
老道长叹一声。
陆东紧盯着他的脸庞许久,未发现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浮云的伤,白受了?”
“我太清宗三十年的屈辱,还要继续?”
乎游子张口欲言,终是沉默,无言以对。
陆东气愤地甩开对方拍自己肩膀的手,大步离去:
“你心下已是认输,我陆东,不认!”
翌日。
“如何判定输赢?”
陆东拦住刚从浮云屋内出来的阿呆。
“输赢?噢,大师兄你是说比试之事吧!你肯定赢的!”
阿呆信心满满。
只是见对方神情凝重,他赶紧解释道:“我太清宗与上清宗各派出一人,在比武场上比试。”
“一场决胜,以一方不能还手为止,不能伤人性命。”
“武器可以用刀枪剑戟等,或者其它的也可以。”
听阿呆说完,陆东眼中一亮:“我知道了。”
此后两日,陆东每天只睡半个时辰。
阿呆凌风等人与他说话,他也只是应一两声,便匆匆离去。
回来之时,不是一脸黑灰,便是满手水泡。
“呆哥,明天就该比试了,大师兄怎么还没回来?他这两天都在忙啥啊?”
凌风与阿呆,一同将晚膳放入陆东屋内。
阿呆连连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啊。要我说你也不用担心,守山剑阵大师兄都能破,那个他的手下败将黄七,更不算啥!”
凌风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我心里老是感觉有点不踏实......”
上清山,上清宗。
“谁能挡我?”
说话之人,正是被解除封印后的黄七。
“徒儿,感觉如何?”
镇风子微微一笑。
“师父,不够打!打不够啊!”
站在练武场上的黄七,他此时的身形,比之前高了一尺,宽了十寸。
他的周围,歪歪扭扭地躺满了不断呻吟的上清宗弟子,数目约有四五百人。
“留点气力,明日那个陆东,你随便打。你的一千师弟,已经被你打伤一半了。”
镇风子示意其余人等离开,他则是和黄七向一处房屋走去。
一些轻伤的,相互搀扶着;重伤不起的,则是被那些未上场的弟子抬往别处。
“师父,刚才一时没忍住,打死了几十个师弟。”
黄七看着对方,嘿嘿一笑。
“那些废物,死就死了,到时候为师下山再收一些便是。”
镇风子语气平淡。
“那个陆东,竟敢如此欺我辱我,明日我必杀之!”
黄七眼睛瞪得滚圆,他紧握双拳,咯咯作响。
“比武之事,我上清宗与他太清宗,一向是点到为止。不过,若是被失手打死,也只能怪他学艺不精了。”
言罢,镇风子推开屋门,从一个瓷瓶中倒出一枚药丸。
黄七一愣,指着对方手中那颗翠绿的小球:“师父,这是?”
镇风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此乃‘七伤丸’,明日你若是不敌,服用之后,修为可再翻一倍。”
“我岂会不敌,真是笑话。”
黄七话刚出口,看到对方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赶紧扑通一声跪下。
他抡圆了胳膊,用力地扇着自己的嘴巴:“徒儿出言无状,请师父责罚!”
“罢了,你也并非有心冒犯。拿着吧,有备无患。”
镇风子将那七伤丸,塞进对方的手中。
黄七看着手中这枚药丸,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谢师父!”
“我累了,退下吧。”
镇风子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走出屋外的黄七,缓缓将门关上。
月光如水,微风阵阵。
远处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
黄七盯着脚下自己的影子,只觉得冰冷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