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这个师兄舍不得喝,要么他这个动作另有深意。
再者,进入秘境的人都是竞争者,有谁会对竞争者谈笑言欢。
就算他这个人自来熟,但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保持警惕,不应该基本常识么。
只是半天没见到人,这不足以让一群竞争者变得友好。
在元泽电光火石的猜测的时候。
水潭突然就出现了一层巨浪。
巨浪拍打着水面,缓缓露出后面的吞天巨蟒。
那是一条大约有百年树干那么粗的白色蟒蛇,蛇皮的鳞片泛着金属的质感,冰冷的瞳孔凝视着这两个小家伙,蛇信子时不时的吐一下,来彰显存在感。
巨大的威压笼罩了这两个人,他们几乎是二话不说就开始跑。
这怎么打,根本打不过。
逃跑的路上,元泽不断结印,阻碍蟒蛇的行动,那位师兄同样也是如此。
但是蟒蛇的速度要比他们快,几乎是片刻就追了上来,然后一口咬在那位师兄的肩膀。
师兄心狠的直接削去肩膀的肉,然后用了一个瞬移符咒,逃到了元泽面前。
他还扔了一张加速符给元泽。
“走!”他焦急的大喊着,眼里的担忧不像是作假。
蟒蛇撞开了山洞,对着他们就是一阵飞扑。
元泽似乎提前预知了他的动作,躲开了,然后借着墙壁的力量,蹬了一段距离。
终于两个人逃出了这个山洞。
身后的蟒蛇在被太阳晒了一下,就脱落了几个鳞片,又重新缩回了洞中。
而那位师兄则是倒在了地上,看上去十分虚弱,连手指都动弹不了。
“师弟,你能不能,帮我把丹药从身上拿出来,就在胸口这里,我贴身携带的。”
元泽笑了笑,温柔道:“可以呀。”
他蹲在这位师兄身上,手朝着他胸口的丹药摸去。
剑芒闪过。
一把大约三寸的短剑,直直就朝着元泽的身上戳了过来。
但是被元泽稳稳的握住。
那位师兄的脸上露出惊愕,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元泽。
“你为什么……”
“因为你做的事情,处处是漏洞。”
元泽夺过剑,反手扎在了他的心口。
修士被扎了心,并不会瞬间死去,他们可以用丹药吊着一口命,然后吃下可以恢复心脏的丹药。
但是显然元泽并没有给他吃丹药的打算。
“好奇我为什么会发现?”元泽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有抒发的欲望,他要告诉这些蠢人,他到底有多聪明,然后看着蠢人绝望的死去。
“你是不是拿到了一条信息,这个世界只存在两个人,干掉另外一个就可以出去。”
“你做了最坏的打算,把我想成厉害的人,你打算用计谋取胜,你对我表露善意,又和我有了同一个仇敌,也就是那天白蟒,你又给了我一张符箓,让我以为我们是同一个阵营,从而让我放松警惕。”
“你受伤这一块你或许设计了,也或许是意外,总之在得到我的信任之后,就准备伺机偷袭我。”
“不过被我发现了,所以要死的,变成了你。”
那位师兄自认技不如人,冷笑道:“早知道,还不如直接一剑杀了你。”
元泽摇着头,带着嘲讽的看着他。
“你知道你最蠢地方在哪里吗。”
“我还有哪里做错了?除了没有尽早杀了你这点,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
“你先我一步进入这里,找到水源,找到信息,你觉得,你占尽了先机,可你怎么知道,那信息是真是假。”
“我——”
元泽又笑了笑。
数百年前的魔尊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就代表着有人要遭殃了。
他站在太阳下,迎着热烈的阳光。
“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出口都不会出现,秘境是用来考验修士的,它是为了考验修士的眼力修为,却不是为了让修士自相残杀。”
“真正的出口,在天上。”
“你不觉得这个太阳,有些太奇怪了么,我从来没见过,有什么太阳,是可以吸收灵力的。”
元泽从刚开始进来就发现了。
大多数阵法的设置,是有迹可循的,哪里有异样,尤其是那种容易被遗忘的异样,那十有八九就是问题所在。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太阳,就是这座阵的阵眼,破开阵,我们才能出去。”
元泽抽丝剥茧的找到了真相。
他能找到阵眼,但是其他乳臭未干的弟子不一定找得到。
所以除了沙漠局,冰雪局、森林局等等,弟子们相互报残杀完了才发现根本没有出口,那张纸条是假的。
可是人已经杀了。
仙境的秘密对他们来说诱惑太大了,他们愿意为了这个诱惑铤而走险。
而他们的杀戮又会造就什么。
元泽驾驭着他的剑,冲向了太阳。
随着温度越来越高,他身上的水分也蒸发掉了。
元泽打碎了一瓶刚刚水源里的水,这是从死掉的师兄身上找到的。
水源随即就形成了一层保护膜,让元泽没有那么难受。
到了最接近的地方,温度都陡然消失,太阳也破碎掉了,元泽站立在了土地上。
是有点潮湿的土地,像是刚下过雨。
泥土传来一阵阵的清香,他四下望去,是一个又一个的宫殿。
这些宫殿的排列都很有规律,左右都很有讲究,似乎是根据某种古制建造的。
这些宫殿,众星拱月般的围绕着最后那个宫殿,想来,那个就是飞升秘密所在了。
但是要到达,就要从密密麻麻的宫殿群里找出通往最后宫殿的路。
元泽掏出他的私藏,在眼里摸了些草药汁,那些汁水可以帮他破除迷障。
宫殿群的位置还是没有变,那应该是没有障眼法了。
元泽把位置记了下来,从入口走了进去。
然后碰到第一个岔路,左转,右转、再右转,再左转,兜兜转转,就快要到最后一个主宫殿了。
突然面前的宫殿就变了。
元泽明明是按照方向走的,可是又走回来了。
不对。
他的路线是对的。
错的是宫殿。
这个宫殿……在动。
几百年不是白活的,元泽很快就判断出了这点,然后开始用法阵的公式往里推
不对,
不是这样走的。
又错了。
一次次的失误,一次次的纠正,可是这地方的变化像是没有规律一样,元泽完全找不到头脑。
在这个宫殿里待了半个月了。
他的双目赤红,演算的公式把整个宫殿都铺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