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在吗？”傍晚，岳灵静敲了敲李清瑶的屋门。

“岳姑娘，你来啦！”怜儿连忙开门，低眉行礼道。

岳灵静也听说了李家的侍女前几日来月痕门寻找李清瑶的事情，因此见到生人也并不惊讶。但是，这个侍女看上去不过十五六的模样，透出来的灵力波动居然有羡天境第七层！

岳灵静暗自心惊，没想到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这侍女放在月痕门里也绝对是一流人物！

“你好，我叫岳灵静。”岳灵静笑了笑。

她脱了鞋走进屋中，发现房中焕然一新，比之前更加整洁十倍，心知必然是这侍女之故。

“嗯，怜儿知道，怜儿听少……小姐说起过你！”怜儿微笑着道，“小姐现在一个人在山上清净，她说您要是来了可以先沐浴，吩咐怜儿服侍您。”

“额，不用了不用了！”岳灵静连忙摇头，妈耶洗澡都有侍女服侍，大户人家真是腐朽，好羡慕……

怜儿赶紧可怜巴巴地摇头：“这是小姐吩咐的，如果不听小姐的话，她会很生气的！”

岳灵静一怔，随即想到她说的是以前的李清瑶吧。不过现在你家大小姐顿悟了，变成慈祥的淑女啦你不必担心！

只是她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而且她还真没有过洗澡被人服侍的经历，也好奇地想体验一次，于是顺势同意了下来：“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姐刚才洗澡……也是我服侍的。”怜儿脸上一红。

是么，你知道你家小姐是个姬佬吗？岳灵静心里吐槽，不过又突然想到，这俩人不会有过什么了吧？毕竟这个怜儿也是个美人啊！

岳灵静打量着怜儿，她头挽双鬟，圆圆的小脸蛋娇俏美丽，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身段婀娜清秀，肌肤柔美如脂。她一个直女见了都喜欢，更别说李清瑶了！

不对不对不对……姬佬只不过是喜欢女生，但并不代表看见个女生都会喜欢！嗯，对，姬佬也没那么恐怖，李清瑶喜欢是我！

岳灵静这么想着，稍稍安心了些。

……

“少爷，起风了，当心着凉了。”

怜儿走到后山山崖边，带来一件斗篷，小心地给李清瑶披上。

李清瑶静静地站在傍晚的风里，长发披散，眸中仿佛有一条银河，让人见之都忍不住想要分享她的悲伤。

“嗯，她来了吗？”

“岳姑娘已经来了。”

“有多大？”

李清瑶轻轻地问道。

“大概，这么大。”

怜儿照着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大约比自己大了一倍。

果然货真价实。李清瑶满意地思忖道。

“少爷，你为什么要我看一下岳小姐的那里的大小？”

“因为只有多了解真正的女生，我才不会穿帮。”李清瑶随口道。

“原来是这样啊，少爷你真聪明！”怜儿给李清瑶竖起大拇指。

李清瑶失笑，怜儿总是喜欢拍李清瑶的马屁，但无奈的是词汇量总是很贫乏。夸了这么多年，也只会说“你真棒”，“你真厉害”，“你真聪明”这三句。

“我们回去吧。”李清瑶转身。

山下已经没有几个弟子会经过此处了，仰慕值也刷的差不多了。

“嗯，好！少爷，其实怜儿也是女生，您想了解的话，怜儿也可以给你了解……”

“行啊，只是现在要守孝，孝期做这个不好。”

“老爷生前常常跟怜儿说……”怜儿抿了抿嘴唇，嗫嚅道，“怜儿此生就是您的人……”

“我知道。”李清瑶笑着在怜儿的嘴唇上吻了吻。

怜儿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当年先王驾崩，余怀国最高权力交替之时，一大批人人头落地，其中就包括怜儿的父亲。她和她母亲也将被充入教坊，但怜儿的母亲不愿受辱便含愤自尽，只留下七岁的怜儿。

当然也是巧了，李清瑶那时还小，秉性还没那么坏。他正在街上闲逛瞧热闹，一眼就在一群女人中看上了那衣衫褴褛可怜兮兮的怜儿，于是当即就差下人过去索要。

当时李太仆还不是李太仆，但也是位高权重，明眼人一看就晓得前途无限。所以押解的小吏立刻笑盈盈地把怜儿的名字给划了，在后面写了个“病亡”，恭恭敬敬地把人交给了李清瑶的仆人。

因为李清瑶救了她，所以怜儿从此对李清瑶忠心耿耿，李太仆夫妻也对怜儿颇为放心，让她做李清瑶的贴身侍女，也是有意培养其做李清瑶将来的伴侣。

李清瑶后来脾气越来越扭曲，但或许是对怜儿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同情，所以对她还算不错，不像对其他下人那样非打即骂。

只是之前的李清瑶心理不正常，身体也行不起来。之前在家的时候，李太仆好几次想让怜儿去陪寝，但都被李清瑶强硬地拒绝了。不过也正因他平日脾气就古怪，倒也没人往那方面想。

怜儿羞红了脸：“少爷，你好香啊。”

李清瑶淡淡一笑，落日西沉，天地俱寂。

屋中岳灵静也早已洗完了澡，正一边看书一边想着一会儿如何安抚李清瑶。见李清瑶和怜儿进来，起身迎了上去。

李清瑶和岳灵静是睡在里屋的，所以怜儿在外屋铺好床铺。李清瑶和岳灵静睡在一起，一边埋胸一边聊天。岳灵静问及李清瑶和叶天来出门历练之事，李清瑶也只是随口回答，不过总是提及叶天来路上又为她做了什么，顺便夸奖了叶天来一通。

岳灵静听得不住蹙眉，结果李清瑶在岳灵静的胸里蹭了蹭，语气哀怨：“好了，我们不去管他了，干嘛要理睬臭男人呢！岳师妹，你明知我的心……”

岳灵静打了个寒颤，但是用尽可能温柔地语气道：“李师姐，女生和女生之间……是不正常的。”

“正常和不正常都是人为划定的，并不是天生的道理。我听说西方有一个名为东绝的小国，全国皆是女人没有男子，难道她们也不正常吗？再往南有一种叫‘精灵’的种族，外表和人族没有多少差异，全族皆是雌体，难道她们平日里也不正常吗？”

“你……我说不过你，不过，至少在我们这儿这就是不正常的！”

“难道女人一定男人在一起才叫正常吗？世间男人皆得陇望蜀，贪色多情，绝不会专情于一个人的。”

“至少，天来哥哥他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