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事。
萧嚅第一个想法就是…
那东西恐怕已经,
进来了。
“沈、沈小胖,你觉得,走走了吗?”
张亦结结巴巴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带着诡异的恐惧,窝在膝盖上的萧嚅下意识的回应:“啾啾。”没有,它已经进来了。
答完,又听见张亦突然问:“沈小胖,你在跟、跟谁说说话呢?”
这轻颤又满含惊悚的嗓音与之前的相比,更加有人气和节调。
此时,萧嚅已经顾不上回答第二个声音的问话了,它僵着脖子,缓慢的,抬起了小脑袋。
由昏黄烛火照亮的横梁上,挂着一坨黑漆漆的东西,离得远,但它却看得很清楚。
萧嚅刷地炸起了全身的羽毛,墨黑的小豆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横梁上的东西。
脑中忆起小幽魂说过的话,只要不是从破损口钻进来。
破损口?
毛骨悚然的萧嚅多想重回白天,把石屋周围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看看到底是哪里破了烂了坏了,它让张亦全部都修补好。
可惜,不可能。
滴打、滴打……
血珠滴落在地面,轻微的响声却在寂静的深夜里如同放大了数倍。
“咔吱吱吱…”
皮肉咀嚼的细碎声音接连不断,隐约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似在耳边轻轻搅动。
萧嚅默了,它恨自己耳朵为什么那么灵敏,又恨沈言谨那该死的小王八蛋为什么独留它在这个鬼地方!
随着咀嚼动作加快,石屋里的石缝渗了腥红的血液,顺着石块滑落而下,打在了地面,无数的血液相互接连,把周围离近墙面的土地都沾染了小片地区。
当然,萧嚅没看到,看到的只有张亦。
但萧嚅所见的远比张亦看到的刺激很多倍。
比如。
从四不像皮肉里分离出来的鬼婴,怪笑着啃食四不像的头颅和四肢,大口大口的,尖锐森白的牙齿沾染血液,腥红又刺目。
每咀嚼四不像身体一下,屋檐上的血印就多出几个。
可更恐怖的是,鬼婴咀嚼完四不像的脑袋,去吃另外的四肢时,那被啃了的脑袋居然又缓缓的长出来了。
暗暗咒骂一声:鬼片都没这踏马的能演。
一个时辰过去。
还算安然无恙。
四不像离横梁似乎隔了段距离,被渗血的发丝倒挂着。
仿佛某时某刻都极有可能砸到张亦和它的身上。
好在那东西没打算下来,只吊在那儿,不上也不下。
张亦怕得可以,符纸贴满了脑袋和肩膀,背后还使劲贴了几张。
他不知道自己画的纸符到底有没有用,但没有纸符,这会他可能两眼一闭,直接昏厥。
唯有萧嚅,瞪着眼仍旧盯着那东西。
只要不移开视线,这东西或许不会轻易下来和攻击到它们。
度时如年的一人一鸟心里焦头烂额的祈祷着白天到来。
“咔嚓…”
轻脆的骨头声非常响亮的在石屋内升起。
四不像动了。
对,那东西动了。
萧嚅紧盯着的一瞬间,双目就被什么玩意给蒙住,只觉缠绕着它小脑袋的东西冰冷如地底窜出来的树筋,紧紧捆绑住令它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