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之中两家结亲也是讲求礼法的,正所谓有来有回,男方前来定亲时既要给足了聘礼,女方于成亲之日也要带够了嫁妆...
与人界大有不同的是,省去了问名、纳吉、请期...这些步骤,一般两家交换好婚书后由长辈定下吉日便可正式成婚。
可贺明家中仅有他一人,这商定吉日一事...
韶征与素问互相对望了一眼,贺明不慌不忙道:“我家中已无长辈,所以特意命人请了我师父来。”
“可是仓决先生?”
“正是。”
“先生现在在何处?”韶征曾与仓决先生有过几面之缘,他是韶征为数不多敬重之人...所以一听贺明提及,他的心中便不由得浮了几分喜悦。
“他在长留山,我已命人去寻,不到两刻便能到南荒。”
眼看着天界的众多仙君也坐了好一阵子,哪有主人迟迟未出现的道理,素问便带着韶华前去,殿中只剩下贺明与韶征,两人边煮茶边闲聊...
没过多久,便有人来报了。
“帝君、神,大殿下回来了,还有白帝和一位脸生的神君。”
“快请他们进来。”
韶征笑着站起身来,欲到门口相迎,“许久不见,仓决先生可还认得我?”话罢将仓决先生和白帝引到了座旁。
饶是往日不苟言笑的仓决先生也因要商定贺明的婚事而露出了笑颜,话也比寻常多了不少,“次见面应当还是在万年前贺明下凡历劫之时,只不过我素来一人,时间久了便更是不喜出门,自然也就不曾到过你这南荒,不过...近日听闻贺明要迎娶夫人,这么大的事岂能差我一人!”
“那我便是借了小女的光才得以见一见先生。”韶征大笑了几声。
“本来我是打算四处云游,可那日贺明突然去了,要去了我数颗万年仙池养下的珍珠,还使唤我到那长留山去,说是为了赶制婚服...你说说!”仓决先生的外表虽年轻,但实则大了贺明不知几轮了,却成天因为他的事四处奔波。
“婚服?”韶征将目光看向贺明。
贺明笑了笑,解释道:“时间匆忙,我迎娶心切,也不愿韶华为婚服一事劳心伤神...就做主帮她完成了。”
如此说来韶征心中便有数了,想来韶远前几日到长留去为的也是这事。
“神费心了。”韶征十分欣慰。
仓决先生道:“还不去向你那夫人邀功?当真这么愿意与我们几个老头子待在一起?”
贺明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
韶华被傅尧拉着一连喝了好几杯酒,这才刚得以脱身就被小茹拉走了,看着方向是她的院中韶华也就没再多问。
“大哥,你怎会在我院中?”韶华惊讶道。
“替人办事罢了,你且回房去看看吧。”他没再停留,转身离开了院中。
带着疑惑,韶华回到了自己房中,才打开门一个偌大的专门用来盛装服饰的赤金盒子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一走近谁知那盒子便自动打开了...
里面是件月白色的衣裳,虽未展示出来,但瞧着样式似乎过于华丽繁琐,不像是寻常的衣裳。她将手附在面,片刻后她缓缓地将手抬了起来,淡淡地扫了一眼进门的人,“这是你准备的?”
“这是我为你做的婚服,喜欢吗?”他的气息从背后传来,耳畔尽是他那低沉的嗓音,微有些沙哑,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撩人...令人不自觉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她眯起了眼,再次将手贴了去,两只手才得以将整件衣裳拎起来。这衣裳的料子非同寻常,袖口处的银边金绣,腰身处的金纱显得十分优雅华贵,背后直至拖尾一条银白色凤凰栩栩如生...
“哪有人将自己绣在婚服的!”韶华娇嗔地瞟了他一眼,口中虽是埋怨,但依旧小心翼翼地将婚服叠至整齐放入了盒中。
一直起腰来便感觉身子落入了一片温暖的怀抱之中,他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头,合了眼,慢声细语道:“之前的事我可以解释。”
韶华被他紧紧地环住,没吭声直接偏过脸去。
他接着道:“那日先是昀玉受了伤,接着双浩也死了,初一和匀风走了以后只剩下我一人了。我一手抬着昀玉的身子,只好腾出另一只手来扶住倒在地的双笙...而这一幕恰巧被你给撞了。”
韶华白了他一眼,不予回答。
“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不该随便碰别的女人,不该叫夫人吃醋。”他将脸往她的颈间拱了拱,微凉的薄唇时不时地摩擦过她的耳垂,倒是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他突然凑近以至于两人的身子紧紧相贴,这熟悉的感觉叫她倏地一顿,与此同时却又因为迟迟看不到他的脸心底突生出些许烦躁,她将手伸向搭在自己腰间的那双大掌之,与他错开了些距离,随后便将脸扭了回去。
她这一转头,两张脸的距离不过一指,他的黑眸正对着她那微微抿起的红唇,突然感觉喉头一阵干涩,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般地将唇印了去。
只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便又离开了...
韶华还在愣神,不知何时放于腰间的手也松开了,他整个人后退了半步,半侧过身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提起了眉梢,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泛着粉红的耳垂,还有那似是因紧张而扇动的纤长的睫毛,缓缓才道:“难得瞧见神害羞。”
知道她在调侃自己,贺明哑然,这丫头竟也学会了戏弄他!
他深吸了几口气,那柔软的触感浮现在脑海中,随即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她那张明媚的小脸,突然感觉呼吸一滞,他前捏了捏小脸,低声叹了口气:“晚了。”
韶华没反应过来,任由他的手留在自己的脸,嘟着嘴疑惑地问他:“什么晚了?”
“若是不曾发生过这些事,早就将你给娶回去了。”他稍一用力,轻而易举地将她拉回了怀中,疼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盯着她头顶出了神...
半晌,她感觉发丝传来了一丝疼痛,便低吟了一声。
她摸了摸方才被他触碰的位置,面赫然一枚簪子,虽不知是何模样,但摸起来样式也应当是极好看的,“怎得突然想起送我发簪了?”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
要这么说,这也算是他的传家宝了...韶华心头涌一阵蜜意,不舍地摸着簪子垂下的流苏,又听他道:“待娶你回家后,我还有好些个物件要送你呢。”
韶华挑眉,“都是你当初打算给未来夫人的?”
“没有别人,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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