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先是愣了愣，随后高声喊叫起来：“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无缘无故来厨房发脾气来了？”

“你就是这里管事的？叫什么？”

那婆子看清苓的眼神满是鄙夷，嘴里一口一个大小姐，语气却没有多尊敬：“奴婢是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鬟，大伙儿尊敬我，都叫我一声常妈妈。”

清苓冷笑一声，直接揪住常妈妈的衣领，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常妈妈是吧，你听好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废话，我说什么你可记住了！以后我的膳食要是比玉婉蓉差，你试试，看你还能不能待在玉府？”

常妈妈不过是个内宅的婆子，主子们讲话的时候虽然严厉，但是也没有人像清苓这样，上来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她吓得连连后退，说话都有些哆嗦：“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青菜和豆腐谁给小桃的？站出来！”

常妈妈不敢动，却也开口应道：“是奴婢给小桃姑娘的。”

清苓环视一周，提高音量：“玉婉蓉的饮食待遇是怎样的？”

厨房里鸦雀无声，只有油锅里不时“滋滋”作响。

小桃应道：“府里的小姐都是早膳两菜一汤，午膳三菜一汤，晚膳想吃什么派人拿银子来，吩咐厨房做。至于菜色，各种荤腥、时令蔬菜、山珍野味，看小姐们自己的口味，厨房都有记录的。”

清苓走到常妈妈面前：“听到了？这种事都需要小桃来教你，你还是趁早滚蛋！”

常妈妈没有和玉清苓接触过，但是听人说，她最是好说话的，身边的丫鬟也软弱可欺。可今儿一见，却差点吓掉她半条命。

她虽然只是个下人，但是是木氏带过来的人，又让她掌管厨房采买这种油水丰厚的职位，也算是颇受重视。

狗仗人势的习性改不掉，把木氏搬出来压清苓：“大小姐，你是主子，我是奴才，本来不应该驳你。但是奴婢是夫人的人，去留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清苓想起话本里玉清苓那软弱的性子，指不定被下人们怎么欺负，偏偏玉清苓还妄想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照她说啊，对付这些欺软怕硬的奴才，就该以力服人，用实力说话，现在就是个杀鸡儆猴的好机会。

清苓“啪啪”两掌，左右开弓，打得常妈妈眼冒金星。

“我能不能决定你的去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下次再惹我，我就算打死你又怎么样？一个奴才，你还想让木氏给你报仇？”

常妈妈捂住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

厨房里其他人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个死命低着头，生怕清苓生气了真把她们也打一顿。

清苓对小桃吩咐：“小桃你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做好的直接装上，没做好的让她们继续做，各种口味都给我来一份！”

小桃这两天见了清苓各种惊人操作，已经没有开始那么拘谨，当即就拿着食盒去灶台挑拣。

“红烧肉来一份……蒸银鱼来一个，这可是扬城特色……小姐，鲜虾南瓜粥你要吗？”

“都要！”

常妈妈看着小桃像逛菜市场一样，看中什么随便拿，心里是敢怒不敢言。便悄悄吩咐了一个烧火的小丫头，去给木氏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