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发问，清苓确实被吓了一大跳，一时间没有回答。

贺紫烟神情太过认真，她是真的有此怀疑了。

之前她还能将清苓的变化归结于她在情感上的受挫，被玉婉蓉和端木鸿伤了心，所以奋起反抗。

可是，一个人的情感会变，但言行举止和流露出的眼神，短时间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她脱口而出那一问。

清苓其实没有想过，要刻意去学着话本里的玉清苓，要掩护自己的身份，她觉得没有必要。

可是现在真被人戳穿了，却又有种手足无措感。

真要是能被人看出来，同一副皮囊下，换了个灵魂，那也是没办法。

“怎么？难道你不想给我银子，所以才这么说？”

贺紫烟问完也觉得自己鲁莽，垂首笑道：“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变化太大了，所以表达一下自己的惊诧。”

清苓反问：“所以，你觉得我是不是玉清苓？我不是玉清苓，那我是谁？我倒是想知道，你说这种话不觉得荒唐吗？”

贺紫烟急忙道歉：“我就是随口一说，表姐姐千万别在意。”

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问题，清苓干脆主动提起刚刚被自己否决的提议：“你刚才说合作，合作什么？”

贺紫烟急忙顺着台阶下：“我的意思是，我之前提出的条件还可以商量，把它当成一场合作。我们相互配合，各取所需，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就只想拿点银子，你要我配合什么，说说看？”

既然决定谈合作，那要先有合作的诚意，贺紫烟便将自己心里头的想法一骨碌倒出来：“我的目标是富贵荣华，成人上人，不做被人戳脊梁骨，寄人篱下的人。”

贺紫烟说起这个，眼眶竟有些微微发红，清苓不记得话本里有提及过她有受过什么苦，只是大概也能推测出来，在别人家住着，总归是矮人一截的。

就像现在的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可是，这样宏大的目标，自己可帮不上忙。

“我也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人，城主对我怎么样，对玉婉蓉怎么样，你清清楚楚，我哪帮得了你什么？”

“帮得上，”贺紫烟却十分笃定，对她十分信任：“我只想有自己的权力，不管是扬城也好，豫城也好。”

清苓皱眉：“所以，你想嫁给端木鸿？”

“这是其中一条路。另一条，我留在城主府，等将来城主退位，继承人只能是你或者玉婉蓉，我愿意帮助你成为扬城的城主，做你一人之下的臣。”

“这……”清苓满脸愁容：“我没有当城主的想法，你还是去找玉婉蓉，她肯定很乐意。”

贺紫烟摇头：“若是你不当城主，玉婉蓉肯定也当不上城主，扬城会落在其他人手上的。”

清苓看她说的这么肯定，似乎是知道什么内情，有些好奇，想去追问，却又怕知道的太多，就会不得不和她捆绑在一起。

看出了清苓的纠结，贺紫烟苦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城府深不可测？”

清苓实诚地点点头。

贺紫烟似乎是打开了话闸子，继续说道：“表姐姐你知道我爹爹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