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靛茶楼。
“公子,我们在这里等有什么用?我也不见得刘王会出现在这种不大不小的茶楼里。”陌玉有些不解。
“陌玉。你还是这般心急。”白翌澈悠悠然的续上一盏茶,“我和你说的,你为何总是不听?”
语似责备,可白翌澈却嘴角含笑,看的陌玉心里一震。虽然自己从小跟在公子身边,可自己仿佛从未看清过这个淡如水的人。
陌玉压下心中的异样,垂眸开口,语含自责:“公子,陌玉记住了。”
白翌澈抿了一口手边的茶,“鱼来了。”
白翌澈的目光投向柜台。
“客官快里面请。”小二殷勤的招呼进来的几个人。这几个人衣着都比较保守,要么头带斗笠,要么就是络腮胡子遮了整个面部。
领头的男人膀大腰粗,穿着一身墨绿色的乞丐服。他抖抖手里的几串铜钱,对着店小二说:“小二,来六坛桃花醉。”
“哎,好嘞,客官请稍等。”小二甩了甩自己手里的白色毛巾,殷勤的跑去后厨去了。
角落里的白翌澈和陌玉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坐了下来。
“客官,你要的桃花醉来了。”店小二满面堆笑。
谁料领头的那个穿墨绿色衣服的乞丐,瞬间就掐住了店小二的脖子。“好你个贼小子,竟然敢打爷爷的主意。”老乞丐咆哮道。
店小二吓蒙了头,丢了手里的东西。“爷……爷……爷爷。小的不知哪里得罪了您,还请爷爷明示。”
“老子要你给我上六坛桃花醉。你这贼小子为何只上了两坛?”
“可是……可……可是,小人只有两只手呀。”店小二赔笑着脸。
“老子不管,反正你这贼小子就是得罪了爷爷,你必须得给我赔罪。”领头的老乞丐蛮不讲理的说。
店小二一脸无奈的说:“客官,要不这六坛桃花醉就给客官免单吧。”
“哈哈哈哈哈哈。”队伍中的一个络腮胡子男人猖狂的笑了,“你一个小小的店小二,也能做得了你们掌柜的主儿。”
店小二脸色变了变,但还是依旧微笑地对那个男人说:“这位客官,实不相瞒,我家掌柜昨儿一早就出去办事去了,现在不在店中。掌柜吩咐过了,店里一切东西我都可以做主。”
“哼,你这店小二倒是……深得掌柜的心哪!”络腮胡子的男人笑了。
“放肆!”茶楼里的一个人看不过去了,拍着桌子对那一伙人喝道,“你们这些人也太无理了,天子脚下也敢如此为难良民!”
白翌澈顺着声源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月白色锦缎的锦绣男子竖起两道剑眉。
“不知死活的东西!”那络腮胡子男人瞬间暴跳。刚想上去揍揍这个穿着月白色锦缎的男子,却被领头的那个穿墨绿色衣服的乞丐拦住了。
“哎,老三,你还是这么暴躁的脾气啊。”乞丐皮笑肉不笑的嘲讽着,虽说是在责怪那个络腮胡子男人,可眼睛却如鹰一样锐利的盯着那个穿着月白色锦缎的人。“小兄弟啊,我这个兄弟脾气不好,你可千万不要怪罪,我这个做大哥的替他向你赔礼道歉了。”
这番话倒是说的那个穿着月白色衣服的男子微微变缓了脸色:“兄台说的哪里话,我自然是不会怪罪几位朋友,只是你们的做法实在有欠公平。”
领头的那个穿着墨绿色乞丐服的人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那个穿着月白色衣服的人看了看,说:“这位公子看起来如此与在下志趣相投,公主,可否告知在下您的尊名。”
月白色衣服的人笑了笑,说:“既然兄长想知道,那在下就说了。”
正当月白色衣服的男子准备说出他的姓名的时候,坐在边角的白翌澈狠狠咳嗽了几声,咳嗽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安静环境之下,显得极其的大。
领头那个穿上墨绿色乞丐服的人不悦地皱了皱眉头,看向了白翌澈。
白翌澈被一堆人盯着,只好走了出来。他对着墨绿色乞丐服的人和月白色锦缎的人都笑了笑,拱手抱拳说:“打扰了两位兄台的谈话,在下多感抱歉。只是在现在的这个环境中,白某还是建议两位坐下来好好谈谈。”
白翌澈的一句话说的不咸不淡,却让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不由得怔了怔,感激地望了望白翌澈。
好歹也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了,他自然能听得出白翌澈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在这种环境下,一个陌生的人向自己要自己的姓名。这明显就感觉不太对劲。尤其是他们的服装展现出明显的社会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