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桓拿着沈白发明的新式记账法的账目薄,笑呵呵的离开了白灵斋。
沈白的感觉是正确的,张桓的毒誓确实是奔着狗屁的方向发的。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套账目上呈给他的皇帝叔叔大楚的天子。
当然,张桓并不是在害沈白,他自认为他这是在帮沈白。
沈白是个有真才实学的,是个有能力的人,这是张桓这段时间跟他相处,切实感受到的。
这样的人才,若是不能为大楚所用,未免太可惜了!
对了,还有沈白送给自己的乳酪,回头我也一并呈递上去,交给陛下品尝一下。
不就是失去了个功名吗?没关系!二哥,丢掉的东西,我一定帮你拿回来!
张桓的一片好心,沈白眼下并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的话,他一定会对自己的这个三弟感激的痛哭流涕,然后再把他揪到胡同里面暴揍一顿,以示感激。
送走了张桓之后,尧曼曼便开始打包行囊,准备回山寨。
尧灵儿送她到了店门口,尧曼曼转头冲着她摆手道:“灵儿,回去吧!我这一趟也就三两天的功夫,去去就回!”
尧灵儿亦是点头:“阿姐保重。”
尧曼曼一转身,施展轻功,便要展开脚力向半空跳跃。
却突听沈白喊道:“且慢!我有要事相托!”
尧曼曼硬生生的来了个急刹车,差点没把腰闪了。
她揉着自己的腰部,一拐一瘸的走回道店铺里,紧紧的盯着沈白,怒道:“施展轻功之时,最忌讳喊停了!”
沈白冲着她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突然想起点事,太急了,所以喊你回来。”
尧曼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跟他动手拼命的冲动,问道:“什么事?”
“回山寨之后,让你爹紧盯一下寨中各部头领的情况,特别是那位一直上传下跳的对七当家,保不齐最近就要出乱子。”
尧曼曼和尧灵儿对沈白的话都不是很理解。
尧灵儿皱着眉道:“夫君,眼下山寨挣了钱,欣欣向荣,正是过好日子的时候,怎么就会出乱子呢?”
沈白淡淡道:“山寨是赚了大钱了,但各部都是按股分账,而各部普通喽啰以及家眷的用度,都是从各自头领手中拿你爹和我的两股钱,分给你爹的老弟兄,但其他的头领只怕就没有我们这么大方了对待手下必然严苛。”
尧曼曼皱起眉道:“你如何就敢这么断定?”
因为他们年轻,因为他们没见过钱,因为他们贪婪
但这些话沈白没有直说,毕竟都是山寨的头领,沈白没法说的太直接,回头万一尧曼曼护犊子,嫌自己说话不好听,再跟他动手灵儿再因为护着自己,两姐妹打架就不好了。
沈白觉得自己真的是超级善良,为了维护人家两姐妹的感情,付出了不少的心思和努力。
“好吧,那我回去跟我爹说一声就是了。”尧曼曼沉思了一会,答应了沈白的提议,毕竟他这个人眼光独到,说的话还是蛮准确的。
说罢,便见她点点头,转身奔出屋外,施展轻功腾空跃起。
“稍等,我还有事相托!”
尧曼曼再一次硬生生的停住了身形。
她亦步亦趋的走回了白灵斋内,一双媚眼丝毫不见动人神光,相反的,里面充斥着恐怖的杀机。
沈白轻轻的咽了下口水,道:“是你走的太快了”
“有话快说!”
“我先前托付山寨帮我联系的琉璃坊我现在需要平板琉璃,麻烦让他们给白灵斋送些样本来。”沈白又嘱咐道。
尧曼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好的,这事我也让告诉我爹,让他赶紧处理还有什么事不?一并吩咐了,再让老娘的腰闪一次,我就跟你拼命!”
沈白微笑着摊开了手,道:“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事了保重。”
由于吴王府的宣传和支持,三笑书坊的读物很快覆盖了整个越州地界,并传至了周边的各处州县。
几乎只要是识字的人,就会购买三笑书坊的读物,不识字的,也会没听去戏曲茶楼听上一听这些故事,以求在旁人唠起这些的时候,被人说是文盲。
西厢记花木兰梁祝天仙配等一篇篇故事成了流传于民间的佳篇,特别是引起了许多名门闺秀的关注。
这些追求真挚爱情以及故事中女子敢作敢为的故事,着实是让那些名门闺秀的小姐们读起来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那些故事中的女性主角,成了她们脑海中崇拜的对象,她们在内心深处,也升起了对爱情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情。
但是在三笑书坊所出版的这些书籍中,唯有一个故事目下还没有结局
那就是沈白和柳画屏传。
而也不知是确有人知道内情,还是吴王府的人故意散布的消息,慢慢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沈白和柳画屏居然却有其人!
一是个舞弊解元,一个是县令千金,他们到底能不能冲破层层阻碍,最终走在一起?
不知不觉,沈白和柳画屏的故事,成了越州以及周边各地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
越州县,县衙的二堂,柳有道正在大发脾气。
“把那三笑书坊,给本县封了!”柳有道拍着桌案,怒气冲冲的大呼道。
柳有道旁边,他的书记师爷小心翼翼地道:“县尊,此事只怕不可为之。”
“什么?”柳有道皱起了眉,道:“本县乃是一县之长,查封区区一个书坊,有何不妥?”
那书记师爷无奈的道:“县尊大人,您知道那三笑书坊的掌柜,是何人么?”
柳有道哼了哼,道:“区区商贾而已,贱业之人,本官管他是谁?”
书记师爷叹气道:“就是当初和吴王与沈白一同关押在大牢内的那名磕巴书生。”
柳有道对唐天豪印象不深,但他对吴王张桓的印象却是刻苦铭心,打死他都不会忘记当初那件事。
柳有道机械性的看向那名师爷,道:“你的意思是?”
“不过一个穷酸书生,前脚还在大街上卖刮刮乐,后脚就办了书坊?大人,这事怎么寻思,怎么都不对劲啊。”
书记师爷的话点醒了柳有道,他苦闷的向着椅子背一靠,道:“这么说来,这书坊就是吴唉,现在咱越州的什么事,怎么都跟他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