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当然不觉得平海寨在京中放眼线是为了打破京城,占据大楚王朝用的。
毕竟在自己被抓上山前,山寨里的人穷的叮当烂响,连饭都吃不饱了。
一群吃不饱饭的贼寇,你让他们去开疆拓土,这不是闹呢么?
而且看尧曼曼一脸痴呆似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尧灵儿嘴中说的这些事。
同样是尧定海的姑娘,怎么两个待遇?
难道尧定海培养下一代有自己特殊的癖好,非要往两个极端培养?
一个培养成人精,一个培养成二货?
柳画屏诧然的转头看向沈白,显然她没想到沈白身上,居然发生过如此神奇的故事。
沈白被她瞅的别扭,伸手挡住她的目光,道:“别用这么崇拜的目光看我,我不习惯。”
柳画屏笑着把他的手拨弄开,反倒是一个劲的盯着他看。
这丫头,怎么感觉比原先活泼了不少呢?
太放肆了!
沈白认真的看着尧灵儿,道:“所以,你把我劫上山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我写了一封骂泰王的文章?”
尧灵儿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你跟泰王有过节吗?”沈白疑惑地道。
尧灵儿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看不惯他专横霸道,且于民为祸的举动而已。”
沈白没有再继续追问,虽然他知道尧灵儿是在撒谎。
泰王张之海。
平海寨,尧定海
看看这名字起的!已经赤裸裸的暴露了胸中之意,还在这装什么装。
不过沈白也知道,逼问深了,尧灵儿也不会作答,有些事情急不得,还是慢慢来吧。
“对了,放在白灵斋里的银镜,最近怎么样?可是有人问起了吗?”沈白转移话题道。
一听沈白提起了银镜,尧曼曼连忙道:“问的人可多了,特别是那些高门的妇人小姐,看见银镜就如同疯了一样,抢着要买,最多的已经给出了二十两银子!但灵儿非说这东西是宝,制作复杂,一面难求,就是不卖,眼下每日都有高门或是官府的贵人来说,烦都烦死了。”
沈白估算了一下时间,点头道:“如此说来,这鱼也钓的差不多了,应该是可以开始出售了,这面银镜。”
尧灵儿笑道:“夫君打算卖多少钱?”
沈白淡淡道:“不低于一百两银子就行。”
“一百两?”尧曼曼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沈白:“你疯了!一百两银子,足够在郊外买个大宅了!谁会买你这面破”
但破镜子三个字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那确实不是一面破镜子,而是一面绝无仅有的神奇镜子,能够把人照出真实色彩一样的神奇镜子。
沈白解释道:“物以稀为贵,现如今越州城的人以为这面银镜是这个天底下独一无二的,既然是独一无二,那要个天价也自然是没什么毛病的。”
尧曼曼皱起了眉头,道:“可问题,你这东西根本就不是独一无二,日后你还会再做出来的。”
沈白微微一笑,道:“既然前期价格已经固定了,那后期做出来的货,其价值自然也不会比这个要低,而且我绝不会一次性作出很多,每次只作出少量几面,用饥饿营销的方式逼迫那些富人和贵人来疯抢。”
尧曼曼眯起眼睛仔细的盯着沈白,道:“我怎么感觉你就是个奸商呢?”
“无奸不商,奸商有什么不对?”沈白耸了耸肩,道:“再说了,我又不是强买强卖,归根结底,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说罢,沈白看向尧灵儿道:“灵儿,镜子怎么卖就交给你了画屏,我最近要出城一趟,你在越州也多多保重身体,没事的时候,也多给你爹做做思想工作,说说我的好话。”
柳画屏疑惑的看着他,道:“你要出城去作什么?”
沈白挨个看这三女,最后长叹口气,道:“我要前往平海寨,说服尧定海归降官府。”
“咳、咳、咳!”
尧曼曼闻言,直接咳嗽出声来。
尧灵儿则是吃惊的长大了嘴巴,露出少有的惊骇神色。
半晌之后,却见尧灵儿伸手摸了摸沈白的额头。
沈白面容一沉,道:“干嘛?”
“夫君,你该不会是发烧了,烧到自己的脑袋了吧?为说什么梦话呢?我爹是决不可能归降官府的,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谁说不行的?有志者事竟成!”沈白自信地道:“我就不信,你爹是个榆木疙瘩,眼下若是归降官府,对他对我对你,都有好处,是个绝好的翻身机会,而且你以后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当我的妻子,不用再这么躲躲藏藏的了。”
尧灵儿闻言苦笑。
尧曼曼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跟你说什么,你也是不会信的,总之你要是愿意去就去吧,我爹那个人根本想象不出他要是归顺官府,会变成什么模样”
沈白道:“大姨子,帮我个忙,先把我要上山的事情跟你爹知会一声,毕竟我这次去是穿着官府的服饰去的,别在上山的时候,在产生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尧曼曼点了点头,道:“既然你非要碰壁,那我送你一程又有何妨?”
与此同时,范枢找到了朱承乾,跟他商议一件大事。
“肖彬这一次在姓沈的帮助下,剿灭了猛虎寨,已经上书天子,议定功劳,如此下去,只怕杜知府在江南的地位会逐渐被肖彬取代,他们二人一向不和,万一知府大人被肖彬挤兑走了,你我日后在越州可就难待了。”
朱承乾拱手道:“那该怎么办?请二老爷吩咐。”
范枢摇了摇头,叹道:“都是当初小瞧了那个姓沈的小子,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居然有这般手腕,能够帮肖彬平定贼患,听说他最近要去说服平海寨的尧定海,此事若成,则肖彬平匪之大功成矣,到时候咱们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朱承乾忙道:“绝不能让姓沈的小子成功!二老爷且说怎么办?”
范枢的眼睛一眯,阴狠道:“听说沈白这次去说服贼寇,为了显示诚意,所带的人不多,这样的祸害,倒不如”
说罢,范枢伸手做了一切切的姿势。
朱承乾皱眉道:“可是,他眼下是肖巡抚使身边的红人,杀了他会不会?”
“怕什么?他不是说服贼寇吗?嘿嘿,说服不成,反被贼杀,这种事不是很常见吗?只要咱们做的干净利落,必可瞒过众人耳目,嘿嘿,承乾,这件事你可要好好干啊,知府大人现在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朱承乾闻言不由愣住了。
怎么又让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