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皇的眼睛顿时瞪的老大。

“你这小子，真是邪门了，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真想把你脑袋掰开看看，里面藏了些什么！”

华云飞眼皮跳了跳。

“别，赶紧止住这种危险的想法。”

他收起了帝玉，又赶往一处石崖。

这里，石峰林立，高高隆起，全是石块，寸草不生，非常的荒凉。

最为荒凉偏僻的地方，有一座古洞，来到此地，能感觉到岁月的流逝，虚空若道音，仿佛有大道神韵流淌出来。

华云飞负手而立，仰望着崖壁上快要被时光磨平的三行古字。

“道茫茫而无知乎，心傥傥而无羁乎，物迭迭而无非乎。”

寂静的古地，给人以无限的安静，心空灵时，仿佛能感觉到岁月的流淌，并且，永无止境。

“这里是……”

黑皇眼神一凝，想起了这是哪里，顿时，它的思绪飘忽了，与无始大帝生活的种种仿佛就在昨日。

……

“大帝……您在哪里？为什么不带着小黑一起？”

它心中有思念，有悲拗，立在原地，大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华云飞手中的两块帝玉，在其手中发热，散发出了柔和的光华，自他指间溢散而出。

暖玉生温，晶莹剔透，那柔和的光辉，令人心中宁静，像是身处朦胧的月光之下。

他一眨不眨的望着那三行古字，心中不时默念，感悟其中的道韵与无始大帝刻字时的心境。

静立良久之后，华云飞走上前去，以手轻抚这几行古字。

十多万年的岁月流逝，世上早已经换了人间，而这几行古字，依旧没有被磨灭，仍有道的痕迹与韵律在流转。

他以指带笔，摹刻起那三行古字，一遍又一遍，将自己的心神完全沉浸于其中，想要揣摩那种心境。

华云飞刻的越来越慢，忘记了所有，完全投入了进去。

一笔一画都似行云流水一般，自然而高远。

时光倒转，岁月逆流，他仿佛见到了一道朦胧的身影，立在荒凉的大地上。

华云飞看不真切，他想要靠近一些，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拉进两者间的距离。

“无始……大帝。”

两块帝玉越来越热，这座石洞轻轻摇动，有裂缝出现，有石皮掉落。

古玉中，有光华溢出，流向古洞中，顿时，石屑纷飞，尘埃遍地。

华云飞迈步踏入其中，一瞬间，他仿佛置身于十几万年前的星空之下。

帝玉越发迷蒙，逐渐变得滚烫，若不是华云飞拥有神火体本源，他很有可能被灼伤。

朦胧的光将古洞照的一片通明，像是照亮了古今未来。

突然，一副破碎的历史画卷铺展在华云飞的眼前，其中，有一道明灭不定，若隐若现的身影浮现。

那是帝玉定住的烙印。

“望断仙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余独立云端。”

十几万年前的大帝之语传来，令人心潮澎湃，感悟到了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心境。

“大若沧海，微若尘埃，万物有灵，寻天地之微，探尘埃之广袤……”

声音到这里时，停止了。

华云飞久久未动，他感悟到了一种莫名的心境，身心皆是空灵，一直持续到现在。

过了许久之后，他整个人通体放光，浑身的毛孔舒张，每一寸血肉都在活跃的跳动，纤尘不染，无形中接受了一次道的洗礼。

华云飞悠悠醒转过来，心神有些震颤。

在这古洞之中，他并没有聆听到什么妙法，但是，大帝残留的烙印却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大道神韵，令他的精神与肉身如沐圣光，得到了一种洗礼。

说不清，道不明，虽然这种洗礼没有带来直接的力量提升，但是，其好处，在华云飞的躯体之中蛰伏了下来，静静等待着爆发出来。

“轰隆隆！”

古洞不稳，岩壁开始坍塌，华云飞不得不退了出去。

大黑狗目露异光的看了看他。

“你的气运真是旺盛，竟得到了大帝的一丝感悟。”

华云飞稳住身形，笑了笑。

“应该说是走了狗屎运。哈哈！”

大黑狗发毛，呲牙咧嘴，眼神凶戾。

不过，它最终没有扑上来，这里是大帝昔日的故居，它不想在这里和华云飞一般见识。

……

黑皇伫立良久，做了最后的缅怀，而后转头，准备离开玄月洞，去华云飞所说的城池。

那里有各大圣地的赌石坊，依靠华云飞辨源的本事，切出神源也不在话下，到时，它就能一饱口福了。

结果，它走出去几十丈后，却发现华云飞没有动静。

“嗯？小子，发什么呆？难道是想要反悔？”

它神色极为不善，那神源豆，它可是期待很久了。

华云飞静静的立在原地，眉头微锁。

“我的道路……似乎出了些问题。”

黑皇闻言，咧嘴一笑，似是早就看出了他身上存在的问题。

“你会的太多了，那位狠人的传承，九秘，摇光圣地的摇光古经与混元圣光术，还有你那星峰的传承等等。

贪多嚼不烂，光是九秘与狠人的传承，就有些重合了。”

“其他倒是无所谓，唯独这两种道义出现了问题。

它们，都是无上的奥妙，有化腐朽为神奇的伟力，但是，混在一起，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时，就会相互影响。

就像是创造这两种法门的大帝在我躯体中隔空对决一般。

这在将来，绝对会成为掣肘我前行的阻碍。

现在，我已经体会到一些了。”

华云飞神色凝重的说道。

经过刚才的大道洗礼，他突然察觉到了不妥，斗字秘与飞仙力之间，有莫名的纠缠。

就像是狠人大帝施展着飞仙力在与创造斗字秘的那位古天尊隔着万古时空在争锋一般。

这令他的心神都出现了丝丝紊乱，这点混乱其实很难发现，但是，在战斗中，它将会无限放大。

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也许，将来的他会因为这一点小瑕疵而败北，所以，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这个问题，华云飞也无奈，只能询问大黑狗了。

黑皇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

“这种无上妙术，你既然已经修习，想要完全忘记一种或者剔除一种已经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