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葵知道这件事也是不久之前,从之前的事情来看,徐南葵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李相和李修仁两个人竟然可以完全的掌控整个事情脉络。
直到徐南葵在徐南葵在秋菊宴之后在此碰到林婉婉,徐南葵才理清楚这里面的前因后果,林婉婉和李修仁透露了今年大雪的事情。
真是一个没脑子的女人,自以为是一见钟情,其实不过就是别人看中了她的价值,这也是为什么李修仁和李相两人能够快速的接手整个棋盘。
李相强装镇定的说道:“雪,我可不是等一场雪,不过今年的雪似乎有些早了,不过都皇城的雪景十分的美丽,就是没有机会亲眼欣赏了。”
徐南葵看了一眼李相的脚,放在桌下的脚无意识的在轻微的抖动,果然被徐南葵猜中了,徐南葵却也不点破,她倒要看看李相能装多久。
随即徐南葵又抛出了一个消息:“今年的雪不光是来得早,还大,若是赏雪,可不是一个好时节,只不过,今年冬天,百姓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李相嘴角慢慢的出现一丝弧度,不管怎么样,至少这场雪是如期而至的,那么说明林婉婉没有骗他们。
徐南葵看穿了李相的心思,觉得还是先让他高兴一会,继续说起来之前的事情:“李相,本宫还有一事告诉你,不过你可要做好了。”
李相不知道徐南葵在打什么注意,但是现在这场雪,给了他定心丸,天灾可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李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徐南葵继续说。
徐南葵从包裹里面又掏出一些辽国特有的干果,吃了一小口说道:“当年为何淮水断流,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李相冷哼了一声,说道:“当年之事,不论对错,毕竟你大夏要保护你水土,于我无关,但是两国之仇,就此结下,毕竟你边塞的人欠我大辽人的命。”
徐南葵把面前的果子推到李相的面前,示意李相尝一尝,自己怕了拍手,说道:“不错,此事的确不好论对错,但是李相你说我大夏欠着你大辽的命,就有点过分了吧?”
徐南葵眯着眼前,嗓音中带着一丝丝的嘲弄说道:“在我大夏数十载,我不知道李相到底是怎么坐上如今的位置的,果然是朝中腐朽。”
李相第一次被徐南葵在才学上质疑,反驳道:“那也是徐康帝请手抬我上这个位置的。”
徐南葵挑了下眉说道:“是吗?那你为相这些年,可知道为何我大夏勤于治理病理,勤于环境?”
李相不屑道:“这是大夏的习俗,不是我大辽的。”
这一点也是李相所不耻的,李夫人也对于李相的卫生要求的十分严格,哪怕是出门一趟,回屋都要去洗漱一遍。
然而辽国因为环境原因,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这也是李相和李夫人两人之间为数不多的拌嘴的原因。
徐南葵带着笑意看着李夫人,别人不知道,但是李夫人一定直到,因为这是刻印在大夏人骨头里的东西。
李夫人面露讥讽,说道:“原以为,你对我还有一丝丝的愧疚,我们这么多的年的夫妻,你至少和我之间还有一丝情分,如今,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李夫人继续说道:“原来你从来不问我为何对卫生要求如此之高,你也从来也不问,只是有些反感,原来是打心里面瞧不上啊。”
徐南葵贴心的剥开一颗坚果放在李相的手中,继续听李夫人说。
李夫人看着李相,就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一样,随后也终于明白了徐南葵为什么会拦着她,因为他是一个聪明人,但是也是一个有执念的人,所以,摧毁他的信仰远比别的都痛快的多得多。
李夫人说道:“你以为当年大夏断水是要害死你们辽国之人,真是可笑!可悲!可叹!”
“当年你只看到了两国大旱,你辽国拿两座城池换取了水源,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水断了吗?”
李夫人根本不给任何李相任何机会,直接居高临下的看着李相说道:“是辽国的人,跪在城主面前,求着断水的。”
李相怒拍桌子,说道:“不可能!”
李夫人一改之前的软弱,瞪着李相说道:“不可能!你不过是不相信你辽国人纵然割城,那些子民也不会背叛罢了。”
李相气的面色潮红,说道:“不错,我辽国之人都是铮铮铁骨的好汉,容不得你污蔑。”
李夫人一口吐沫直接吐在了李相的脸上,说道:“我呸!你辽国百姓是铮铮铁骨好汉,我大夏子民就是虚伪小人?”
李夫人提高音调说道:“我告诉你,我所言句句为真,因为当年大旱,河流本就不是一国所有,我大夏从没有断过你们绝路,可是当年河水里面有瘟疫!”
听到“瘟疫”两个字李相终于坐不住了,一直以来查询当年事情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终于找到了,原来是瘟疫。
李相盯着徐南葵,似乎想要一个答复。
徐南葵若无其事的说道:“不错,是瘟疫,往常大水才会有大瘟疫,但是那年大旱也有,还是出现在唯一活命的水源里。”
徐南葵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像是讲故事一般说道:“李相,我给你说个事情吧。”
“三年前与我一共上战场地,其中有些就是你辽国之人,讽刺吧?当时我一直以为他们和你们才是真正地一国之人,为何会选择和我一起上战场,去攻打辽国。”
“后来,幸存的人告诉我了一个故事,当年大旱,瘟疫爆发,死了无数的人,唯一的问题出在水源,可是你们辽国根本不注重卫生,所以一旦河流流过去,必然是死伤无数。”
“后来整个城池的人,跪在新上任的城主面前,要求封死这条河流,城主没有答应,因为一旦封河流,就是一场国战,那是断了生机的,但是不封,就是两国之人一同受难,至少打起来,也是个两败俱伤。”
徐南葵收起敲击的手指,被李夫人抓在手中,徐南葵终于止住了微微颤抖的手。
其实徐南葵是用敲击手指头,来压制自己的气愤,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徐南葵稍微停顿的一下,继续说道:“当时那个妇人,是哭着和我说的,说她们没有办法,他们就跪在城主府面前,三天,不吃不喝。我当真应该是夸赞他们的爱国之心。”
李相有些泄气的说道:“后来他们还是封了,杀了城主?”
徐南葵冷哼一声,说道:“杀了?你以为杀了城主,她们还能活下来,不过是城主实在看不下去,同意了请求而已。”
李相说道:“当年城主的尸首挂在城墙上,以泄民愤,难道不是刺杀和暴动?”
徐南葵说道:“可惜,当年的城主同意了,他见不得更多的人死去,他也看不了那些人带着家里的孩童一共跪在那里,他心软了,但是他要她们答应他一个条件。”
徐南葵看了一眼李相说道:“为了避免两国的战争,他让他们把他吊在城门外,以泄民愤,同时留下了书信,保下了那一城的人,自此,无人提及这件事情,因为当时天灾,加上瘟疫被你们直到,必然会有一场战事。”
李夫人嘲讽道:“就是因为当年的瘟疫影响太大,所以大夏一直非常注意这一块,包括水源,若是刻意污染水源,甚至会判死刑。”
“这些年,但凡你愿意花一点心思在我身上,在大夏身上,你或许早就明白了,又或者,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徐南葵无奈的笑了一笑,说道:“只是,到头来,不过是你对我大夏的怀恨理由竟然在这里,可惜了当时的城主,少年天才,十七岁就高中,二十一岁就被派到边塞,家中独子,当年赴死,他的孩子不过刚刚三岁而已,所以最后那些辽国子民才会和我站在一起,因为她们已经逼死了一个人,为了他们地国家,而这一次,他们得帮他守护家园。”
徐南葵看着李相问道:“他,做错了什么?三年前,你精心谋划一切,把那个好不容易恢复生气的地方在此摧毁,他们是你辽国的功臣啊。”
李相现在感觉整个天都塌下来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错误,最后的罪人竟然是自己,真是可笑之极。
李相一向以来的自以为是和高傲在这一刻被徐南葵彻底的击碎,一直以来的信仰和信念,在这一刻当然无存。
自以为是的正义,不过是自己邪恶的遮羞布,只是如今被徐南葵彻底的撕扯开,最为阴暗的地方,被阳光普照。
徐南葵起身说道:“今日,关于前因后果,我已然和你说明白,就像你说的,往事不论对错,我大夏从来没有怪过,天灾不可逆,”
徐南葵郑重地说道:“但是人祸不行,这场雪结束之前,我会把你所有地党羽全部铲除,我不会动李修仁,我会捧着他,让他永远只能在大夏,带着秘密活下去,我会让他亲自看着自己地国家一步一步被蚕食,当两国并做一国,将不会再有对错,你说对不对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