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栾小姐身边有妖?”
“是,那珍馐斋的主人风清漪就是只妖,她法力高强,屡次陷害于我,道长,我知您道法高深,您一定要收了她,为民除害啊。”
秦观主心道:我当然知道她是一只妖。当初她来我飞云观,那身上的妖气都快直冲云霄了。
“这……”只是那风清漪道行高深,自己恐不是她的对手啊。
看到秦观主犹豫,栾心逸还以为他是在怀疑自己的话,当即道:“真的,那风清漪就是只妖。想必……我与范公子的事情,道长也有所耳闻,但我是被人陷害的,这个陷害我的人就是风清漪!当日我明明好好地呆在皇宫里陪我姑母,谁知道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到了沁芳苑,她真的不是个凡人,她会法术,她是妖!”
秦观主知道她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忙道:“栾小姐莫慌,我并没有不信你,我知道珍馐斋的风姑娘是妖。可是她……道行深,妖法强,恐难收伏。”
听到这话,栾心逸倒是愣了一下,其实有关于风清漪是妖的这件事,也只是她自己的猜测而已,没想到这下却是从秦观主的口中证实了,而且看秦观主这样淡定的反应,他应该早就已经知道风清漪是妖了。
天啊,风清漪真的是妖,那……若是睿王殿下知道了,会不会就不喜欢她了?不,他肯定不信的!自己一定要证明给他看,风清漪确实是妖。
“道长,你们修道之人,不是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吗?风清漪此妖不除,以后不知道还会祸害多少人,道长难道真的就忍心放任不管?”
“这样吧,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栾小姐肯不肯助我一臂之力。”
栾心逸顿时精神一震,“道长但说无妨。”
……
夜色渐深,珍馐斋的客人陆续离开,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风清漪今日去找了老君一趟,问了半天也没问到自己想知道,回来之后又翻了会典籍,谁知越翻越烦躁,眼下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根本就谁不着。
门外有人敲门,风清漪下意识以为是管郦给自己送茶点了,便是随口道:“进来吧。”
可是进来之人却并非是管郦,而是项云瑾。
时隔几日之后,再见到项云瑾,风清漪忽地有些委屈,故意轻哼一声,“如今这手底下的人越发不管用了,谁都这么轻易放进来。”
“生气了?”项云瑾在风清漪的床边坐下来,还是当时那个位置,风清漪觉得有些别扭,这个时候若是再下床更显别扭,想来想去,她也没动,只是倚靠在床头,看着项云瑾。
“我生什么气。”
项云瑾抬手捏了捏风清漪的下巴,“从来都是我主动找你的份儿,这两天你就不能来见见我?”
“我哪里知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就算真的生你的气了,你就不能哄哄我?”
风清漪忽地正色道:“你知道这件事不是哄不哄的问题。”
项云瑾伸手轻抚过风清漪鬓边的碎发,“清漪,我们且走且看吧,行吗?”
风清漪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微微点头道:“行吧。”
转眼间,项云瑾看到床头边放着一张红柬,看起来很是眼熟,他伸手拿起看了看,奇怪道:“这不是栾心逸和范文浩大婚的请柬吗?”
说起这个,风清漪笑了起来,“可不就是他们两个大婚的请柬吗?今日栾心逸特意派人给我送来的。”
项云瑾更不明白了,“她为何要特意给你送这个?”
风清漪笑得跟只偷了腥的猫儿一样,“因为我前两天刚送了她一个大礼,她过意不去,打算回我一个呗。”
项云瑾脑子转得快,当下就明白风清漪话里的意思了,诧异道:“栾心逸和范文浩在沁芳苑的事情,是你做的?”
“唉,别血口喷人啊。”风清漪一脸你别冤枉我的表情,“是她先设圈套玩儿我的,只是没玩儿好,玩儿砸了,反噬到她自己的头上罢了。”
“说来听听。”项云瑾一听她这样说,就知道这里头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当即也严肃了起来。
风清漪倒也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项云瑾说了,项云瑾听得脸色越来越沉。
他没想到栾心逸竟这样大胆,竟敢给清漪设圈套,还是这样下三滥的圈套。幸好被清漪识破,若清漪只是个凡人女子,那岂不是……
眼下项云瑾怒得几乎要杀人。
反倒是风清漪握住他的手,含笑道:“气什么?到最后她不也没算计到我吗?有了这一出,她跟那范文浩成亲之后可就精彩了,你说她设这样的圈套,将范文浩都给套进去了,以后他们夫妻两个过日子会不会很精彩?”就这样的两夫妻能好好过日子才怪呢。
说着,风清漪取过项云瑾手里的请柬,捏在手里看了看,“她啊,这是一计不成,不甘心,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呢。既然战帖都已经下了,那我势必得去看看她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你说,那大婚当天,宾客那么多,众目睽睽之下,她打算对我做什么?”
项云瑾摇了摇头,“我以前倒是小瞧了栾心逸,没想到她竟如此有心机。”不过不管她要做什么,当天大婚,自己也是要去的,自己倒是要看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要对清漪怎么样。
飞云观中,一整天都没见到秦观主的人影,大家也都不去打扰他,似乎有一种心知肚明的默契。
唯有秦胥阳不知发生了何事。
“师父这是怎么了?听说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了。”秦胥阳刚刚从外面捉妖回来。
谁也没料想他能回来得这么快,以秦观主的预测,他至少也该在明天傍晚才能回来,等到那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秦观主的确是低估自己弟子的能力,这些日子在风清漪的指点下,他的道术已经突飞猛进,不可同日而语了,当然秦胥阳并未把这件事告诉观中的任何人。秦观主自然也是不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