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漪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一个珍馐斋,珍馐斋里那些你的手下,对你来说都挺重要的吧?你再动我的家人,可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他们如今都以为我才是他们的主子,要怪只能怪你把他们调教得太好了,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肯听的。”
栾心逸以一种自信满满的语气说完这么一番威胁意味十足的话,本以为风清漪多少会变些脸色,可是没想到坐在她对面的风清漪却大笑了起来。
风清漪的这般反应惹恼了栾心逸,“你笑什么?”
过了半晌,风清漪才勉强止住了笑意,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方道:“栾心逸,你威胁人也要像样一点好不好?你知道珍馐斋里我的掌柜、跑堂、厨子都是些什么人吗?他们可不是人……”风清漪故意停在这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才接着道:“他们是妖。你就算占了我的身子,可你又不会我的妖法,能对他们怎么样?顶多是把珍馐斋关了,把他们都散了。等三个月一到,我照样可以再把珍馐斋开起来,把他们找回来,于我能有多大的损失?”
说话间,风清漪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眼神逐渐变得阴冷,“栾心逸,你得好好估量一下你自己了。我劝你还是不要跟珍馐斋里那些我的人有什么接触?他们对我不是一般的了解,你小心坏事还没做成,反倒自己先露了馅儿。”
风清漪这话算是戳中了栾心逸的顾虑,她自从成为了风清漪之后,跟珍馐斋那边是能不来往就不来往,唯恐自己被看穿了。
要不是她担心风清漪再对自己的家人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今天也不会求着蓬枭让自己见风清漪。
栾心逸无法,只好求助地看向蓬枭。
还不等蓬枭说什么,风清漪就先道:“你也不用看他。他事先跟我有过约定,在这三个月内,为了公平起见,他不会动我身边的人,自然是不会帮你的。”
栾心逸把她自己看得太过重要了。对于蓬枭来说,她不过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她自己却认为自己是跟蓬枭联手的同伴。事实上,她可没这个资格。
清风徐徐,茶香混着荷香,本该是清心悠闲的时刻,栾心逸却恨不得立刻那一把刀把面前的女子砍死,可她知道自己不能……
但是风清漪你也别太得意。
就在风清漪放下茶杯,欲起身告辞的时候,只见栾心逸忽然从自己的广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来,这是连蓬枭都没有料到,一时也猜不透她要做什么。
但是风清漪知道她肯定不会是用匕首对付自己,因为现如今自己用的是她的身体,她就算杀了自己,杀的也只是她的这具肉体而已,脱离的肉体,自己的魂魄还在,依旧可以回到自己的原身去,而她失去了原身,就无处可去了。
既然不是要伤害自己,她又伤害不了蓬枭,那她要伤害的就只有……
风清漪轻蔑一笑,果然下一刻就看到栾心逸动手刺向自己的手臂,刺下之后,反而是栾心逸自己愣住了,别说是血,连个伤口都没有。
“怎么?很意外吗?你的这副身体可并非是肉体凡胎,还有我的一缕精魂在身,凡间的利器是伤不了的。”
“也幸亏你没当着项云瑾的面这样陷害我,不然不用我说什么,你自己就先露馅儿了,他对我的情况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说罢,风清漪转开目光,眼睛在这茶室里搜寻了一圈儿,“蓬枭,我也瞧不见你,但还是给你个忠告,好好看着她,像她这样蠢,早晚有一天要给你搞砸。”
接着蓬枭的声音就传了来,“这个就不劳清漪上仙费心了。”
风清漪洒然离去,蓬枭冷冷瞧着栾心逸,“这下你可死心了?凭你,可威胁不了她。”
气恼之下栾心逸突然大胆了起来,竟对着蓬枭吼道:“你若不出手帮我,我日日牵挂着家里的事情,如何能全心全力扮演风清漪,露馅儿了你可别怪我。”
“威胁我?栾心逸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没了你,我还可以找下一个,反正就是受我摆布的魂魄而已。不过,我这里还有一条路,你若是实在担心你的家里人,不如我这就去把他们都杀了,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蓬枭可不止是说说而已,这样的事情他绝对干得出,人命在他眼里实在是不值什么。
“不要!我会乖乖听话的,你别动我家里人。”
“那就给我打起精神来,风清漪可不会像你这样整天恹恹的。你要是再给我出岔子,不用风清漪做什么,我就要先把你全家给杀了!”
……
“这时辰都快到了,你找来的那人呢?”风清漪一边往前方瞅着,一边着急地询问身边的束玉。
“我哪儿知道啊。你先别急,我去给你问问啊。”
这束玉毕竟是妖,瞬间不见了人影,风清漪等了片刻的功夫,她便又回来了。
“那个……出了些状况。”
一听她这吞吞吐吐的语气,风清漪就知道准没好事儿。
“出什么状况了?”
“我给你找来配合作戏的那个男人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拉肚子拉得都站不稳了,今天实在是没办法来了。”
“那怎么办?项云瑾他马上就要到了。”
那天束玉说的让项云瑾吃醋的法子,风清漪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试一试,就算没用,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所以就托束玉帮她找了个托,配合自己在项云瑾面前作一场戏。本来都安排好了,束玉打听到今日项云瑾会跟几位王侯公子在这个园子里饮宴,就当做巧遇。
谁知道,本来找好的那男人突然出了状况。
“要不……我变幻成一个男人帮你做着一场戏?”束玉提议道。没办法,这临时也找不到另外一个能配合作戏的男人了啊。
风清漪立刻否决,“你闻闻你自己身上的脂粉味儿,哪个男人身上能有这么重的脂粉味儿啊?”就算抛开这一身浓重的脂粉香气不说,就单束玉这举手投足间的做派,风清漪就不信她能扮得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