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为一件事情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满心满眼都是它，成吗？

天亮了，鸡鸣了，人顶着黑眼圈醒着。

“凡哥，还是老规矩？”唐果擦擦眼屎问到。

“老规矩，不过你先去洗个脸。”李凡指着洗手间的方向。

“成，我这天生丽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唐果嘟嘟囔囔的进了洗手间。

擦脸，拿钥匙，手机揣兜里，出门，一气呵成，痛快。

下了楼，转上两个弯儿，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各式各样的早点摊都摆上了。

“果果，来个煎饼果子？”

“唐果，刚炸出的油炸糕。”

“这儿，看这儿，大饼卷肉，香的很。”

“你们就甭费劲了，我们唐果专一着呢，就钟爱我家豆汁油条，有意思没意思啊，天天都演这么一场抢人的戏码。”

刘叔和面，切面，抻面，下油锅，一气呵成，转眼间，金黄的油条就出锅了。

“刘叔早。”唐果乐呵呵的打着招呼。

“早果果，还是老规矩？”刘叔招呼到。

“老规矩。”唐果回到。

“得嘞，四批儿油条两碗豆汁。”刘叔边吆喝边忙着。

声音洪亮到整个胡同都能有回声。

“老刘，人家唐果天天来照顾你家生意，也没见你多给人家一批儿油条。”旁边卖大饼卷肉的说到。

“挑事儿是吧，劝你多花点心思在买卖上，比什么都强。”刘叔回怼到。

一时间，唐果就想起了老王，还真的是，哪里有买卖，哪里就少不了碎嘴的人。

“刘叔我就爱吃您家油条，天天吃都吃不腻。”唐果大声的说到。

“唉哟，丫头，你这话叔爱听，这么着，今儿油条叔请你吃。”刘梦大手一挥，阔气。

“不行刘叔，你要是这样我以后可不敢来了，那不是成吃白食了。”唐果回到。

“是个讲究人啊丫头，行，你怎么舒服怎么来，豆汁自己拿，油条出锅咯！”刘叔的吆喝声又穿透整条胡同。

提着豆汁油条，唐果走出胡同。

她喜欢这，满满的烟火气，足足的生命力，好像一早来这打个卡，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是充满能量。

开门，拿碗，倒入豆汁，油条入盘，摆桌，齐活。

“洗洗手吃饭啦！”唐果边吆喝边喝豆汁，呵，熟悉的味道，提神醒脑。

“还是刘叔家的？”李凡擦干手问到。

“可不，就近也就那一家卖油条豆汁的，怪不得你常年吃，确实很好吃。不过你一直不换样，没有吃烦的时候吗？”唐果回到。

“常年吃也不是全因为它好吃，照顾刘叔生意。”李凡说到。

“照顾刘叔生意？刘叔是你亲戚？”唐果下意识的反应到。

“不是，是刘叔自己带着闺女生活，闺女应该上初二了。”李凡喝口豆汁。

“单亲家庭？”唐果问到。

“对，就和当年我妈去世后，爸一个人照顾我一样。”李凡吃口油条。

“怪不得，不管买多少油条，刘叔绝对不白送一批儿。”唐果想了想说到。

“所以说，旁边的几个摊位没少拿这事儿打岔。”李凡回到。

“可不嘛，今儿早上我还碰上了，不过让刘叔怼了回去，我也含沙射影助力了一下。”唐果笑呵呵的说到。

“挺好，就欣赏你这点，赶紧吃，一会儿帮我提提建议，争取今儿上午弄完。”李凡安排到。

“别别别，这不是开玩笑吗，我又不是设计师，能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唐果连连摇头。

“不是让你用设计师的视角提意见，以顾客的视角。”李凡解释到。

“那行，别的不说，买东西挑挑拣拣这一块，我还真的是拿捏的死死的。”唐果边说边比划。

“我就说肯定能行。”李凡点点头。

饭刚吃完，皮子的视频电话就打来了。

“怎么了皮子，对面老王又找事了？”唐果第一反应。

“他不敢了，跟谁过不去，他老王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我就是想问问大神的进度怎么样了！”皮子啃着烧饼说到。

“大神，找你的。”唐果说着就把手机递给李凡。

“哟，大神早啊！昨晚上睡的怎么样？”皮子的客气话张嘴就来。

“再忙一上午设计稿就能出来。”李凡回到。

“可以可以，果果，这速度我就放心了。”皮子频频点头。

“给你，我的部分说完了。”李凡把手机递回，起身又回到电脑旁。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指示吗皮总？”唐果打趣到。

“注意身体，等你们早日会合。”皮子的老总范儿立马起来了。

“好嘞皮总，那小的先去忙了。”唐果接到。

手机放桌上，唐果很自觉的搬个凳子凑了过去。

“你再稍微等会儿，这点马上画完，然后就是你提建议的环节。”李凡轻声的说到。

“你继续继续，我这随时待命。”唐果端端正正的坐着。

挂了电话的皮子，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儿，从后面拿来拖把，立马就把百衣阁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衣服也重新归置。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胡同里的早点摊也慢慢散了。

“老刘，你还不赶紧收拾，不怕耽误时间啊！”卖煎饼果子的花姨说到。

“哟，都这个点了，我这一晃神差点就晚了，谢谢你花儿，先走了。”刘叔赶紧收拾完摊，蹬上三轮车，往家赶去。

“慢点，晚点就晚点，别闯红灯。”花姨操心的安排到。

“知道了，明儿见。”刘叔蹬着三轮车已经没影了。

对，

把东西送回家，刘叔还得去上班，为了能给女儿更好的生活，再苦再累都值。

李凡把电脑屏幕对着唐果那边，然后把自己的设计理念还有创意比照着设计稿，给唐果讲解着。

唐果频频点头，然后把自己当成一位消费者，然后对李凡的设计稿提出一些想法，李凡在一旁记录着。

两个人边讨论边修改，中午饭的点都过了，俩人都没有意识到，直到唐果的肚子叫了起来。

得，饭量大的果然是最先饿的，唐果笑笑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