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珊看着萧离烨把她脖颈上一直挂着的红色阵盘拿了过去。
一双纤长的手指迅速飞舞,闪过五颜六色的灵光,将一道道阵符打如其中。
等他结束的时候,再打开,还是一模一样的红色阵盘,外表没有一点变化。
“过来”萧离烨把手中制作好的阵盘仔细转了一圈,满意极了,招呼着何乐珊过来,准备将重新它挂上她脖颈,还叮嘱道,“千万不能弄丢了它,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全靠它了。”
“嗯嗯”何乐珊本能的答道,一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这是能说话了?”
这傻样看的人摇了摇头,“出去别说话,继续保持沉默,不要让齐衡看出来什么。”
“那什么时候能离开?”这是何乐珊最关注的问题。
“等时机。”
一副高人模样看的何乐珊心里撇撇嘴,最后还是看在他的确有本事的份上闭了嘴,没有怼回去。
“等会出去不用做什么,呆在原地就好。”最后一句吩咐完,何乐珊又被悄悄地送出了阵法。
装作一脸担忧的时不时看向天空上的压抑黄雾,又着急的四处转悠,尽量不让人发现自己的异常。
“吼——”
那边的银饰女又开始发作了,这次叫的声音十分狠戾,听得人心发慌。
她不敢过去,只敢在一边偷瞄。嘿,这都下得了口。
那边的齐衡整个手臂都被泥浆覆盖,那银饰女也狠狠的咬了下去,怎么都不肯松口。
齐衡看上去也不好受,眉毛紧紧的皱着,嘴嘴巴也忍不住嗤了一声,然后紧抿着,明摆着被咬伤了的节奏。
感情这家伙的泥浆也抵不住僵尸的獠牙,她还以为他的那层外壳谁都破不了,没想到啊。
再看他的另外一只手,依然紧紧搂着怀中人,还时不时轻拍着她的背部,像哄小孩休息一样,一下一下的。
可惜,银饰女照样没松口。
过了好一会,她看他脸色差不多白了许多,他才将人的脑袋硬掰开,那白色的獠牙上不仅带着黄色的泥浆,还有红色的血液,看上去有几分诡异。
银饰女也不介意,用舌头舔了舔,一口全部咽下,眼睛往她这边一瞄,看的人何乐珊赶紧低头,不敢再看。
那边的齐衡也不管她,只是继续轻声细语的哄着怀中人。
啧,变态。她这边是五十步笑百步,都快忘了自己当初干的好事,把人一大块肉给啃了。
“滋——”刺耳的声音霎时穿透耳膜,让人本能的捂住耳朵。
再抬头,天空中的那层薄膜彻底震碎,大片的黄雾开始扑面而来,周围花草树木,瞬间消失。
何乐珊脑子里记得萧离烨的最后一句吩咐,呆在原地,人跟着就跑到了进入阵法的地方。
这次,她眼前的景色没有改变,心里虽然害怕,但本能的相信萧离烨那家伙不会骗她,于是死死抱着双臂,缩成一团的坐在那,等他所谓的时机。
那边的银饰女在听到声音以后,有些挣扎,双眼时而猩红,好在被齐衡困的牢牢地,怎么也挣脱不了。
他也抱着怀中人一动不动,继续呆在原地,和何乐珊一样,等所谓的时机。
黄雾很快就围绕住了三人,何乐珊本能的憋着气,不想吸入它们。
然而,这些雾气却一点一点从毛孔进入,让她根本抵挡不了。
她身体里的那只代表死亡的百灵虫,像是得了灵药一样,再一次充满力量,在她身体里鼓鼓跳动,妄想夺回她身体的控制权。
而另一只代表生机的百灵虫也不是好欺负的,一点也不退让,就这样,两只虫子再一次大打出手,让她身体又一次绞痛起来。
最后,可能是看她身体空间限制了它们的发挥,两只虫子再一次从她身体里跑了出来。
那代表死亡的百灵虫一出来就遇到黄雾,像是鱼儿回到了水中,幸福极了,不停的吸收着这些黄雾,身体也跟着一点一点变大。
但这些黄雾,对于代表生机的百灵虫来说,是十分不适,想要重新回到何乐珊的身体,却怎么也进不了,哪怕再是一条虫,那也是经过岁月磨练的虫,怎么也得成精的虫,这下它也明白了事情有变。
于是急匆匆的掉头另寻寄身。
最近的只有齐衡和银饰女,只能朝着他们两个飞去。
可惜,齐衡这家伙又变身了,浑身的泥浆严严实实的把自己包住,它本能的十分厌恶着那黄色泥浆。
没有选择的它,哪怕再讨厌银饰女这个杀了她主人的家伙,也不得不暂时寄身于她。
它的进入,让原本安静的银饰女又是一阵痛苦。
没办法,已经变成僵尸的银饰女身体一点也不适合代表生机的百灵虫,它不得不像对待何乐珊一样,给她来个改造。
趁着代表死亡的百灵虫还没有进来,准备早点将恶心的尸虫排出,让她重新恢复人样,好能尽快回馈滋补它。
这一切都看在齐衡眼里,还看的他十分满意。
和何乐珊上次一样,用同样的方法,帮她排出尸虫。
只是,他不像萧离烨那样嫌弃,而是继续抱着怀中痛苦挣扎的人,任由那发臭的尸油带着虫卵流出。
周围植物都已消失,黄雾又被代表死亡的百灵虫不停吸收,这让何乐珊视野极为清晰,也将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很开心。总算是摆脱了那虫子。
就在她开心的时候,她一直害怕的家伙,也悄悄的降了下来。
与以前一样,继续坐这他的躺椅,由着四名高大的僵尸抬着他,无声无息间从黄雾中走出。
叶僵尸,这位僵尸王没有了以往那副风流样,总是喜欢挑起的眼角有些下垂,一双长睫毛下,细眯着眼,薄唇微抿,看上去有点严肃。
一手支着脑袋,看似闲散,却让人不敢轻视。
“哼——”沉重一声冷哼,让人心里一紧,像是被巨石碾压一般,难受得紧。
何乐珊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害怕引得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