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覃禹帆和孟家氏族,从刺客那边得知消息之后,阵脚大乱,世子大发雷霆,甚至捏碎了手里的茶盏。
“真是群废物,居然被一个小姑娘耍的团团转。”
“两次行刺失败,还把本世子的身份暴露了出去,你们是想毁了王府这么多年的心血吗?!”
覃禹帆的眼神,阴狠的可怕,对身边的人咬牙说道。
“给你们十天时间,给本世子弄清楚那个朱青青的来路。”
“然后,把人做干净。”
这边马车抵达巡州城,兄弟二人将我送到朱府门外便离开了,我脑中思绪繁杂,下了马车觉得心里发堵,便在家门附近四处转转。
许久,才从这混乱的思绪里抽身,我叹了口气,正准备回家,却被一位举着幡旗的算命先生给叫住了去路。
“姑娘请留步。”
我转身,一位仙风道骨,须发皆白的老先生映入眼帘,他端了副高深莫测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老朽看姑娘......”
“看我印堂发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灾,若想趋吉避凶,需听先生一言。”
我抢下了他的话头,看着这老人家幡旗上,醒目的邱半仙三个大字儿,不禁觉着好笑。
“是这样吗,邱老先生。”
邱半仙愣了愣,片刻后却笑开了,捋了捋长长的白胡子,摇头答道。
“非也。”
“姑娘近日,应是已历经了数次的不详灾劫,但都劫后余生,大难不死。”
“姑娘是大福大贵之人,虽命运多舛,但有贵人相助,多能逢凶化吉。”
我听着这滴水不漏的一席话,将算命先生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心中有了个主意,思索片刻开口问道。
“邱先生,那您说说,我这两日,遭了什么灾。”
他闻之一笑,神秘莫测,眼神睿智沧桑。
这姑娘头发泛着濡湿后的油光,且面色苍白,应是淋雨风寒所致;
脖子上有被掐过的勒痕,泛了青色,应是新添的伤,下手之人力道凶狠,是江湖之人;
肩膀破碎了一块布料,又被悉心包扎起来,多为旧伤复发。
邱半仙上下看了看我,娓娓说道。
“姑娘身上伤病交加,旧伤未愈,又染风寒和新伤,天灾人祸一样不落,依老朽所见,姑娘可是惹了不该惹的麻烦,久难脱身。”
我心中惊喜,又十分满意,估计是几十年的老算命选手了,察言观色,见微知著,从我身上的细枝末节,居然能发现这么多信息。
就是您了。
跟林家两兄弟捏造了个神通广大的师傅级人物,我正愁不知上哪去找,这就有个大仙送上门了。
邱半仙看着我渐渐诡异的笑容,心里有点发毛。
“先生,我是朱府的小姐。”
他一愣,那位脑子坏掉了的昔日女恶霸?
“我很有钱。”
他咽了咽吐沫,今日出门前卜过一卦,是大吉啊,怎么会?
“我想聘用您,做我师傅,多少钱都可以。”
邱老先生一脸痴呆。
啊?
重金买下了邱老先生,我尚未告诉他,师傅到底是个如何手眼通天的人物,只是告诉他,在用上他之时,他见机行事就好。
交代妥当之后,累极的我回家便好好泡了个澡,也懒得管缠着我左右八卦的纤纤,关上门直接把丫锁在门外,爬上床准备好好睡一觉。
但辗转反侧半天,却依然无法阖眼。
目前最要紧的,不是推动情节发展,一举歼灭反派,而是先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别在挺到大结局之前,就一命呜呼了。
于是我又去找朱钦,也就是我爹,加强了府内的兵力防守。
他作为一个礼部尚书,觉得自己就管管科举学校,礼仪宴会,根本牵扯不到朝廷权贵们的利益,更谈不上什么树大招风,惹人眼红,压根没有必要加强兵防。
但老头实在耐不住我从早到晚,软磨硬泡,被逼的生生跑去请兵部的老哥吃了好几顿饭,要到了一堆护卫。
他找来的护卫个个都是精锐,身强力壮,武艺超群。
这老头一边骂着我是不是得了癔症,天天妄想有人害我,一边却又在想方设法满足我的安全感。
朱青青虽情场不如意,但她的生活幸福优渥,哥哥虽与之不和,但兄妹之情终是血浓于水,而父母作为她坚实的后盾,对她从来都是宠爱呵护,无所不至。
她生而有幸,有如此一个温暖安定的家。
“爹,谢谢你。”
我看着朱钦稳重宽阔的背影,轻轻开口。
我一定会,帮朱青青守护好这个家的。
布防好府内守卫,我又给自己制定了一套锻炼身体,学习武艺的计划。
毕竟接下来的时日,危机四伏,明枪暗箭,不锻炼好自己的体格,身边高手再多,也没用。
于是我开始了天天在别院里绕圈跑八百的生活,还拉着纤纤和我一起。
整挺好,我强身,她减肥。
但肥纤要死要活的跑了一圈,就开始跟我撒泼打滚,跪地求饶。
“肥纤,你给我起来!”
她抱着柱子,边摇头边哭着看我。
“小姐,你怎么从伽蓝寺回来,又变得更魔怔了......”
“你就算魔怔了,也别总嚯嚯我啊......这么跑下去,你还没变强壮,我就要先见阎王了呜呜......”
我懒得理她,将丫脚一拽,直接拖地上拉走。
纤纤哭爹喊娘。
“小姐......杀人啦......小姐......”
别院的护卫们都别过了眼,不忍去看。
情状过于惨烈。
操练了没几天,就有侍卫传话说林家公子邀我至乐景阁一聚,有要事相商。
我一听这消息,皱起了眉头,现如今我只想整日待在朱府闭门不出,相比于府外的凶险未知,还是窝在家里最安全。
我一个毫无战斗力的弱女子,目前只巴不得离那俩祖宗越远越好。
便让下人回话道,有事书信相商即可,我现在身体虚弱要在家静养,不便外出。
转了身,不顾纤纤的哀嚎,拖着她继续操练。
闪避,攀爬,近身招式,格斗,能学的我每样都用心去学了,只是古人的刀剑,我实在是学不到精髓,怎么看都像在耍花枪。
入夜,肥纤已经支撑不住去睡了,那些找来教我功夫的护卫,我也让他们退下了,只留了自己一人,在别院内,接着研究白日里所学的招数。
“抬腿,横扫,格挡,出拳......”
正专心练着,一个没有起伏的清朗声音,打断了我的动作。
“这就是你说的,身体虚弱,在家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