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隔了有些距离，季长玖并没有嗅到薄荷的清香。

她其实很好奇这股薄荷味是从哪儿来的，但显然不好问出口。

从镜湖到图书馆的距离并不长，可她却觉得时间过得好慢，有些不自在，好在秦时看出来了，一边走一边同她搭话。

“去图书馆学习吗？”

“嗯，上课有些没听懂的准备再看看。”

秦时扭过头来一笑，风顿时都柔和了不少，“无机非？”

“你也知道？”季长玖着实惊讶到了，没想到他居然对材料生的课这么熟悉。

“感兴趣而已，”他嘴角略微僵硬地解释了一番，不动声色地朝她的方向挪了挪。

季长玖没太注意，倒是觉得他的回答很有趣，脸上的笑都真诚了不少，不再是简单的苹果肌上抬的动作。

俗话说，生化环材，四大天坑。

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就另当别论。

而计算机专业绝对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很难想象他竟然还会对材料感兴趣。

“我之前好像见过你来蹭课？”

秦时挑挑眉，“我记得那是几周之前吧，你竟然有印象？”

季长玖干笑两声，“好像是有一点，毕竟之前上公选课分到了一个小组。”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你长得太白了，所以我一直都记着，还给你起了个名字，叫小白脸吧？

不行不行。

一路来到人文社科阅览室，季长玖找座位自习，秦时则找书去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总之等季长玖再把这个人想起来时，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

下午还有课，她便收拾好书包，顺道去一食堂买了饭，这才回宿舍。

张梓令正在做文件，季长玖便附身过去看，学习她是怎么操作的，然后……看的有些懵。

“诶，你这个表格是怎么弄出来的？”

张梓令头也没回，“直接插入，再改一下间距就好了。”

“我试过，那个格式好像会很乱。”

张梓令：“调一调就好了呀。”

“……我不会，等等，你刚刚是怎么操作的？”

“偶天哪，”张梓令抚额，扭过头来，“季长玖同学，你计算机二级的书看完了吗？”

季长玖缩了缩脖子，“嘿嘿，没有。”

她跟个教导主任似的开始训话，“看多少了？”

季长玖伸出手指，比了一个V字，张梓令丝毫不留情，“卖萌可耻，对我没用。”

“不是，”季长玖摇头，“我是想说我只看了两页。”

“……”

张梓令晕。

她拒绝同这个电脑白痴交流。

她一直都很纳闷，这人当时的计算机基础和C++是怎么考过的，貌似分数还不低。

难不成她的脑子还有定期清除的功能？

看着季长玖一脸好学的模样，张梓令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东西吧，努力过就好，看开点。”

“我不，”季长玖挺直了背，“我肯定可以的。你继续做文件吧，我就在这儿偷师。”

张梓令鼠标灵活点动，过了半晌，她突然抬起头来，一脸严肃，“要不你找个学计算机的男朋友吧？看他会不会嫌弃你。”

季长玖撸了撸袖子，“他要敢，我就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