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四面桂树环绕,中心深处正有一处暗室洞穴,旁边用檀木雕着一个牌子,上面是朱砂红字:银绸弟子洞府。
楚潇有些困惑,银绸弟子?莫非内门弟子也有等级之分?
“楚师弟有所不知,所谓人分三六九等,我们内门弟子虽都是登了天梯,但也有优劣高下之分。通常而言,新入门的是青绸弟子,可居山下,每月享三枚灵石修行;
在门内修行满三年或是天资卓越者,便可提为银绸弟子,居于山腰。除了待遇、地位有所提高之外,就连每月的灵石也都会提高到五枚之多。”
程云顿了顿,继续说道:“银绸之上便是金绸,先前送师弟前来万象宗的苏循三人,就是金绸弟子。”
“他们不仅能够得到各种优越的修行资源,每月可享数十枚灵石,而且还可以居住在灵气最为鼎盛的山峰之上,是我们万象宗重点培养的对象。”
说到这里,程云的语气里都充满了羡慕,成为金绸是他们这些银绸弟子们最大的愿望。
楚潇将这些记在心里,但对那金绸弟子并无多大的向往。
他来到万象宗只是为了得到一个暂时的庇护,待他完善了体内世界,彻底成长起来时,必将脱离万象宗,向淮安周家发出挑战!
就在楚潇暗自思付时,程云挥了挥自己的银绸白玉袖,笑道:“也就是楚师弟运气好、福气旺,选了我们符篆门,刚入门便是银绸弟子了。”他颇为豪气的拍了拍楚潇的肩膀,“搁在旁人,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钟浩小师弟,以后你就是我们符篆门的银绸弟子了,别人都是从青绸干起,唯独你天资卓越,哈哈。”
楚潇和程云听到这话不由一愣,纷纷转身去看,只见一个银绸弟子领着钟浩走了过来。
程云尴尬的看了看楚潇,那银绸弟子显然也没有料到这一幕,脸上瞬间就红了起来。
钟浩还沉浸在欣喜之中,看到楚潇之后更是喜上眉梢,连连小跑了上来。
“楚潇哥,你果然在符篆门!”
见钟浩也进了符篆门,楚潇颇为意外,但也衷心替这小家伙感到高兴。
“楚潇哥,姐姐被妙音门收去了,我本想跟着去,可妙音门只收女人。其他门我也不熟悉,又听楚天罡长老说你在符篆门,就也跟着选过来了。”
看见了楚潇,钟浩就像是只活跃的小麻雀,他已将楚潇当做了自己的亲哥哥,更是对楚潇有着堪称盲目的崇拜。
楚潇笑道:“这样也好,符篆门的弟子颇少,你只要专心修行,想来很容易就能得到宗门的重视。”
他早已看出了符篆门的现况,不然自己不可能刚入门就是银绸弟子!
一旁的程云尴尬的摸了摸鼻梁,另一位银绸弟子也是干笑了两声,想当初他们也是被楚天罡长老这么骗进来的。
随后,几人又寒暄了几句,那位银绸弟子就作别领着钟浩去另一处山腰选洞府了。
目送二人离开,程云道:“楚潇师弟,代表身份的银丝白玉袍和这个月的灵石明日就会有人送到你的府上来,后日楚长老有一场法会,还请准时到金宁殿听法。”
“有劳程云师兄了。”
楚潇作揖道谢,送他离开之后,这才进入自己的洞府。
这是一处可供一人起居的山洞,虽说只是山洞,面积不大,但其内床榻座椅俱全,就连烧火做饭的器械都十分完备,想来这是银绸弟子的特殊待遇。
关了石门,点上了油灯。
“选择符篆门果然没错,只是今日将周无庸彻底得罪了,他那了不起的哥哥必然会上门报复。”
他为自己添了盏茶,细细品了起来。
“也罢,听说他是剑门弟子,我既入符篆门,想来也寻不上我的麻烦。”
想到这儿,他不由苦笑一声:“若非是怕暴露身份,引起万象宗和周家的怀疑,我又岂会担心一个周御天?”
他身上秘密太多,元磁之力固然强大,但体内没有足够的灵气作幌子,他使用起来便会像今日一样被当做妖兽异类,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
“灵力,我需要更多的‘灵力’!”
“不能再等了,今晚就行动!”
他一口干了杯中的茶水,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时间悄然而过,今日的入门大会已然结束,庞如巨兽的万象宗再一次迎来了新鲜血液,上百名弟子成功登上了天梯,成为了八大宗门的新任内门弟子。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九座名山逐渐隐在黑雾朦胧之中。
就在上千名弟子陷入熟睡中时,一道黑影从山间掠过,惊醒了树梢上休憩的飞鸟。
只见楚潇脸上蒙了层黑布,在树梢山峰间急行奔走,如履平地。
他曾经是大周府最年轻的纳气强者,如今虽没了灵力,但对力道和速度的把控极为精妙,谈不上健步如飞,但速度却极快且毫无声息。
很快,他越过一座座吊桥,来到了白日经过的御兽山脚下。
担心被御兽山的长老和各种奇珍异兽发现,他并未选择进入御兽山,反而钻进山脚下的一处竹林之中。
借着斑驳的月光,他的目光飞速移动,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
“嘿嘿,白天你们让我高攀不起,难道晚上我还奈何不了你们不成?”
他嘿嘿一笑,看着不远处那一群正抱团熟睡的鸡婆凤。
他此次就是要抽取鸡婆凤的丹田精血,在体内创造一个堪比龙族的智慧物种!
身形一跃,跳到地上的楚潇惊醒了那群鸡婆凤,它们先是一愣,随后愤怒的拍打着翅膀,想要教训这个打扰它们美梦的不速之客。
可下一刻,只见楚潇朝着它们轻轻一点。
一股元磁之力就从大地之下传来,这些鸡婆凤只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从地底探出,使得它们贴在地上难以动弹。
“咕咕咕。”
它们惊恐万分,七彩羽翼就像鸡毛掸子般散落,头上的冠子都吓得惨白起来。
楚潇带着笑意走来,取出了预先准备好的洁白手套。
“来,别怕,很快的。”
看着楚潇眼角的笑意,鸡婆凤们万分惊愕,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变态!
有几只母凤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敞开了七彩翅膀,一副‘我认命,您赶紧’的样子。
“?”
楚潇一愣,怎么突然感觉这画风不对呢?我只是来取个血而已!
他撇了撇嘴角,选了一只稍微强壮的鸡婆凤,开始对其丹田取血。
“咕咕——”
一声惨叫大起,声音可谓是无比悲痛,甚至还带着一点哀怨。
符篆山山脚下的青绸弟子们从睡梦中惊醒,不由得愁眉自语道:“那些鸡婆凤又到发情期了?也好也好,最好多下几枚蛋。”
说完,继续闷头大睡。
竹林中,叫声渐止,楚潇却是皱起了眉头。
“为何这只鸡婆凤的丹田里没有精血?”他将手上的这只鸡婆凤扔在一旁,转身看向身后的几只鸡婆凤。
“继续试试?”
他舔了舔嘴角,见一只鸡婆凤已经自己敞开了肚皮,仿佛任由他处置,楚潇只得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就你啦!”
紧接着,又是一声鸡鸣,只不过这次显然是只母鸡,因为它的叫声更大、更尖锐,甚至还带着一丝……愉悦?
看着器皿中的一滴精血,楚潇面露古怪:“看来只有母鸡才有精血?为何又只有一滴?”
“要不多抓几只?”
他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这些鸡婆凤,竟见它们啄米似的向自己一个劲儿点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呃……”
似乎哪里搞错了,楚潇一阵无语。
取丹田精血只需压住它们的腹部,以特殊的手法便可提取,因为听到前两只鸡婆凤的惨叫,楚潇觉得这对它们来说一定是个非常残酷的刑罚。
他看了看那只被自己取血的鸡婆凤,见它一副疲乏无力的样子,楚潇心里更加笃定。
“也罢,今日我楚潇心善慈悲,便放你们一马。”
他于心不忍。
“咕咕咕。”
那些鸡婆凤听到楚潇的话,立刻拍打着翅膀抗议。
“你们……也好,我再取点便是。”
楚潇感动的答应下来,这些鸡婆凤见状纷纷欢叫起来。
顿时,竹林中鸡鸣一片,时而又有欢叫传来,叫声古怪,好不热闹。
待取足了丹田精血,楚潇看着满地无力的鸡婆凤,这才脱下了染血的手套,一跃离开了竹林。
晚风微徐,他一身黑袍隐在月光下,原路返回。
一路攀援,楚潇脚步连动,化身极影,终在一块山石上停了下来。
“有动静!”
静心之下,耳听八方,隐约听到某处山洞里传来一声娇弱的求救声。
“啊,救命啊!”
这声音纤细无力,是个女子的声音。
楚潇眉头一皱,旋即想到白日里听人说起的采花大盗,莫非被我给撞见了?
他脚步一转,朝着那声源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