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李松简直喜出望外：“您能否帮我们要到胡成军的微信号？”

陈岩爸回答：“老胡已经发给我了，他还叮嘱胡成军要尽量帮助你们呢。”

李松和陈岩便添加了“Ja Hu”为好友。

李松知道，Ja Hu应该就是胡成军了，他向对方介绍了象棋群跟将族的合作模式，希望跟DeepThink也能照此办理。

胡成军表示，将来围棋群调用DeepThink接口没有问题，只是对支持悔棋有些不解，因为聪明狗参加比赛时，一律不允许悔棋。

李松说这是实际应用的需要。事实证明，支持悔棋能活跃棋室的气氛，对于棋手提升棋艺也很有帮助。

经过一番考虑，胡成军同意改进代码，让聪明狗允许悔棋。

李松很满意。看来，认识对方的主要开发人员就是好，如果是公对公地谈判，以DeepThink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个问题八成谈不拢。

技术问题谈完了，接下来是最关键的商务问题，这才是决定能否达成合作协议的关键，这个任务交给了陈岩。

胡成军告诉陈岩：这个1000万美金的合作费用是公司高层商议确定的，无论怎么想办法，也降不了多少。

陈岩只好无奈地告诉胡成军：松岩科技只是个刚起步的小公司，实在付不起这么大一笔费用。

胡成军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回复道：“我刚才跟公司高层商议了一下。要不这样吧，你们可以不出钱，但必须对用户采取收费模式，赚取的费用80%归DeepThink。”

李松一看：这个条件太苛刻了吧？完全就是为DeepThink打长工嘛。

陈岩考虑了一阵，决定接受这个条件：“人家是金字招牌，凭着聪明狗的名头，不仅广大围棋爱好者，甚至连很多职业棋手都会来我们的围棋群做客，那时还怕没钱赚吗？”

“可是我们才拿20%，每天辛辛苦苦，却只能喝口汤。”

“咱们是个小公司，只要有点钱赚就能维持下去。DeepThink家大业大，没有足够的利润，人家是不会跟我们合作的。”

李松还在犹豫，陈岩爸走了过来：“刚才老胡告诉我，这个合作条件是胡成军费了很多口舌才争取到的。要不是胡成军负责软件开发，地位十分重要，DeepThink高层是不会考虑这样的条件的。”

“哦。”李松有些明白了：老胡父子俩确实是在极力帮助松岩科技，而这又主要源自陈岩爸和老胡的交情。

最终，李松同意了这个条件，陈岩立刻与胡成军商谈合作细节。DeepThink要求能随时查阅这边的收费数据，并且每个月结算一次。

李松心想：这是不相信我们啊。

算了，围棋群高度依赖人家的技术，只能人家说了算。

几天后，围棋群建好了，需要先进行内测。

汪学涛是业余2段，围棋水平颇高，自然是当仁不让。谁知刚下了一会就败下阵来，向李松诉苦：“松哥，聪明狗太厉害了，我完全不是对手。”

李松知道，业余2段水平不算差了，一般人还真没几个能赢汪学涛的。可是现在连汪学涛都只有被虐的份，一般人还下个什么劲？

遇到这种实力差距太大的情况怎么办？简单，让子呗。

棋艺低的人先摆上几个子，再按正常的规则继续下。

显然，棋艺越低，越需要让更多的子。至于到底让多少，多下几盘就心中有数了。

于是李松联系胡成军，请求再加上让子这个选项。

这让胡成军很是感叹了一阵：想不到聪明狗真正投入实用化，还有这么多的地方需要修改。

花了半天的时间，胡成军推出了支持让子的新版本。

汪学涛继续内测，在让7子的情况下，才能勉强与聪明狗抗衡，但也是输多赢少。

“好了，我觉得可以了。”汪学涛告诉李松：“现在，不管什么水平的人都可以来下围棋，无非是让多少子的问题，这个就由各人自己去把握吧。”

接下来就是收费的问题。

陈岩制定的标准是：不让子的情况下，每一局收费100元；为了照顾棋艺不高的棋手，每让一子，收费降10元，但最低不少于15元。

也是就说，即便是棋艺很低的人，也可以花15元来体验一下跟地球第一高手聪明狗的对弈。至于顶尖棋手，则要花上100元才能来一局。

10月15日，围棋群正式上线。

跟象棋群不同，进入围棋群的棋室后，要先选定让几子，通过微信或支付宝付款后，才能开始下棋。当然，围观是不收费的。

李松感觉到这其中似乎有漏洞，悄悄咨询汪学涛：“既然让子多可以少花钱，会不会有人为了省钱，选择多让几个子？”

汪学涛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会！对于棋手来说，让子本来就很伤自尊，为了省钱而多让子，更是几无可能。棋手都希望与强手对决，如果不是实在下不赢，肯定都会尽量少让子，那点钱在自尊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哦，我明白了。”

开业头两天，来围棋群的人不多。

陈岩提议：应该在卓汛平台打打广告。

李松对此有顾虑：“现在大家对咱们松岩科技印象不好，这时候打广告合适吗？”

“这次我们会说得明明白白：就是机器人在跟你对弈。这也符合卓汛对广告的要求：凡是用到AI技术的产品，必须做出明确声明，不得有任何隐瞒。”

“可是用户见又是机器人，会不会很反感？”

“真正想下棋的人，都只在乎棋艺的高低，而不会在意对手的身份。”

李松点点头：“是啊，棋手这个群体，应该是对机器人最包容的了。咱们的象棋群就是最好的证明，用户数一直都在增长，都已经到5万了。”

“对啊，何况聪明狗名气极大，就凭着这个名字振臂一呼，都能吸引不少人。”

“行，那就这么办吧。”

于是陈岩拿出5万元，在卓汛平台上打了半个月的广告。

李松原本担心棋迷们不买账，然而实际情况完全出乎意料。很多围棋迷听说能跟聪明狗对弈，立刻蜂拥进入了围棋群。

20个棋室立刻爆满，而且时刻有人在外面等候，只要有人棋局结束，马上就会有别的人挤进去。

很多人抢不到下棋的机会，就选择了观棋，使得围棋群的在线人数很快达到了数万人。

李松立刻联系胡成军，将棋室数量扩充到了100个。虽然仍不够用，但这已经达到了服务器负载的上限，暂时不能再扩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