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帮忙么?”
鲜于鲭望着面前身着白色燕尾服的俊逸男子,眼中露着一丝迷茫与疏离。
“不用,谢谢。”
男子怔了一下,她不认识自己么?
不说席家在帝城各世家的地位,就说他本人近两年在音乐界的影响,也是圈了不少粉。怎么眼前这个女孩好像对自己很陌生?
席君勒在心里自嘲:看来,他也并没有像媒体所说的那样“家喻户晓”!
他哪里晓得,自己此刻在鲜于鲭的眼里还只是模糊的轮廓。
“在会场休息室里,还备有几件简单的礼服。你若是身上不方便,可以过去更换一下。”席君勒委婉地提醒。
他本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只不过,刚才瞧见鲜于鲭那干脆利落撕裙子的动作,蓦然有些心念一动。
鲜于鲭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方便的。她本来就觉得这件裙子外层蓬松的蕾丝太累赘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而且,对方突然冒出来对自己献殷勤,让她本能的有些警惕心理。
“谢谢你的好意!”她礼貌性地致谢了一下,径直朝观赏席走去。
席君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从容自信的女孩!
身为名媛,都是十分注重自己的外表和着装。这个女孩刚才受了刁难,被人损坏了衣裳,不但没慌张或者生气,反而淡然处之,实在和他所见过的名媛很不一样!
席君勒眼眸微凝。原本,他以为今晚的舞会和以往一样无趣,现在他有些改变想法了。
“君勒哥哥!”
突然一声呼喊,就见到南宫昕噔噔噔地又上楼来,走到席君勒面前,欢喜地叫着。
罗莉娅和肖芷盈也跟过来,问候道:“席少爷。”
席君勒眉眼和席夫人如出一辙,都属于文雅温柔的类型,唯独那张薄唇,微微抿着的时候,有些冷情的味道。
“你们好。”他神情寡淡地点头致意。
“君勒哥哥,今晚的开场舞是不是由你来跳呀?”南宫昕娇羞温柔的模样,唯有在席君勒面前才展现出来。
南宫家和席家算是世交,南宫昕和席君勒小时候经常跟随大人互相上门做客南宫昕对这位比自己大6岁的“哥哥”很是爱慕。
可惜,席君勒和遨大少爷差不多的性子,不解风情且不爱说话。
他只“嗯”了声,算是回答。
“君勒哥哥,那你的舞伴可选好了?”
在南宫昕殷切期盼的目光中,席君勒转头看向鲜于鲭所坐的位置的方向。
南宫昕脸色一变,君勒哥哥不会是邀请了那个野丫头吧?刚刚鲜于鲭给君勒哥哥灌什么迷魂汤了?
“君勒哥哥,她不会跳舞!”南宫昕急急地说道。
席君勒问:“你们认识?”
南宫昕别扭着不愿说,罗莉娅替她回答:“那个丫头是昕昕的远房表姐,乡下来的!”
罗莉娅特地强调“乡下”两个字。
席君勒微微讶然。之前看她们相处不怎么愉快,却没想到竟是亲戚关系!难道,那个女孩在南宫家不受欢迎?
正想着,席君勒就看到一个男士过去跟鲜于鲭搭讪:“小姐,我能否有这个荣幸,请你跳第二支舞。”
通常,第一支舞由主办方选定人选开场跳的,其他人都是从第二支舞开始才上场。
鲜于鲭早就准备好了台词:“不好意思,我是和南宫二少爷一起过来的。”
意思是,她的舞伴是南宫律,其他人想跟她跳舞,都要先去征求律二少爷的意见。
这场上,还没几个人敢和南宫家二少爷抢舞伴的,可这个男士就是那仅有的几个人之一。
他是席家老爷子的外孙,名叫张则昊,和南宫律一样,喜欢风花雪月。虽然家世不怎么样,但因为靠着席家,所以也有些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呵,无妨,律二少爷和我交情不错,他不会介意的!”
张则昊笑着,自顾自坐到鲜于鲭旁边,还伸手想搭上她的肩膀。
鲜于鲭忽地站起身,鞋跟用力地踩了一下张则昊的脚背。
张则昊疼得差点叫出声:“你”
“对不起,没注意。”鲜于鲭嘴上道着歉,眼底却一片冰冷。
张则昊忍着疼痛,站起来斥道:“你这小丫头,知道小爷是谁吗?我”
话还没说完,张则昊陡然噤声,看着站在鲜于鲭身后的席君勒,面色汕汕。
“表哥,这位是南宫家的表小姐,你最好跟人家好好道歉!”席君勒一脸肃然地说。
张则昊以为鲜于鲭不过是南宫律带来的女伴而已,没料到对方也是南宫家的人,知道自己惹错了人,赶紧说了声“对不起,误会了!”,而后匆匆忙忙地逃离。
鲜于鲭这回认真地注视了席君勒一会儿,才看清了他的模样。平时,她鲜少关注娱乐新闻,即便看清了样子,也认不出他是什么人。
不过,她比先前敷衍的态度要好一些了:“谢谢你帮我解围!”
“不客气。”
席君勒听她说是随南宫律一起过来,却被独自留在这里,更加肯定自己刚才的想法。
这时,舞会正式开始了。席夫人等几位主办人,轮流上台讲话致词。
席君勒要跳开场舞,不能再久留了。他替张则昊又向鲜于鲭道了声歉:“等下,我让表哥来正式跟你和律少爷赔礼。”
鲜于鲭回了句:“不用了。”
她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并没多在意。但席君勒却以为南宫律并不在意她被人非礼的事。
席君勒叫了诗应生过来,给鲜于鲭送了杯饮料,自己转身下楼。
不远处,南宫昕气得直咬牙。
她心目中的“白月光”对自己爱理不理,却去向那个野丫头献殷勤,叫她如何甘心!
罗莉娅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鲜于鲭是什么时候和席少爷走这么近的?”
肖芷盈笑得有些意喻未明:“这个丫头还真是不可小觑!”
因为席君勒的开场舞要开始了,南宫昕她们没有再去找鲜于鲭的麻烦。
鲜于鲭终于可以清净地坐着,悠哉一会儿了!
楼上发生的那一幕幕,南宫律和他身边的几个朋友站在底下角落里,都看得一清二楚。
顾超奇怪地问:“律哥,你就忍心,这样把你妹妹一个人放在那里?”
南宫律摇晃着手中酒杯里的香槟,勾唇笑笑:“怎么,你们还替我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