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外人!
其他人他不知道,那位风浩将军现在肯定恨得他牙痒痒。
其实以陶仟现在的实力,就算风浩将军真的失心疯,带兵来拿,他也完全不惧。
可惜他的实力见不得光,只能示敌以弱。
不过要让陶仟拒绝这门婚事,那也万万不可能。
不说他自己需要成亲隐匿身份,单说陶府家大业大,掌握着远超自身体量的财物,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
所以目前急需城主府这样的靠山,以震慑外人。
故而无论如何,陶李两家联姻他都不能退缩。
况且这是城主亲自点头的事情,外人就算再如何不甘,也得藏着掖着。
不可能在明面上作什么手脚。
陶仟只要做到,不给有心人留下把柄即可。
......
巡检司就在离城主府不远的地方,有四名捕快专门前来陶府,迎新任巡检——陶仟陶大人,走马上任。
四名捕快骑着高头大马在前开路,而陶仟则是坐在衙门特制的黑沉木马车内。
马车上绣着衙门独有的标识,路上百姓看到后,远远就避开这个车队。
也算让陶仟体验了一把官威。
“恭迎巡检大人!”走进北城巡检司,乌泱泱一群人早就在此迎接。
见到身穿青纹金丝官服的陶仟后,纷纷拜倒行礼。
“免礼。”陶仟前世就是一个大公司的中层管理,这一世更是出生陶府豪门。
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御下之道,自然不会怯场。
待众人起身,他便在众人簇拥下在巡检司内缓缓而行。
也算熟悉环境。
巡检司是一个占地亩许的院落,前院除了办公审案的正堂外,还有一个临时看押嫌犯的牢舍,以及其他办公议事的场所。
而后院则是一些女眷丫鬟居住的住所,包括陶仟也可以留宿在后院。
“你们之中,官职最高的是何人。”他突然开口问道。
“下官原平安,暂领北城巡检司师爷一职。”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缓缓说道。
“这么说,以前北城巡检司都是你在主持?”
原平安摇了摇头:“除下官之外,还有一位总捕头李快刀,往日巡检司大小事宜我等均商议而定。”
“哦?”陶仟扫视一番前来迎接自己的人,都是些年龄偏大的老弱居多,讶异道:“那位总捕头何在?”
“回大人话。”原平安面露迟疑,终于还是亲自说道:“李总捕在调查一件案件,无法脱身,所以没亲自前来迎接。”
听闻此言。
陶仟眼神微微一眯,脑中思绪翻腾,这原平安的话也就能蒙骗三岁小孩,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
却不知这李快刀和自己有何利益冲突,在自己上任第一天就这么不识抬举。
虽然心中默默揣测,但他面上丝毫不显,甚至还露出爽朗的笑容:“李捕头如此尽忠职守,本官一定要重重嘉奖。”
......
一个小小的巡检司走走停停,足足逛了半个时辰。
陶仟才终于停下,回到自家办公的一个偏殿。
“原师爷,本官初来乍到,对巡检司有诸多不解之处,还请原师爷不吝赐教。”陶仟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册,粗略翻看着,漫不经心的说道。
“下官惶恐,大人有何疑问,定知无不言。”原平安心情复杂,在陶仟单独将他留下说出这番言语后,他就明白眼前这位陶大人恐怕不是个好糊弄的。
这个时代并没有严格的科举制度,大多数官员几乎全是靠举荐上位。
作为一个非“李”姓人,能坐到北城巡检司师爷的位置上,原平安也算的上八面玲珑,能力出众。
所以哪怕陶仟的任命极为迅速,他还是调查清楚了他的来历背景。
没有“李”姓护身,原平安可不敢像李总捕一般托大,得罪李府准女婿。
陶仟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原师爷无需如此,在下只是想了解巡检司规章制度,行事又有什么章程。”
没想到,陶仟并未像原平安想的那样,责难李快刀未来迎接之事。
仿佛真的只是了解巡检司管辖范围。
这让原平安不免松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选择,他自然是陶仟和李快刀两个都不想得罪。
虽然说起来他原师爷和总捕头职位一样,但其实在陶仟没来之前,北城巡检司实质上还是李快刀说的算。
他没有背景,自然不敢得罪李家人。
很快他心底又升起一丝不解,这位陶大人至今都没对李总捕发任何意见。
要不就是一个真正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若不然,恐怕就是位心思深沉之辈。
不管原平安内心如何考虑,现实中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向陶仟说明巡检司的权责划分。
和陶仟在书上了解的差不多。
巡检司负责辖区内所有的民事纠纷、盗窃伤人等案件。
而北城巡检司共有十队捕快,每队捕快十五人编制,分别设立捕头管理,这些捕头则受总捕头李快刀管束。
正常来讲,这些捕快包括李快刀都要听从他陶大人命令。
但就算原平安没有明说,通过今天的场景,陶仟也明白,想要指挥李快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他将此节暗暗记下,面上不表,接着询问:“北城的案情每月有多少,可有以前的案件卷宗。”
原平安抚了抚山羊胡子:“北城都是些大户人家,大人应该也知道,若有杂役丫鬟犯事,通常都是主家自己处理。
再者每日都有捕快昼夜巡逻,一般而言,案情还是在少数的。”
陶仟微微点头,不置可否,作为大户人家出身。
他当然明白原平安所说。
在大户人家的丫鬟仆人,可以说整个人都是属于主家的,生杀予夺,外人根本管不着。
家有家规,若是有人犯了什么过错,首先主家的家规就饶不了他。
至于说仆人状告主家,那更是天方夜谭,话本小说中都不敢那样写,不提也罢。
当然,真正恶劣到无缘无故对自家仆人,任打任骂的主,也颇为罕见。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这样的主大概也活不长久。
“如果真要说案情的话,也不是没有。”原平安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接着说道:“大名鼎鼎的‘干尸案’,已经在整个景州府都流传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