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机门的人?”苏子葉身体僵住,硬着头皮的问道。
呵呵!
现在知道怕了?骑虎难下我看你该如何收场。
曲婠婠看着脸色逐渐垮下去的苏子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楼姑娘,你看我们天机门名声还是很大的。花楹宫虽然名气也大但是她们恶贯满盈,这种污秽和我们天机门根本无法比。”景岚沾沾自喜的炫耀。
“嗯。”曲婠婠咬牙。
好想拔刀砍了他怎么办?
“在下天机门大弟子司晏。”司晏冷声道。
“大弟子?”苏子葉脸色彻底白了。
可是,此刻她哪里还有退路,底下那么多人都看着她要是现在认输或者是讨好肯定会遭人耻笑。
“前辈出招吧!”司晏执剑道。
“既然是天机门中人那我倒要讨教几招了。”
苏子葉也是羞怒了,天机门和轻波门到底是有不浅的情分,她原本想着作为晚辈的司晏要是给个台阶自己就顺下来不用伤这和气。然而他却没有或者是说根本就不想给。
苏子葉作为一个前辈又是轻波门主的妹妹她哪里能拉得下脸来说和,这要是一开口不明显就让别人看出她的胆怯和示弱。
这万万使不得!
倘若要是输了,这脸就更没地方搁了……
不管了,先打了再说。
苏子葉执着玉寒剑飞身就朝着司晏攻去,她的剑法算不上强劲却有种似水的柔和,正所谓以柔克刚,至柔制刚,这就是轻波门的独创秘籍。
原本这套秘籍若是修得精髓能与之为敌的人只怕屈指可数,然苏子葉完全就是没有领悟到其中真谛,柔是够柔了却完全使不出那份杀气。
相比于苏子葉的软面攻击司晏可谓气势如虹,破势如竹,在他的凌厉的剑气下苏子葉很明显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1”
“2”
“3”
“结束——”
曲婠婠话才落,那边苏子葉的剑里被挑落在地,还来不及反应司晏泠泠的寒剑就抵在她的脖颈处。
整个大堂顿时静默无声,落针可闻。
“这也太厉害了吧?三招制敌,天机门这大弟子天赋也太好了吧!似乎比现任门主天分都高。”人群中的青衣男子首先惊叹出声。
“那可不,看这样子没几年怕是会超过他师傅了。”另一人附和。
柜台的老板看着几乎丝毫不损的大堂终于舒了口气,他才不管谁胜谁赢只要别损坏东西就好。
“怎么样?服气吧?”景岚笑嘻嘻的走过来对着一脸菜色的苏子葉道。
曲婠婠来到司晏的身侧也跟着微微轻笑。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苏子葉难堪的别过脸。
“房定好了吗?”司晏潇洒利落的收剑入绡看也不看旁人抬脚就朝楼梯走。
“嗯,定好了。不过只剩两间我就定了两间,晚上我就和师兄你凑合下了。”景岚跟在他的身后,走到楼梯处又冲着店老板道,“店家,麻烦把你家的特色菜都上一份。”
“哎,好嘞。”店家连连点头。
曲婠婠踩着悠闲步伐走过苏子葉身侧,薄唇轻启,“就凭你也配动他?。”
她的声音极低,低到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清。
“你——”苏子葉怒目而视。
“自不量力。”擦肩而过那一刹那,碧绿色的衣袖中一根细小的银针出现在曲婠婠的青葱玉指间。拂袖之时,银针从指间飞出径直落去苏子葉的手臂。
细微的酥痒感从手臂传来,苏子葉摸了摸又没有明显的异样,她警惕地抬眸看向已经走上楼梯的曲婠婠。片刻又收回目光向四周扫去,只是这里哪里还有赵谦的半个影子。霎时她心里就燃起满腔怒火。
“这个混蛋竟然真的走了,还说爱我,鬼话连篇。”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开。”
苏子葉弯腰捡起玉寒剑冲着那些议论纷纷的人一吼,握着剑大步流星的离开。
曲婠婠到达房间极快的将门紧闭,旋即走到窗户口将窗户推开,没多时一道浅粉色身影从某个角落飞身入内稳稳的落在了房间。
“宫主,可算见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我们还是第一次分开那么长的时间。”红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道。
“好了,好了。”曲婠婠失笑着揉着她可爱的脸蛋,“这不是见到了吗?哭什么?”
“可是,等你回天机门我们又得分开。宫主你都不知道天机门外的蚊子可咬人了。”红袖委屈巴巴的伸出手,只见原本白皙的手臂上好几处都是蚊子叮咬造成的红点。
曲婠婠秀眉紧蹙,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药瓶丢给她,“你真是的,出来总是不会带药,到底你是宫主还是我是?”
曲婠婠也是无奈,红袖虽为暗侍心思却一点都不严谨与她的姐姐绿衣性情做事风格完全截然不同。她们姐妹同曲婠婠一同长大情谊匪浅,若说是暗卫其实也如亲姐妹一样。
曲婠婠在心底视绿衣为姐姐,红袖则为妹妹,她自来可没少为红袖操心。
“嘻嘻~”红袖笑嬉皮笑脸的接过药径直坐在桌前撸起袖子就开始擦拭,“宫主当然是宫主,我就一小小暗侍哪里敢同您比较。”
“贫嘴。”曲婠婠落于床榻侧卧,纤细的玉指把玩着垂落在胸前的青丝,“小小暗侍?一个小小的暗侍敢这样跟宫主叫板?”
药液入肤顿时传来一阵凉意将痒感祛除,红袖闭着双眼舒服的呼了口气,“这不是您心底善良,平易近人嘛。”
“嗯,这话我爱听,等回花楹宫我会多多对你平易近人些。”曲婠婠捻着笑道。
“不……不必了。”红袖脑子瞬间就警铃大响,涂在手臂上的药顿时也不香了,“宫主,我错了。”
红袖立马认怂。
她能不认怂吗?她家宫主要是狠起来那可是恐怖至此极。
红袖至今难忘当初自己偷懒不肯认真学武,结果被曲婠婠无情的丢进暗室三天三夜的事情,她最怕黑了却在那里强制性的习惯了黑夜。曲婠婠有很多的办法但她最喜欢的就是用别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弱点来加以惩治。
无论是别人还是她自己都无一例外。
“你说说错哪里了?”曲婠婠睨她。
红袖扒拉着嘴,呐呐的道,“是我粗心大意不带药让宫主伤神了。”
“我有什么好伤神,命是你自己的要是哪一次因为无药可治死的人又不是我。”曲婠婠翻身下床越过她走到窗口。
夜色降临,街道各处楼阁都点起了灯,微亮的烛光顺着街道一路绽放。
风吹起曲婠婠丝丝缕的发在空中飘扬,她半倚着窗清亮的双眸眺望着远方,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
红袖握着药瓶起身来到她的身侧,褪去了一脸的嬉笑也变得伤感起来,“宫主,我有带创伤药,而且我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受伤。”
哪里有什么是天生就一树独大的,哪有什么生下来就命显尊贵,还不是历经种种努力和艰辛才能得到这些。天下人都说花月心法强而无敌又怎会知想要练就它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曲婠婠没有言语。
须臾,红袖抬起手将掌心展开,又重新挂上灿烂的笑容“宫主,药还要不要?”
“自己留着,我又不似你这般傻不懂用驱虫粉。”曲婠婠用手推开。
“哎呀!”
一语惊醒,红袖猛然拍了下自己脑袋,欲哭无泪的道,“我当真是笨,完全没有记起来。”
曲婠婠笑,抬起她的下巴询问,“你何时聪明过?”
“谁说没有?”红袖红着脸退后一步,将药瓶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才道,“我不是给宫主您物色了一个美男子吗?”
她们宫主实在太美了,做这种轻挑动作就算是她也不由得脸红耳赤,完全招架不住。
那为什么司晏就没感觉呢?这个问题红袖十分的纳闷。
曲婠婠歪着脑袋想了想,“确实,这一想还真的。”
“那宫主可不可以看在这件事情上不要对我处罚?或者是减轻也行。”红袖可怜兮兮的讨好道。
只要不进暗室,其它的她都可以接受。
“嗯,本宫主今天心情好就不处罚你这了。”曲婠婠应允。
“呜呜呜~我就知道宫主对我最好了。”红袖不禁大有喜极而泣之行为。
曲婠婠嫌恶的瞥了她眼。
“宫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红袖回归正题。
曲婠婠拧着眉头,纤细修长的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窗户板。
天机门主心思深沉,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方能不会引起怀疑。
久久。
曲婠婠招手唤过红袖轻声在她耳边低喃几句。
红袖听着不时连连点头。
吩咐完毕,曲婠婠神色渐渐松展,“此事你必须稳妥处理不能有丝毫令人生疑的地方。”
“宫主放心,我一定会谨慎。”红袖应道。
“还有一事,你传信给绿衣让她依旧暗中调查黑衣人和青城门被灭一事,还有就是花楹宫中的事情让她多加注意。”曲婠婠说着眼中闪过一片阴暗,“再者就是安插在天机门的卧底让她拔掉。”
红袖一一细听着吩咐,直到听到最后一条她才诧异的问道,“宫主,这条暗线埋藏了这么多年就这么弃了?”
曲婠婠拂袖,绝美的脸上杀机尽显,“一颗已经失去作用的棋子拿来又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