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进房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曲婠婠坐在桌前歪着脑袋,如玉的手单撑着绝美的脸浅笑盈盈的看着门红袖的背影,心里面暗暗开怀。
果然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演技的提升可不止一星半点。
“宫主,我今天表现如何?”红袖眉开眼笑的问道。
曲婠婠另一只手轻轻叩响着桌面,“尚可,还须再接再厉加强提高,等哪一日演技能媲美我就更加完美了。”
“我哪里能和宫主比。”红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利落的坐在她的对面。
曲婠婠深幽的眸光触及到她的动作,嘴角的笑很快隐没,“可带了药?”
“带了。”红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的瓷瓶,动作利索的倒出一颗药丸“咕噜”喉咙微动就吞入腹中。
像她们这种人早就不食苦涩为何物,吃药就如同喝水一样简单。莽撞大汉武功很不错,含着怒火的一掌虽谈不上重创倒还是令红袖受了点内伤。
曲婠婠抿唇,“日后进了天机门更要小心谨慎。”
景岚和司晏谈不上慧眼如炬,他们心性纯良骨子里还带着简单的是非观和纯粹的心态。但江华天就不一样,他心细又多疑,还心思深沉难猜,再加上还有一个素未蒙面的大师傅就更加不可掉以轻心。
“是。”红袖重重点头,随即又疑虑的问,“只是宫主,我当真能进天机门吗?”
回想起司晏那薄凉的话,红袖心里没多少底。
“自然能,不过需要你在此时间段多讨好景岚就成。”曲婠婠再次勾唇。
先前她把希望寄托在司晏身上,方才的意外收获又让她改了主意,似乎景岚更有机率能让红袖顺利进入天机门。
“景岚?不是他师兄吗?”红袖迷糊了。
最初曲婠婠说的是让红袖上演一次苦情戏博得同情,倘若不能成功就直接假装晕倒,届时再佯装失忆。按照这条路线走,司晏他们是绝不可能坐视不管,只要顺利进入天机门能呆多久就赖多久。
纯属就是想当一条赖皮蛇……
“比起司晏,你不觉得景岚更好攻克?”曲婠婠意味深长的道。
她家的小红袖真的是越长越标致了,娇小可爱的娃娃脸,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唇红齿白,笑时脸颊下方的一对小小酒窝像是酿了经年的佳酿,让人未尝先醉。
她又穿着浅粉色的衣衫更显得活泼生动,像只无忧无虑的花间戏耍的蝶。
“他?我不知道。”红袖眉头折起。
红袖对景岚是颇有微词,这份不满来自于他在花楹宫时对曲婠婠的辱骂,她不曾想过一个看似很温和的人竟然这般口无遮拦如同泼妇一样耍横。那夜她坐在屋顶实在是听不进去了翻身落地就准备去教训他一顿,要不是有绿衣拦住,她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敢辱骂她的宫主,她非扁死他不可。
曲婠婠听出她言语中的不满,狐疑的道,“你与他有过交集?”
“没有,没有。”红袖连忙摆手。
“你不用在意他当初骂我之事,出宫之日我已经让他偿还了。”曲婠婠想了想又道,“那大汉你怎么处理的?千万别留下痕迹。”
“宫主放心,我用的是化骨散,绝对无迹可寻。”红袖回复道。
化骨散是一种极强的慢性剧毒,食之三个小时内若无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而亡,尸体则会在死亡后顷刻化水,此乃毁尸灭迹的最佳选择。
红袖与绿衣两姐妹是花楹宫最为得力的暗侍,绿衣左护法,武功不高专门制毒炼药,师承天下第一大毒谷万星谷。红袖为右护法,武功极高,她的武功都是由先任护法含星姑姑不遗余力,言传身教所成。
含星姑姑为曲婠婠母亲的暗侍,她的武功出神入化,程度仅次于曲倾城,可惜红袖性子有些贪玩,直到含星姑姑去世也未学成她的境地。不过就算这般在花楹宫中除曲婠婠之外,能压制她的也是屈指可数。
她们从小开始就被含星姑姑按照前任宫主曲倾城的要求为曲婠婠量身打造,后来含星姑姑去世。除了绿衣谨遵不苟言笑,严于律己教诲外,红袖的性子就完全跑偏了。
若是含星姑姑看到现在嬉皮笑脸的红袖估计会被生生气死吧!要说当年在江湖上“夺命邪手孟含星”这个名头可是十分响亮,凡想要曲倾城出手就必须先击败她,以至于那时能与曲倾城交手过的人寥寥无几。反观此刻自己的弟子红袖到如今都还没闯出个名堂出来,又岂是一句‘混账’能表达出她心中的愤怒。
“那便好。”曲婠婠微微颔首。
“对了宫主,昨夜之时我见一人鬼鬼祟祟,行踪可疑我便跟了上去,发现……”
“楼姑娘,红袖,出来吃饭吧!”
门外景岚清澈爽朗的声音传来适时打断了红袖后面的话。
“好。”曲婠婠应完,又压低嗓子对着红袖细声道,“此事日后再说。”
“是。”红袖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到达他们房门口,还未进入一股子的饭菜香味就飘散出来,勾得人食欲大振,这种情况对红袖来说更加具有诱惑力。
“咕噜~”
肚子抗议的唱起了空城计。
“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所以各位不要见怪。”红袖红着脸望着饭桌吞了吞口水,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怪不好意思的。
曲婠婠对她这种行为见怪不怪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异样,倒是景岚他的反应就过份了,为了掩盖红袖的尴尬一直说着缓解的话。
“没事,没事。我要是饿一天一夜情况比你还严重。你才咕咕叫,我肯定会饿得口水都流下来,要是再严重点讲不准会直接晕倒。”
“红袖你不用觉得羞涩,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我们行走江湖早就习惯了不拘小节。就算你此刻放屁我们都不会在意的。”
本来红袖还没觉得如何,被他这么一说反而别扭了。
“红袖,景岚说的极是,你不用在意。”曲婠婠浅笑嫣然的牵着她的手往房间里走,样子就俨然是一副亲切的大姐姐一般。
司晏的目光朝两人相执的手不经意一瞥,须臾又转回视线,拿起筷子垂着眼睑没有言语。
“嗯,谢谢楼姐姐。”红袖咧嘴笑了。
曲婠婠落座在司晏身侧慢慢松开红袖的手,眼尾的余光不时睨向他。司晏似有所察,微侧头,两人目光狭路相撞。
曲婠婠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然自尊心作祟她又岂能丢盔弃甲。蓦然,她嘴角扯出一抹自认为美到极致可谓是倾国倾城的笑容对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