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婠婠回到客栈立马紧闭房门,瞬移之间就移动到床榻处,紧接着从包袱里翻出夜行衣换上,动作利落快速。
红袖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行云流水的举动,她知道自己的宫主要出手了。
“宫主,我想跟你一起去。”红袖试探的问道。
红袖希望无时无刻的跟在曲婠婠的身边,为她冲锋陷阵,肝脑涂地,她最不愿意的就是这般毫无作为的留在这个看自家宫主以身试险。
“不用,你在这里做掩护,要是司晏他们来发现我们都不在恐生嫌疑。”曲婠婠换好夜行衣带上面罩就走向窗口。
她不知道此刻那人还在不在,但是她一定要去碰碰运气,倘若遇到定然要试出他的功力如何。
“宫主,那你小心。”即便知道曲婠婠武功深厚红袖还是不免担心。
诚如曲婠婠所言,那个人的武功可能同她持平,能与自家宫主武功同等已然不是红袖能对付的级别,而持平的结果往往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嗯,好好呆着哪里也不要去。”曲婠婠看了她一眼推门窗户踩着轻功离去。
月光洒落,魅影掠过如瞬风般极速。
曲婠婠落于残壁的暗影中,修长纤细的两指间夹着一根透骨针,她微眯着眼抬手就向前方隐秘的角落射去一针。
透骨针的速度极快,几乎看不到针影轨迹只能凭借着风微弱的气流感知。就在落针之时,暗影处闪现出一道黑衣身影。
这黑衣男子身手敏捷,一个侧面移动就径直的用手指接住透骨针,旋即,他快速转头手中的透骨针脱手而出朝曲婠婠回击过去。
曲婠婠站在原处微微侧头,泠泠的透骨针就在距她脸颊不到半指之处极速划过,其力之大竟穿透了她身后的墙体。
“花楹宫主,久违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黑衣男子道。
他的声音经过特殊的处理,发出的是一种沙戛和沧桑音色。随着他的转身,只见他的脸上佩戴着一块面目狰狞的木质面具,完全看不出原本的丝毫容样。
“原我以为你是个老江湖,虽然行径是丧尽天良了些但起码是个少见的高手。今夜一见却不想是鼠辈之徒,连面目都不敢示于人。不过也是,悄然无声的灭了整个青城门,要是不戴好面具又如何逃过江湖的劫杀。”
曲婠婠走出黑暗,脚步轻盈又平稳。一副风清云淡,全然无所顾忌的样子来到他的对面。
薄凉的月光下,两人对峙而立。风吹动衣袂飘然,枯叶无声坠落。他们面上无波无澜然不过身上却有种令人生畏,不敢靠近骇人危险的气场。
“宫主此话差矣,青城门不是你们花楹宫所为?”黑衣人双手负背,语气有恃无恐。
曲婠婠皱眉,“这样说,你是故意为之?”
“哈哈哈——”黑衣人仰天长笑,顷刻目光变得幽深而危险,“自然,你们花楹宫欠我的,我终有一天会全部如数奉还。只可惜你母亲死得早,要不然也不该你来背负这份债。”
“你认识我母亲?”曲婠婠握拳。
曲倾城生下曲婠婠后就撒手人寰,她只能靠着一张画像和含星姑姑的只字片语来来想象曲倾城是怎样的人,为此来满足她缺少的母爱。但是含星姑姑却极少的提及曲倾城的事情,每到曲婠婠隐约涉及这方面她总是刻意的去回避。
后来,含星姑姑去世曲婠婠才从她的口中知道,她为何不告诉自己就是得了曲倾城的嘱托。曲婠婠记得,含星姑姑说曲倾城情路坎坷,命运多舛,每每情深都接连错付,惹得一生为情字所累,直到死她都不曾说出曲婠婠父亲是谁。
大概,她心里还是不甘或者是不愿提及这个人吧!曲婠婠知道自己母亲的心思,以至于她从来就没有去打听过关于自己生父是谁。
倘若哪天误杀,这也算的上冥冥之中注定的因果报应。
“当年容姿冠绝天下的曲倾城谁会不认识?”黑衣人嗤笑。
“说,她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曲婠婠掌中运气内力,显然已经动了杀机。
“想知道就去调查,假使一日我全盘托出,那一日定然会是你死期。”黑衣人冷冷的道。
“是嘛!那我来试试你有没有命来动我。”
眨眼之间曲婠婠就站在黑衣人的面前,单手一掌击出。这次她用了五层的功力,为的就是先行试探一番。
果然,黑衣人脚底生风朝后闪退几步,一个飞身就落在了另一侧。
曲婠婠的功力虽只用了五层,然十分强劲浑厚,掌力打在不远处的墙壁瞬间就坍塌一片。
“我又怎会蠢到让你知底。”黑衣人话落,飞身御风闪离。
“想逃,做梦。”曲婠婠飞身跟去,身影快得几乎如同鬼魅。
就在她将要追上黑衣人时,蓦然,黑衣人转瞬之间就飞过来一道暗器。曲婠婠快速停顿接住,再抬头早已不见那人半抹影子。
“可恶至极。”曲婠婠咬牙飘然落地,看了眼掌中中的三叶飞刀忍着气将其收在怀中。
这个人当真是狡猾至极,不露武功那她就无法从中获取信息。这个人又实在太过危险,能从自己的手中轻松逃离,放眼整个江湖也屈指可数。他还与自己的母亲看似有着深仇大恨,如果不除后患无穷。
曲婠婠紧皱眉头正欲离去,脚刚迈出一步又陡然停住。风驰电掣之间,她抬起手,转身就朝自己的身后击去。
这一道力,曲婠婠用了七层,只因她很此刻很生气。
然而随着她的逼近,那张熟悉的脸就映入了她的双眸。曲婠婠心内一滞,此刻收回掌力已然不及,她只能急速的将掌力生生错开他将其打歪。
“砰——”的一声巨响,整面墙壁坍塌化灰。
这样霸道的掌力若是打在人的身上只怕轻者落得心肺损伤,余生床榻相伴。重者当场死亡,救的机会都没有。
曲婠婠心有余悸的望着对面阴影处的那张脸,幸好自己发觉的及时,要不然被打死了可怎么办?
这人也是这大半夜的来这里作甚?难不成他也发现了黑衣人的存在,思及如此,曲婠婠心中的警铃顿时大震。
他到底来了多久?
莫不会是早就来了,还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吧?
若是如此,那也是留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