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门。
宽敞明亮的流光殿气氛过分的安静,江华天穿着玄衣坐在高位一身凛然正气,不怒自威。他低眉听着底下跪在地上的景岚阐述着整个事件,心思愈发的深沉。
曲婠婠与司晏立于一侧,另一侧还有几名的同门师弟,谁都没有言语。
“师傅,红袖她孤苦无依真的很可怜,求您让她参与新弟子甄选吧!我用自的性命做保证,她绝对不会是坏人。”景岚恳求道。
红袖内心很紧张,她没有自家宫主的演技也没有那般的定性,不过幸好有自家宫主在身侧让她心里稍稍有所安托,要不然真的会全盘塌掉。
脚踏着死对头的地,还朝死对头下跪,要不是为了这次大计她只怕早就拔刀相向了。
“门主请明察,红袖是真心实意想要投奔你们天机门。司大哥和景岚对我救命之恩,我不会忘恩负义之人,进天机门是想要待在他们身边以做报答,再者则希望能为天机门铲除花楹宫出一份力,顺便寻求一个庇护之处。”
“红袖绝无二心,朗朗乾坤可做证,若有一言不实天打雷劈。”红袖照着曲婠婠昨夜给她的台词大义凛然的道了出来。
只是,这台词红袖说的时候倍感违心。
她就一卧底,万一真是苍天有眼一道惊雷落下,那就悲催了。不过,自家宫主说了,老天都是有眼无珠的要劈也是会劈那些长得高的人,因为他们距离苍天近一些,以至于红袖胆子就这样被壮大了。
红袖的话刚落,景岚的视线就朝她看了过来。他激动啊!为自己独具慧眼感到欣慰。像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定然是拥有一颗赤子之心。
“红袖姑娘,我天机门素来按规矩办事,你的一面之词恕我不能苟同。天机门不是用来容纳流离失所之人的地方,望姑娘谅解。”江华天面无表情的道。
就知道会这样。
曲婠婠微皱秀眉,藏在袖中的指腹轻轻揉搓着。
“师傅”
“好了,此事就此作罢,莫要再多言。”江华天冷声打断景岚的话。
“我原以为天机门立于江湖之首是因为德望,却不想竟会是这般迂腐不化,你们此番操作无非就是怕花楹宫的卧底趁此空隙进来,说到底,你们天机门还是怕花楹宫不是吗?”红袖冷笑着起身,脸上再无半分敬意可言。
“红袖。”景岚诧异,他没想到红袖会突然转变性情,其言语也是大为不敬。他忙挪动着膝盖骨用手扯着她的手臂催促着道,“快向我师傅承认错误,要不然真的没回旋的余地了。”
红袖固执的掰开他的手,目光如炬的盯着高位的江华天,“门主觉得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江华天没有立即回复她的话,他的面色虽无波无澜然而紧握着座位的手却出卖了心境。
因为花楹宫,他的心确实乱了。
“红袖姑娘这样说也并无不可,既然你知晓那我亦不多言语。姑娘可在天机门逗留几日,几日以后望姑娘自行离开。”江华天语落,沉沉浮浮的目光又转向景岚,“你们退下吧!景岚留下我有话说。”
曲婠婠跟在司晏的身后退出流光殿,几人的心情都显得有几分沉重,走了一段路都没有交流。
“红袖姑娘,这几日你就住卿卿的别院。”司晏打破这份寂静。
“嗯。”红袖闷闷的应了句。
司晏听出她话中的失望,走了几步后又停住脚步转回身,“红袖姑娘身傍武功我相信就算不能留在天机门别的地方也是同样可以施展拳脚,天下之大并非我们天机门一家独秀,很多的门派实力还是很强的,只是他们行事低调又忌惮花楹宫所以并没有名声大噪。”
“你想对付花楹宫我建议可以先选择一处好的门派,据我所知轻波门就是很好的去处,他们不论出身想来依照姑娘的本事是可以进入,待姑娘学武有成日后我们江湖相聚,再一同完成心中夙愿。”
“司大哥的好意我明白,只是我好不容易与你们相识就此离开心中实在不舍。”红袖低垂着脑袋丧气的道。
曲婠婠闻言,神色伤感的抬手轻轻擦拭掉滑落在脸颊的泪水。
她不能为红袖说情,又或者说就目前的敏感身份她应该要和红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不能言语,她总可以用行动吧!加戏什么的,她可是最在行的。
曲婠婠就站在司晏的前右侧,这一系列的动作无疑全落在他的眼中。
司晏握剑的手动了动,“卿卿,我知你心中伤怀,然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红袖姑娘她确实不能留在天机门。”
“司晏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想到要离别就难忍伤情。”曲婠婠说完,抬眸就见到不远处大步流星走过来的人,她心思一动朝前走近几步,纤纤素指扯住了司晏的衣袖,身体也靠得极为的贴近。
这种亲密的举动早就令司晏在相处中不知不觉中接纳了,他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就收回了视线。
“大师兄。”南笙拿着鞭子艴然不悦的朝他们走过来,待看清曲婠婠动作时那双杏眼里简直就要喷出火来。
“师妹。”司晏回了句,下意识的挡在曲婠婠的身前。
欸!
被保护了哦!
曲婠婠不动声色的清浅勾唇,心中甚喜。
“大师兄,她是谁?不会又是你下山带回来的吧?”南笙怒不可遏的拿着鞭子指向红袖。
南笙想不通大师兄他是怎么了,这么多年来也没见他带谁回来过,就这段时间带回来一个妖女不说,现在又带回来一个丫头片子。难不成他是打算让这丫头片子来侍候这个妖女?
南笙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一回事,心里的火更是烧得那叫一个旺盛,刚巧这个时候她不经意又看到曲婠婠的小动作。
这个妖女
她竟然敢公然在自己的面前挽住大师兄的手臂,她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南笙握着鞭子的手抖了又抖,更不能立马甩过去抽死这个不知羞耻的妖女。
司晏只当曲婠婠是害怕才会贸然抱住自己的手,这般一想他自然也就顾及那么多,“来者是客,南笙不得无礼。”
不得无礼,不得无礼。
自从这个妖女到来后,她的大师兄就没有给过自己一分好脸色。现在又因为别人来斥责自己,南笙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她几步上前扯开曲婠婠往旁边推开,立马凑到司晏的身边撒娇又委屈巴巴的道,“大师兄你都不知道,那天你走之后我就生了一场大病,全身血肉和骨头似被刀削一般痛得死去活来。若不是惦记着师兄,怕我早就忍受不了那种折磨自杀而亡了。”
提起起那夜锥心蚀骨的疼痛,南笙此刻都忍不住全身直冒冷汗和哆嗦。她也是奇怪,这病来得突然又走得无声无息,连查都查不出过所以然来。为此她还特意的去找了师傅,没想到把脉后却被认为是想逃过惩罚找的借口。
她很恼怒,不就是个禁闭而已,自己犯得着来撒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