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晏脑海里突然就回想到那日曲婠婠站在树上跳舞的情景,舞姿蹁跹,姿态优美,一袭白衣宛若天仙下凡。他虽脸盲,然而当那抹白衣翩翩舞动时却还是被其绝代风姿所生生惊艳,他停住了脚步深陷在了那如梦似幻的美景中。
但是,守护天机门这么警钟又将他的神识拉了回来,他拔剑相向则以为她是奸细是想来迷惑自己的敌人。
她舞剑仪态,必定也是极美。
“剑,甚好。”司晏没由的将手中的玉华剑握紧几分。
“大师兄,我还要同师傅禀告,就先告辞了。”沐戎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实在没把他放眼里,他这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
沐戎可不想再继续站这里看他们亲密交谈,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能和美人儿相处又何必计较这短短时间。
“嗯。”司晏颔首。
“楼姑娘,改日有空我们再聊。”沐戎又朝着曲婠婠深深的望了眼。
“好。”曲婠婠礼以回敬。
想玩?
好啊!
原来的南笙现在再加一个沐戎,看来以后不会无聊了。
曲婠婠看着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重新展开笑容,“司晏,我武功不高,这剑舞得也不是不好。我怕届时新弟子大选时被人看轻,这几天里你能不能教我练剑?”
“自然可以。”司晏应允,随即将手中的玉华剑递给她,“卿卿,你此刻便用这把剑舞一套给我看看。”
曲婠婠接过玉华剑,柔软的指腹轻轻抚摸了下剑鞘目光又移动到剑柄处。
这把玉华剑采用最上等的玄铁所铸,剑柄玄墨色,色泽程亮。上面雕刻着金色的图纹,剑柄末端还镶嵌着一颗深蓝色宝石,整把剑无论是剑鞘还是剑身都铸做得十分精致,这足以看出铸剑人对它的良苦用心。
“我没有内息,要是舞得不好你可不许笑话。”曲婠婠娇羞的道。
“怎么会。”司晏衣袂飘然一掠,整个人就往后退开几步。
曲婠婠手拿着玉华剑,瞥了司晏的位置琢磨了会儿就执剑武动起来,到底她的人设是毫无内息的娇柔女子不得不刻意将招式里的动作变笨拙。以至于剑法呈现出来的效果就是一种空有招式却毫无杀伤力空架子的样子,软绵绵的力度仿佛就是一坨棉花在半空中飘,毫无危险可言。
司晏站在一侧并没无因她的动作有丝毫嘲笑,反而很任真的看着她一招一式的武动着,好似在研究其中内容。
要说这套青城剑法也是曲婠婠无意间窥看得到的,那夜除了听闻了真相,青城门的门主为了取悦五夫人特意为她舞了一套剑法。就这样曲婠婠站在某个黑暗的地方将这一套剑法记了下来。
曲婠婠自来对武学痴迷极深,对这方面的记忆力很异常有天赋,可谓是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境界。凡只要在她面前舞过一次就可全部牢记于心,而这种能力也让在她修炼之路上扫除了很多障碍。
曲婠婠可不想好不容易得到的相处时间用来舞剑消磨,她一边舞剑一半思忖着用什么方法同他亲密接触。
正午十分日头还是有些大的,才就简单舞了片刻曲婠婠的额间和衣衫都沁出了密密薄汗。
曲婠婠将力道逐渐变得软弱无力,过了少许时间她双腿一软整个人就朝着地面栽去。就在她将要面贴地面时,一阵风过,飘来淡淡的芝兰清香味。随后她的身子被带动着旋转一圈,紧接着她就落入了一只修长结实的臂弯中。
四目相对,周围的事物都在这一刻倏忽静止。
两人的眼睛都像是浩浩长空中的星辰般明亮,耀眼,一颌一闭之间灼灼其华。
曲婠婠扑眨着蝶翼,悄无声息的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身,见他还没反应,手指又微微的移动着。
这腰身可真是结实啊!一摸就知道肯定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模板,要是能将这身衣服褪去不知道会不会流鼻血?
曲婠婠一边上下其手的游离着一边暗暗浮想连篇,想着待到能解他衣时定要首先好生观摩一番。
咦!
他怎么还未回神?
曲婠婠摸了好许才惊觉这个问题,对于一个脸盲来说他肯定不会是因自己绝美的容颜所倾倒。
那他这番失神是为何?
曲婠婠虽稍稍惊异却也没有打断他的思绪,此乃揩油好时机她岂能轻易放过。自己天衣无缝,他是不可能会看出个什么问题来。
司晏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面容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最初那一刹那,他的眼睛里映入了一张很模糊的模样。虽看不清具体的轮廓却也不再是一片空白。就如前段时间在客栈别无二样,一闪而过又迅速消失的脸。
这情况自他出生起从未出现过,但是如今在接触眼前的这个人短短时间就出现了两次,他心中震惊之余又难免心颤,他从未期待过会在有生之年会见一次旁人面貌如何。
现在,又不同了……
司晏按捺住万千思绪渐渐回神过来,刚回神他就顿时感知到有股丝丝幽香飘进了自己的鼻中。这香味甚是好闻,会令人如置身馥郁的涟漪芳香中,丝丝缕缕间又带着能勾起人最深的躁动。
司晏的视线不由得视线往下,随着她尖尖下颌眸光停在脂玉般细长的脖颈处。他能清晰的看见那白皙的皮肤下埋着的青色经脉,墨发倾泻盖住了她削肩,一根青丝蜿蜒曲折的粘贴在她若隐若现的锁骨向下而行。
司晏的目光顺着青丝游走,直到……
霎时,司晏整个身体陡然僵住,耳根飞快的染上了红霞也就顷刻时间他立即转过脸,如接到了烫手山芋般将曲婠婠推开,快速转过身用手捂眼口中喃喃自语的道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曲婠婠被他这么猝不及防一推,身体毫无防备的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后才险险的稳住了脚步。
这人怎么回事?!
就不懂怜香惜玉?!
上一刻还卿卿长卿卿短,这一刻就恨不得用力甩开她,怎么变脸如此之快。不就是揩个油吗?被貌美如花的本宫揩油你不亏好吧!
曲婠婠幽怨着看前面司晏,在见他竟背对自己时心头的火“蹭”的一下飙得老高了,就差飞去一根化骨针灭了他。
唉!就冲着他那副好容貌,她哪里会舍得灭他。
曲婠婠压着火又看了眼那道欣长的背影,随后双腿一软身子仿佛柔弱无骨似的就朝地面倒去,在司晏转身之际她单手掩面欲作伤心,潋滟的双眸里渐起雾气,泣泫欲泪,这模样就像在无声控诉着他此番举动是多么的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