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一桩情债曲婠婠的心情格外舒畅,与嵩华交谈完毕她即刻就离开了房间,外面可还有司晏在等待,她才不愿浪费诸多时间来周旋。
院子里红袖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一抹白衣翩然的司晏,他面若冠玉,眉目间捎带清冷孤傲,身姿似修竹般站立在树下。清风徐来,墨发迎风吹拂如柳絮盈盈而动。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这指的不正是此时此刻眼前的情景吗?
曲婠婠紧捏着一颗激动的心,脚步滞了会儿才重新迈出。
司晏听到响声,微侧目就瞧见一袭碧萝轻衫姿态轻盈而来,他转过身,视线落在那张看不清的面容间时心里竟有那么一瞬间流淌过不易察觉的失落。
握剑的手稍稍加了几分力度,迎面而来的风吹起鬓角的发拂过耳朵带来微微痒意,他向前迈近几步,很快两人就对面而视。
白衣纤尘不染,碧萝轻衫空灵绝美,四目相对,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巧笑嫣然。情意悄然无声起,涟漪缱绻未曾知,两人这般模样俨然似一对画中眷侣天仙,羡煞世人。
“司晏,我已经同六师兄说清楚了,还有就是往后他便是我的哥哥。”曲婠婠莞尔道。
“如此甚好。”司晏淡淡的点头,“卿卿方才说有话同我说,不知是何事?”
司晏说完,抬脚朝着门处走。
曲婠婠与他并排而行,她高挑的身高在他的面前却显得娇小几分,两人挨得近曲婠婠的脑袋竟才到达他的下巴处。
“是这样的,过些日子不是要进行新弟子入门考核吗?假使司晏有空能不能先行指导我?”
“自是可以,不知卿卿选择何时?”
曲婠婠微仰头,看向他清隽的面容,“不知司晏何时得空。”
曲婠婠自然是何时都时间,只不过司晏这厮倒是每天都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让她着实的难找行踪。
她来天机门不久,为了不被怀疑也不好四处走动,万一不小心碰了禁忌之地这入门之事铁定泡汤。行动受限,她只能在他常出没的地方进行蹲点。
每次到这个时候司晏都会比较忙,天机门在江湖中名声鹤立,想投身入门的多如牛毛,天机门每隔三年就招收一批新弟子,人数不多整三十人。然而前来投递名册的人却多达上千人,司晏的任务就是从这些人里挑选出合适的一批再递交给江华天做决断。
这种事情只能由他这个候选人人独立完成,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避免其他人心生不轨掺杂棋子,再者原因就是让被选择的人对其心怀感激,从而达到候选人在其心中的威望。
门主的候选人本应该是出自门主之后,江华华一生未娶,无子无女,作为被他养大的嫡传弟子司晏就成了当仁不让的候选人。
司晏作为候选人,他不光倚靠的是江华天和青山长老,更多的是他自身的优秀和独具天赋与人心所向。
“那便清早吧!卿卿可随我一同去竹林练习。”司晏思忖了须臾又隐晦的道,“学武之路艰辛坎坷不说,更多的是自身对武学的参透。很多人虽心性坚韧然少了份天赋亦难成就,反之,有天赋少了坚持亦是如此,武学之路任重而道远,为了不入歧途,切记不可操之过急。”
练武一事全凭自己,别人再如何引导若自己参透不了亦是无用功。习武之人最怕的就是走火入魔,轻者武功全废,此生不能再习武,重者内息逆行,经脉寸寸断裂,性命不保,
这种情况几乎每个门派都会出现一二,天机门也不例外,在两年前曾就有一名师弟如此这般死去。当时司晏就在场,那种情景每每他想到都难免伤怀。
“我明白,我会一心向正绝不行那捷径之路。不清楚的地方会提前问你,只不过希望司晏你不要嫌弃我麻烦。”曲婠婠浅浅一笑,言语里尽是欢愉。
许是被她这种夷愉的气氛所感染,司晏的眉目渐渐柔和,“不会,卿卿有事只管寻我就是。之前我说过会尽全力帮助你,引导你,这些话我一直铭记于心。”
“嗯嗯,那以后就多多叨扰司晏了。”
临到门处,司晏脚步放慢欲意让其先行,岂料,前面的人儿刚踏出一步,陡然脚底一滑整个人就往地面栽去。
司晏眼疾手快,在倾倒的刹那就伸手将其扶住,就这般曲婠婠柔软的身姿就躺在了他结实有力的臂弯里。
还是这具温软的娇躯,还是这股清幽魅人的冷香。他的手紧扣着娇柔纤弱的细腰,隔着柔软的轻衫甚至能隐约感觉到来自腹部的传来的丝丝暖意。
墨发倾泻,铺洒一地,光线下根根分明,细柔如丝绸光滑。玉颈细长,肤如凝脂,肩胛处精致的锁骨勾勒出迷人的鱼池。碧萝轻衫遮盖住不可窥视的美景,只隐隐看到一道不浅的沟壑。
曲婠婠暗暗发誓这次绝不是她暗箱操作,发生此事纯粹意外,不过,既然已经发生她也就无所顾忌的享受起来。毕竟能与司晏这般亲近接触的机会可是很稀少。
曲婠婠扑眨着蝶翼般的眼睫,眸子里流光闪动,仿佛想要将自己所有的情愫悉数展现出来。
但是她也知道,眼前的人是个脸盲她做的事情都是在浪费感情,自我沉醉。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嘞!不投入感情的演技自己就无法带入人设,她这也是不得不为呀!
不过,对着这张清隽绝伦的面貌,曲婠婠感觉自己还真是有点克制不住的沉迷其中。她觉得这眼前的人真就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不论这幅面容也罢,还是这个看着不讨人喜欢的性子也罢,无一都是对着她胃口而来。
不仅如此,她还觉得对他越来越意犹未尽,丢弃不了了。仿佛要是不把他连人带心的藏到花楹宫好似就会悔恨一辈子,这种微妙的感觉也让曲婠婠格外的新颖。
只是两人不知道的是,在另一个角落,嵩华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两人,但是从他的视觉来看就全然变了味道,俨然演变成了曲婠婠躺在司晏的怀中任君采撷。
“原是如此,也好,她本就与师兄最为良配。我即是为兄长自然该为她高兴。”嵩华看好许才黯然的收回视线,口中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