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司大哥你还是帮我一次才好,要不然天机门名单更改之事,还有你我谋划之事,假如我一个不小心传了出去只怕会对天机门和你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我想司大哥也不想让自己身上背负所谓的污点吧?”江桥一改和气,变得语气犀利。
司晏沉着眸子,听完他一番言语后并未立即反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目光本就寒凉,尤其在这种沉寂的神情下变得尤为的冷冽。仿佛里面已经冰天雪地,随时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冰封。
江桥被这情况吓得背后突生一股森然冷意,他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
“江少侠即是要说便随意去道个够,我们天机门和我司晏身正不怕影子斜,经得起这种莫须有罪名的考验。倒是江少侠自己就这般有信心能让天下人信之言语?据我所知,你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如何,除开天资聪颖些,性情和待人态度可是令不少人颇有微词。”
“初时我挑选名单本是想将你剃出,原是我师傅抱着教化你的心思才将其留下,否则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有半分机会踏入我们天机门。”司晏凛然。
江桥面色陡然一白,他没想到对于自己的威胁司晏竟这般四两拨千斤的解决了,可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无可辩驳。
就像司晏所言,依照天机门的声望他区区一个玉虚门的人又如何能轻易撼动,另外这些年的傲慢无礼已经让江桥在江湖中的名气大过于他天资的风评,他之言语只会被当笑话嗤之以鼻。
“司大哥,当真不给江某一条前路吗?”江桥悲痛万分。
司晏紧抿薄唇,收回目光,一袭白衣掠过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呸”江桥狠狠地朝地面唾了口水,“装什么装,假清高的样子真让人恶心。你不让我留在天机门我偏偏就要留下,等到我进入天机门后我必定同你水火不容。”
江桥说完,怒火拂袖而去。
待到江桥离去,转角墙尾,南笙冷着脸走了出来。她紧握着皮鞭指节泛白,眼睛沉浸着满满杀意。
沐戎果真没有骗她,这厮当真同司晏有所牵连。此番耳也听清,眼也看明,她对沐戎的话再无任何质疑。
再次回到沐戎居住的院子,南笙的脸上最先的戾气消失殆尽。她走到石桌前坐下,从杯中倒了茶水一饮而尽,整个过程难得的只字不提。
沐戎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很是悠闲的靠着长凳,他无须多问就知结果如何,“师妹莫要伤怀,此等人比比皆是何必为其惹得怒火伤身,不值得。”
沐戎抬手将她面前的茶水湛满。
南笙低垂着眼眸,把手中的皮鞭放在桌面,端起茶杯却没有直接喝而是双手紧握不时用指腹摩擦着杯身。
她现在被江桥威胁,如果不好好解决所带来的后果定会让自己身败名裂,她一想到这里就慌乱不堪。
“师妹是在担心江桥之事?”沐戎问道。
这不废话吗?
南笙翻了个白眼,也就这一瞬间她突然就灵光乍现,脑海里有根可以救她的稻草浮出水面。
就目前而言,南笙不敢将此事告知别人,除开害怕被耻笑外还有则是担心将节外生枝。
南笙抬起视线对向沐戎,这个知根知底的人,好像现在除了他真的没有人能可以帮助了她了。
“十七师兄,你能帮我吗?”南笙恳求道。
“师妹这是怎么了?”沐戎故作不知。
南笙艰难地蠕动着唇片,思忖着道,“不瞒师兄,我被江桥那个卑鄙小人胁迫了。”
南笙将事情逐一清楚的道给沐戎听。
“这江桥着实卑劣。”沐戎听后佯装生气,“师妹你放心,你我同门情谊我又怎能将你丢下置之不理,这是全盘包在我身上即可。”
南笙不曾想沐戎如此重情重义,她不由得眼眶发红,心头涌动着丝丝感动,“多谢师兄仗义出手,就不知师兄打算如何处理?”
闻言,沐戎抬头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不可。”南笙连连制止,“他要是死在我们天机门会很麻烦。”
沐戎笑,“师妹多虑了,我又怎么会让他无端死在我门内。”
“师兄是想在他离开天机门后动手?”南笙有些懵了。
这也不行呀!要是这番做江桥还在天机门就将自己给告发了,她哪里还要别人大动干戈。
“师妹真当我糊涂?你放心此事我答应帮你办妥就一定会滴水不漏。不会让别人怀疑到你我身上,细节问题你不用多问,知道太多了对你也非好事,万一哪天不经意吐出反倒麻烦。”沐戎语重心长的说。
沐戎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南笙也不好再下问,反正有人帮她解决这个大麻烦求之不得,她倒是极为愿意清闲自在的过日子。
“师兄之情南笙铭记在心,不知师兄想要我如何报答?”南笙可不觉得沐戎会无缘无故的帮她,还无所求。
南笙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对这种无私付出精神理解不了。在她的印象里,这世间根本就不存在没有回报这回事,有求有应,有应必有谢。
她也不想白白欠着沐戎人情,此事在他心里除了自己任何人知晓都是存在的隐患威胁,她想通过一点所谓的报答掩盖掉此事。她也害怕万一哪天自己同沐戎背驰而行,他旧事重提,后果简直就不敢想。
她才不想将自己把柄被别人握着。
沐戎抬手轻啄一口茶水,不急不缓的道,“师妹此话说得太过见外了,你我同门师兄妹何须用报答来说,况且你是师兄为你做点事情本就无可厚非。师妹不用惦记于心,此事过后我便绝口不提,也不会用它来牵制你,我说到做到。”
他的语气太过真诚令南笙信任感一连狂升还几个度,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能保住自己的会是几年来都不曾过多接触过的沐戎。
“南笙在此谢过师兄,自此以后师兄有何派遣只管说就是,但凡我力所能及的肯定不负使命。”南笙举杯。
以茶代酒,两杯相碰发出清脆悦耳动听的响声。
“好。”沐戎一饮而尽,动作带着几分洒脱。
然而,南笙未曾见到在她视线转移之后,沐戎的嘴角一抹邪邪笑意,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