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没想到司晏会提出这个建议,心里略微有些惊讶,不过目前情况来看他的意见无疑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有司晏在他也不好杀掉楼卿卿,今日之事后但凡她有所失自己都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看着司晏对楼卿卿的态度似乎也是很在意,讲不准为了她的事情会和自己翻脸。
如司晏所言自家儿子出事是因女色,倘若自己再沾边就算不是真的在别人眼里也会浮想联翩。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声誉就此败坏。
他确实想杀了楼卿卿,但若将利害关系刨开看,楼卿卿确实不能再动了。
江父双手负于背后拳头紧握,沉沉的目光看向他,“贤侄说的有理,此事若是闹开确实不堪入耳。我即为长辈自然会该有胸径不同小女子计较,但是希望两位姑娘也要做到日后莫要在行这种污蔑话语,否则我定然不饶。”
江父言词间紧盯着曲婠婠方向,眼里全是警告。
“什么污蔑,明明……”
红袖想要反驳,话还未说完就手臂就被曲婠婠轻轻拉了下,紧接着她就听到自家宫主温和又隐忍的语气回复道,“玉门主,此事到底真相如何,你我心里都清楚明白。只是既然选择了谈和我们也不会再计较,只愿你能遵守规定不要再有其它心思。”
司晏的心思曲婠婠又如何不会明白,当前之际也是不适合大动干戈,她们还没入天机门假使牵扯太多可能多多少少会有所影响。能和解也不为是个好办法,反正染指这种事情也是子虚乌有她也没有什么亏损。
“哼,强词夺理,要不是看在贤侄份上就凭着你杀我手下一事,我早就将你就地正法了。”江父不屑的冷嘲,愤然拂袖离去。
江父一走,在场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还门主呢!行径这般无耻实在丢脸。”红袖不满的嘟囔。
就算江父没有想要染指自家宫主的行为,就凭着想给他倒霉儿子找伴的心思就足以碎尸万段了,他都什么心思?不敢得罪天机门就想逮一个软柿子来捏杀,要是别人还行碰上她们那就只能算他倒霉了。
“司晏幸亏你来了,要不然就我和红袖实难脱手。”曲婠婠垂眸,神色哀戚。
“卿卿,玉门主他真的?”司晏犹豫着问。
不是司晏不信,他只是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曲婠婠倏忽抬眸,眼中的流光在他这句话中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渐渐弥漫的黯然失色。
司晏似乎感觉到了异常他正想开口解释,然而曲婠婠有低下了头过分的陷入沉默,不再没有言语。
红袖眼尖,忙走过去语气很不悦的道,“司晏,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们的话?你想想我们同他手下无冤无仇为何会无缘无故去杀他。要不是他先对我们动手,要不是他们对楼姐姐心思不纯,要不是避无可免,我们又岂会杀之。”
“再者要不是我今日同楼姐姐一起,你设想假如是楼姐姐一人面对他们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你现在还来质疑楼姐姐话中真假,这不就像是拿刀子戳她心窝子吗?”
红袖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字里行间全是对司晏的不满。
司晏抓住了红袖话中的重点,那就是假使当时只有楼卿卿一人。
只有她一人……
久久。
“卿卿,抱歉。我不该质疑你。”司晏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肩膀。
白色的外套与碧萝色相搭竟格外的好看。
曲婠婠看着那洁白得如同长空白云的衣摆,她的眉头渐渐舒展,少时才抬起头温软的道,“司晏,不,你没错。是我不该激动,你本来对此事就不了解存在质疑也是在所难免。你既然问了,我也就如实告知。”
“玉门主外表正直纯良然内心却龌龊至极,红袖有句话说得没错,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同他儿子并无两样。”
曲婠婠的愤怒很明显,言语间纤柔的身姿还捎带着微微颤抖,不知是气恼还是对刚才发生的事仍旧心有余悸。
“卿卿都过去了,以后再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了。”司晏怜惜的扶住她抖动的肩膀,迟疑少许他又问道,“你会介意我的处理方式吗?”
曲婠婠摇头,“不会,我明白你的用意。你担心此事若是传出去对我的名声会有损,还有就是现在我处于关键时刻,要是出点纰漏讲不准会受影响,你的担忧和顾虑我都明白。”
“你明白就好。”司晏胸口的郁结消散了些。
两人目光对视,所有的隔阂都在这一眼中消失殆尽。
红袖杵在原地倍感自己多余,就现在来看她这个人该是适时离开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了。
“哦,我记起来了,我还要去景岚那里拿个东西,为了楼姐姐的安全司晏麻烦你送下哦!”红袖说完,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
“我送你回去。”司晏道。
曲婠婠盈盈浅笑,“好。”
两人一前一后前行,曲婠婠垂落在腰间的青丝如丝绸般光滑,光线之下还能看法黑亮黑亮的光泽。发丝根根分明跟随着她纤细的腰肢微微摇摆,仿佛一帘瀑布。
司晏感觉自己的视线停留在那帘墨色的青丝上再移动不开,他不明白,为何世间会有这么完美的一个女子。她的身上好像完全找不到一丝缺点似的,就连头发丝都美到令人窒息。
风轻轻吹动着,青丝随风被吹拂起轻盈律动如同一池微微晃动的水面。她踏上台阶,身高得到了一些提高,司晏抬手那柔软的发就落在他的掌心中。
落入手心的发带着微微的薄凉,像一根根光滑富有弹性的锦线顺着他的手曲卷着,乖巧的盘旋着,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
直到他的手中墨色浓郁,满了手心。
“大师兄。”
司晏猛然一惊,极快的收回那只手,抬眸就看到右侧一个师弟抱拳朝他打招呼,也不知他有没有瞧见自己的动作,司晏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别过师弟,司晏再不敢有这种轻挑行径,一则是,此行为不妥,二则是,他怕深陷于那柔韧的触感无法自拔。
忽而,司晏又想到了那双纤纤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