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勿要被他人言语影响,等此次比试通过你我就是同门师兄妹,届时我们就如同家人一般。花楹宫这个祸害未除,又哪里会有心谈及儿女情长。”司晏淡淡的道。
果然如此!
曲婠婠扶额,她想,自己怕真是遇到了一个跟木桩子半分窍也开不来。可贵的是这个木桩子有点正直得令人觉得可爱,让自己有些欲罢不能。
“我也是如此想。”
曲婠婠继续往前行,没多久两人到达了梨落满庭门口。
“我想他不会来找你麻烦了,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
司晏说的他指的是玉门主,他送曲婠婠到门口却没有打算入内。他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嗯,我知道了。”曲婠婠站在门里朝他莞尔。
她会怕什子玉门主?要他敢再大胆前来她自会让其尝尝痛不欲生是何滋味。
“那我就先走了。”司晏转身。
“司晏。”曲婠婠在他转身之力伸手拉住其衣袖,“我刚才说江桥的事情,你有何感想?”
曲婠婠想确定下他心中的想法,不愿他白作功夫浪费时间。
“你所言有些道理,我会回去好好想想。”司晏的目光从她纤长的手指划过。
这双手温软,纤柔,透着脂玉般的莹白。
“嗯,你好好想想。”曲婠婠取下披在肩的外套含笑着递给他,“司晏你衣服上的清香很好闻我甚为喜欢,要是有时间可以帮我寻一盆芝兰来吗?”
司晏接衣服的手一顿,耳根又不自然的透了绯色,“好,待我有空就寻。”
“好。”
曲婠婠将外套放在他手心,松手之时两人的手指不经意碰触到,也就是这一刹那司晏心猛然一跳。
虽然不是第一次碰触她手,然则这一次与平常格外不同。
司晏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离开她,如何走到了满树绿意的梨树下静静注目。他的神思一直飘荡着,被一股子不知名的红线绑在了院门口,又或许是系在她的腕间。
他的外套上染着她淡淡轻浅的幽香,无时无刻都在挑动着他的神经末梢,让他胸口缠绕着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酥痒。
曲婠婠倚靠着门,纤纤玉指把玩着胸前的发,目光投向旁边的一棵树后,嘴角微微上扬有种看戏的视觉感。
大树后隐约能瞧见一抹浅蓝色衣裙,虽只有一只角露出,倒也显眼。
天机门身着浅蓝色衣裙的女弟子曲婠婠并没有见过,所以她很好奇,到底这个女子寻她有何用意。来找自己相交?还是滋事?
南笙隐身与树后红着眼里面的妒忌都快满渗出来眼眶,纤长的双手扒拉着树,树皮都被她撕了好几块。
她满心欢喜的托着人下山买了衣服首饰,打扮得漂漂亮亮本想着第一时间找到司晏让他惊异一番。没曾想,一个早上她压根连人影就都瞧见。
捉摸着,她就抱着侥幸的心理来到曲婠婠院落。无论她多么不想在这里看到司晏,可结果就是如此的残忍,自己才来没多久就见到了两人情深款款的情景。
更可恨的是,司晏还将自己外套披在了曲婠婠的身上,这把火彻底将她仅存的理智全部燃烧了。
妖女,妖女。
南笙从树后走出,紧握的手指节“嘎嘎”作响,倘若不是怕伤了她会招得司晏生气,南笙当真恨不得撕碎眼前的妖女。
南笙?!
待到看清来者容貌曲婠婠神色变得越来越意犹未尽,她知道南笙改变装着无非就是想要赢得司晏的目光。
曲婠婠也赞赏她的聪明和通透懂得改变让人耳目一新,她常年男装面人,性情有霸道专横没有一丝女子该有的柔美,久而久之就会让旁人渐渐将性别模糊。
男子没有女子的心细如丝,细微的东西通常不容易感知到。
虽然眼前的人是身为情敌,曲婠婠半点也没有带着轻视的目光去打量她。还别说,这身浅蓝色衣裙还挺适合她,能展现出她的性格又能表达出她的感官美。
南笙长相不错稍稍打扮就会呈现出截然相反的一面,稍稍带着英姿飒爽的美,当然这是曲婠婠自动剔除她眉眼间那股子煞气后的样子。
“妖女,你抓着大师兄紧紧不放到底欲意何为?”南笙走到她面前,压抑着满腔怒火斥道。
呃
打量归打量,曲婠婠竟然忘记了眼面前的人和自己不对付这种情况了。所以,今日她这是又抽了什么风找自己来撒气了?
曲婠婠思忖着,蓦然明了。
“我能有什么目的,自然是进入天机门学得武功报仇雪恨了。”曲婠婠慵懒地靠着门语气随性的回复。
现下就她们两人曲婠婠懒得再做人设,适时也该让她习惯下,反正她们是对头,调和不好的那种,曲婠婠没打算一直在她面前持续性的示弱。
“呵?”南笙瞧着她不掩饰的真实突然冷笑连连,“怎么?终于不想再装碧池了?也不知道大师兄看到你这副善变的模样会不会清醒不过。”
“何为碧池?我真听不懂南笙你所言。”曲婠婠淡然处之。
“少装,不是整天一副娇滴滴柔柔弱弱的样子去讨得别人怜惜,怎么现在想要改变?还是觉得碧池得不到长久迫不得已丢弃。”南笙继续冷言冷语。
曲婠婠倏忽收敛情绪,语气变得格外的清冷,“我自然没有你的心大,举家被屠,日夜承载着亲人枉死的伤痛。我又如何能做到真正展露欢颜,我身负仇恨,势必此生最大的责任就是报仇雪恨,倘若我总是如之前纤柔赢弱又怎能坚韧内心。”
“我这改变是必然的,也是迫不得已,谁不想做个娇滴滴的佳人儿,绝世而独立。奈何命运无情,造化弄人。”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实际却干些见不得人狐媚子的勾当。”南笙冷嗤。
面对情敌南笙并没有多少同情心,她体会不到曲婠婠所言中的悲痛,也不想去感知。她的事情与自己有什么干系,不过南笙却也没有再去探究她性情的转变。
“南笙,你说这些不会脸红吗?”曲婠婠揶揄。
南笙闻言,怒道,“我有何需要脸红的?”
这个妖女倒是搞笑,自己行为不端正说别人要脸红,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自己又不像她那般动不动就去软倒进男子怀中,动不动就去牵男子衣袖,摆出一副泣然欲泣,楚楚怜人的姿态去博得同情。
“你说你狐媚子,字里行间全是轻蔑。可你瞧瞧自己,还不是为了博得司晏目光去迎合,脱掉自己往日装扮加入你看不起的狐媚子中来。”曲婠婠视线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