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三 落选的真相(1 / 1)何以不相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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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垂落。

今夜无月,一盏盏明灯照亮着长阶,代替了圆月的缺失。黑暗的某个角落里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极速前行,过往之处除了能感受到一阵风过再无其他任何声响。

夜里的天机门十分安静,暗处守夜的弟子握着长剑如往常一般行走在各个地点,明灯之下投映出星星碎碎的光点。这个高处夜里微凉,不见蚊虫踪影。

红袖坐在房中正聚精会神的等待着曲婠婠的归来,作为一个右护法不能为宫主处理事务还让其亲力亲为。要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进入天机门后她就愈发深感自己的严重失职。

这个状况让她惶惶不安,相比于独自待在此地她宁可自己以身犯险,也绝不能让宫主劳累半分。况且天机门的门禁森严,宫主虽然能来去自如,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红袖是万死也承担不起那万分之一的结果。

“嘎吱”

推门声传入耳中,红袖喜上眉梢立马迎了上去。

“怎么还未睡?”曲婠婠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从内室走出来的她。

“宫主都没有回来红袖哪里能没心没肺的睡觉。”红袖笑嘻嘻的道。

曲婠婠脱下裹在外面的夜行衣放在桌面,又将挽起的发散落下来,一系列动作娴熟无比,“今日我离去后可有人找?”

能来找曲婠婠的除了司晏大概也就没有其他人了,硬要说一个只怕最多可能是南笙,哦!还有一个可能会变成跟屁虫的沐戎。

曲婠婠留红袖在此地就是为了预防有人来寻,两人都不在错过一些消息。

“司晏来过,不过我说你不在后他就走了也没有留下什么只字片语,只是我看他倒是有点心事一样。”

回想今日司晏的样子,红袖觉得自己的推测是没错的,要不然他怎么会站在原地若有若无的盯向自家宫主房间的方向。明明就是心里藏着事,而这个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那会是什么事情呢?

红袖思索了片刻才觉得他肯定是因为自家宫主落选担心,才会想着前来安慰一二,可惜呢!又没能见到宫主,所以才会略微失望。

思及如此,红袖整个人都雀跃起来。在她看来司晏对自家宫主是越来越在意了,按此情况下去,说不准没多久就能让其拜倒在自家宫主的石榴裙下了。

红袖也着实佩服自家宫主,连一个脸盲的人都能轻易的驯服,足以说明其魅力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是所向披靡。

“大概是名单之事吧!”曲婠婠整理好衣物又准备清洗面部。

红袖端着盛着水的盆放在木架上,又拿着面巾放入水中浸泡,拧干后才递给曲婠婠,“我猜也是。”

曲婠婠接过面巾,仔细的擦拭一番又放入盆中,转身落座在木桌桥。葳蕤的烛光将她的身影跃上窗户纸上,光凭着一个侧面就以是美不可言。

曲婠婠倚靠着窗户身姿慵懒散漫,玉骨莹白的手握着木条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烛油,她的嘴脸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宛若一池清泉中投了粒石子荡起丝丝缕缕化不开的涟漪。

“宫主,我瞧着司晏他挺关心你的,莫不是时机快成熟了?”红袖收尾后续事情后坐在了曲婠婠的对面。

“若是这般倒是好了。”曲婠婠哂笑,继续手中的动作,烛火在她的拨弄下更加明亮几分,“他此番来都不是知晓是不是又对我生了疑。”

江家的人就是麻烦,死了还带来诸多的牵连,还正巧不巧全部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江从的事情不都过去了吗?”红袖不解。

江从的死自家宫主已经搪塞过去,红袖想不明白到底哪里还能招惹他们质疑。

曲婠婠放下木条,指节轻轻叩响着桌面,“事情哪里会这么简单,江从的死因司晏信了但是江华天不可能会轻易相信。到底是杀江从时候考虑不周,落下了把柄才会让局面处于被动。”

“那该怎么办?”红袖听着禁不住着急了。

按自家宫主的口气好似事情颇为严重,被怀疑这事若落在别人身上倒也无妨,可要是她们被质疑后果就不堪设想。

“若我猜测的没错,此次落选应当是江华天有意为之,为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武功到底如何。”曲婠婠浅浅斟酌。

他要将自己推到绝地,只有一个人到了绝地之处才会显露出蛛丝马迹,最后的比试事关重大曲婠婠输不起必须赢得胜利才能顺利进入天机门。就算有江华天阻挠她也必须不漏山水的通过考验,可是江华天是谁?他不是一个容易被忽悠的人,想要从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无疑是在找死。

最先前她能在江桥的有意无意放水中成功脱颖而出,不代表这次做手脚就能安然无恙,明日他的视线会一直紧盯着自己,但凡露出不该有的一丝异常当即就会引得他的再度怀疑。

届时想要蒙混过关简直就比登天还难,再者,曲婠婠可不觉得江华天当真会给自己组派考核的人,他必定会自己亲自安排一个且武功不错的人与自己相较量。

这个人不是抱着输赢的念头,而是会全程性的试探自己底细。

要如何破解这个局面?

反正司晏是指不上了,江华天是他师傅,想来也将事情同他说了个遍。他不怀疑自己都算好了,哪里还能指望他像先前一样对自己出以援手。

“此事需容我好好想想对策。”曲婠婠抿唇,眸光流转。

唉!

红袖叹息,要是自己能有自家姐姐那般聪明才智就好了。兴许现下还能为自家宫主出谋划策,可叹的是自己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除了一身武功之外好像就再一无是处。

曲婠婠抬眸就见红袖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所忧愁为何曲婠婠又岂能不明白,“好了,勿要多想,夜深了快去睡觉。”

“那宫主也早些休息。”

自家宫主下了命名红袖焉能不从,于是她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

门被关上,曲婠婠仍坐在桌前目光深幽的望着一盏烛火,烛泪从燃烧的灯芯处满出,顺着烛身而下滴落在了木桌面很快凝成块新的烛膏紧紧粘粘不松。

曲婠婠的视线跟随着烛泪一直沿下,当她的双眸触及到那块生硬的烛膏时,蓦然,她眉头一松,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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