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面目都看不见美丑又有何分别,再者,他能看清的只有她一人,从他见到她那一刻起,那种惊心动魄的绝美早就深刻在心底的最深处,世间再难有人动摇一分,也不会有人能比得上她一分颜色。
只是,他能说什么呢?
这些不合时宜的话,他再难启齿。
“卿卿说的有理,以后我不会再避讳了。”
“既然问清了原由我心也好受了,我还有些事就先行告辞,希望明日能见师兄出现在比试场。”曲婠婠转身,迈步前行。
她必须赶紧走,要不然真怕自己气过了头一掌劈死他,可是胸口好堵,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离开了司宴的视线,曲婠婠踩着轻功很快就回到了院门口,她抬推开门,满脸杀气的往里走。
“宫主,你怎么了?”红袖刚走出房门抬头就见到了迎面而来的曲婠婠。
她的脸色很苍白,全身杀气腾腾看得红袖心惊胆跳。
红袖奔跑过去,正想扶住曲婠婠就被她推开。
“我无”
“噗”
曲婠婠刚开口,喉咙处就涌上一股子血腥味,话还没说完就猛然吐了一大口鲜血。
“宫主,你受伤了?”震惊过后,红袖忙从怀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曲婠婠服下药丸,气息平稳了很多。
“宫主,你怎么受伤的?”红袖忧心忡忡的问。
天门能对上自家宫主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江华天,另一个则是青山长老。第一时间,红袖就将嫌疑锁定在了青山长老身上,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自家宫主去了留云阁寻找司宴,惹怒了青山长老被他重创。
“没人伤我,我想独自静静。”曲婠婠再次推开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
红袖张了张口,很想问没人伤那怎么会吐血的?然而在看到她有些颓然的背影时及时咽了回去。
她隐约感觉自家宫主是受了什么打击!
傍晚时分,红袖提着饭菜敲了敲门,在连敲了几下都没有任何回应后她推开了房门,果然如她所料房间里空空如也,没有曲婠婠半个影子。
红袖提着饭盒又退了出去,她望着渐渐黑沉的天色,陷入了深思。
宫主她到底怎么了?
夜色深沉,漆黑无月。
苏香寒提着一盏灯笼沿着长廊向前直走,她身着一袭茶色衣衫,明亮的灯烛她清雅脱俗的容貌格外的美丽动人,行走间楚腰纤细,风吹袂裙宛若莲花。
“师姐。”巡夜的弟子与她不期而遇,先是怔忡,随后连忙恭敬地抱拳致礼。
苏香寒淡淡的瞥了眼,清冷的声音如雪飘落,冷带着动人心弦,“辛苦两位师弟了。”
“不辛苦,不辛苦。”两名弟子红着脸连连摆。
苏香寒没有再理会两人,径直迈步越过了他们。
等她走远,两名弟子又窃窃私语起来。
“没想到今夜能偶遇师姐,早知道我就该好生捯饬捯饬了,现在这幅倦怠模样肯定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其一名弟子哀嚎着道。
另一名弟子嗤笑,“就你这模样就算收拾得再好师姐她也不会看上,除非你换张俊俏的脸还有令人信服的能力,要不然依那样出色的女子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个癞蛤蟆。”
两人的讨论声,随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风。
苏香寒走入院将灯笼悬挂在门口,房间里侍女早就为她点燃了烛灯,她拂了拂袖摆,伸推开房门。
她进入房间刚转身,一把凛然的长剑就对上了她的眉心。
苏香寒一惊,冷声质问,“你是谁?”
眼前的人穿着夜行衣,看不清容貌,凭借着她的身段苏香寒能判断出是名女子。
“临危不乱,很不错。”黑衣人道。
“你欲意何为?”
“来杀你。”黑衣人将剑往前进一分,也就是这一进苏香寒白皙的额心顿时就凌厉的剑端刺破,一丝鲜红色的血慢慢浸出皮肤表面。
苏香寒秀眉紧拢,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整个身体抵在了门背,“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黑衣人向前迈进,的长剑从她额间的位置慢慢移动到胸口处,“要怪就怪你自己晦气惹了不该惹的人,至于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
黑衣人双眼里杀意疯狂的涌动,长剑对指苏香寒胸口处只要她往前刺进,苏香寒必死无疑。
“你总得让我死得明白吧!我为何而死。”
额间被划伤,血珠顺流而下沿着她鼻侧到嘴角,她毫不在意的抬摸去。另一只则悄然移动往腰间探去。
“再动一下,我保不准会帮你削掉。”黑衣人冷冷的道。
被发现了,苏香寒不得不放弃摸拿暗器的想法。她也知黑衣人的武功高于自己太多,若她想杀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她不能求救,不能呼叫,性命全捏在黑衣人,稍有惹怒黑衣人只会加速死亡的时间。
只是她很奇怪,明明可以一击必杀为何黑衣会同自己磨蹭时间,难道她也在犹豫吗?
苏香寒抓住了这个点,心里的紧绷感夜就没有那么重了。
“我不动!”苏香寒把双摆在黑衣人的眼前,“我不清楚自己是哪个地方得罪了你,你能不能说说?我没有奢望你能放过我,只是想在我死之前给你赔个不是。”
“不必,你的赔礼道歉对我没有任何意义。”黑衣人握着剑柄的一紧,运力就向苏香寒的胸口刺去。
苏香寒心一沉,眼闪过惊慌失措,既然逃不开她也只能任命,蓦然她将眼紧闭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但是,黑衣人的剑在紧贴苏香寒胸口衣物的时候倏忽停住了,更加令人不解的是黑衣人的双眸竟然浮现着些许挣扎和迷茫的神情。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剑在靠近又移开,再靠近又移开,就这样反复来回多次未果。
苏香寒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她慢慢睁开眼,还未等她完全睁开突然只觉耳边风声一掠,面前的黑衣人已经消失在了房间。
苏香寒狠狠地松了口气,陡然的放松让她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被抽光了力气,身体也沿着门背渐渐软瘫滑下坐在了地面。
她方才当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心和后背都被吓得沁出了冷汗,不过幸好,虚惊一场捡回了一条命。
可是,她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