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暗侍还未到达希芸面前,迎面就飞来一盏茶杯阻断了她的脚步,暗侍轻巧避过却也不再前行,快速退回了曲婠婠身侧。
“放肆,曲婠婠你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些?公然在所有江湖名门正道的眼前胡作非为,你以为是在自己的花楹宫吗?”江华天起身,神色凛然。
“胡作非为?”曲婠婠笑,“江门主居然觉得我惩治污蔑自己名声的人是在胡作非为,那么我就很疑惑了,在你们这些所谓正道人的眼里什么才叫不胡作非为呢?”
“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你们正道人士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以德报怨,像这种被污蔑之事大概都会选择原谅别人,对吧!”
“以德报怨,自是正道该有之心。”江华天冷回复。
曲婠婠尾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勾挽着青丝,嘴角的笑意经久不散,她的眸光越过江华天转向正坐看好戏的风门主。
风门主心一惊,还来不及阻止就见曲婠婠薄唇轻启,吐出了要他命的话。
“据我所知,风门主对家自家嫂嫂极好,前两月嫂嫂怀有身孕有小产之象,风门主可是日夜伴其左右唯恐家兄失子,其心可感天地。”
曲婠婠话落,惊起一片哗然。
“你……你胡说什么?”风门主急了。
“嘘!”曲婠婠用手微微抵住嘴唇,笑得妖冶如罂粟花,“风门主,你得以德报怨。”
不堪入耳的议论中,风门主早就没了理智,“去他娘的以德报怨。”
话落下,他的身形也快速瞬移向曲婠婠,运起内力抬掌向她进攻。
“风门主,莫要冲动。”苏门主见及,身影一闪就将他扯住。
曲婠婠与风门主的实力谁高谁低根本就毫无悬念,他这一去如同以卵击石,完全是自不量力。但是假如他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死掉,花楹宫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苏门主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出现,无论是以前还是在知晓曲婠婠是他女儿之后都没有改变过,她相信曲婠婠,相信她不会是灭了两个门派之人。其是始作俑者必定另有其人,而这个人肯定是希望看到如此场面。
他绝不能让其如愿。
“苏门主,你们怕她我可不怕,今日她辱我名声,我当然要与她鱼死网破。”风门主怒气冲冲的道。
苏门主手一伸扼住他的手腕,语气非常严肃,“我放你,你就能打得过她,不过是送死罢了,如今我给你一个台阶下,希望你好生斟酌。”
“哼!”风门主狠狠地剜了眼曲婠婠,甩开苏门主压着火气拂袖往回走。
江华天铁青着脸,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
这个风门主实在蠢钝,区区几句话就能气得狗急跳墙,不仅如此他的行为和言语更是狠狠地让江华天打了脸。
“曲宫主,是我教导不足才让门中弟子行径不端,在此我特当着全江湖中人向你道歉,望请原谅。”苏门主抱拳。
曲婠婠并不领情,“苏门主也知,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就区区道歉不觉轻微?”
“按曲宫主的意思,她必哑不可吗?”苏门主问。
“本是如此。”曲婠婠细长的指尖叩了叩软榻,似乎有片刻的思考,“既是有苏门主亲自求情倒我倒也给些面子,那便当着众人和我的面自扇三个耳光吧!”
“这……”苏门主扫了眼在场的几百人,面露迟疑。
见他迟疑,曲婠婠不悦,“怎的?三个耳光就可不哑苏门主还觉得不够意思?莫非要我亲自动手毒哑?”
“如曲宫主所愿。”苏门主转头,双眼看向希芸,“还不来?”
“父亲……”苏香寒深觉不妥,护着希芸连连摇头。
苏门主厉色,“来。”
“师姐,我不要去。”希芸早已泪流满面。
“苏门主,此事司某觉得不妥。”
这时,司宴飞身越过众人进了场内。
曲婠婠一见他到来,视线就落在其身收不回来了。
一袭白衣,风姿清伦冠绝,玉树天成,宛若天神下凡日月无光,可倾众生。
见及是司宴苏门主的心稍稍落下,他知两人之间的瓜葛,曲婠婠一定会看在他的面子放过希芸。
“小郎君我们又见面了。”曲婠婠轻声细语悠悠响起。
司宴皱眉。
“小郎君也想同那弟子求情吗?”曲婠婠继续道。
“并非求情,而是事与力据,她虽有错却不足以用那种残忍之法对待。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当觉她面向众人施以向你道歉便以足以,不需要用伤人自尊的事来处罚。”司宴道。
“司大哥说的极是。”苏香寒也到来,“你让她当着众人的面自扇耳光无疑是将其自尊碾在地踩,这比让她死都难堪百倍不止。你亦身为女子,其心何忍?”
糟糕!
苏门主暗道。
本有着司宴的话希芸能避一难,现在倒好香寒横插一脚这结果突然就转变了,按照曲婠婠对香寒的芥蒂,她势必不会让香寒全身而退。
“其心何忍?”曲婠婠念着四字很是意味深长,“我为何会其心不忍?既然你觉得命无名声重要那我就不客气了。”
曲婠婠说着,运起内力将夹在指间的银针飞射出去,速度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啊!”
希芸的惨叫声传来。
众人的视线跟着音源而去,就见到希芸紧捂胸口直直的倒在了地。
“希芸师妹,你怎么了?”轻波门其他弟子忙惊慌失措的叫道。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突然死了。
“你,杀了她?”苏香寒拔剑指向曲婠婠。
“是有如何?”曲婠婠撩起红纱,几步之间就来到她的面前,“她,因你而死。”
“香寒,回去。”苏门主前一步护住苏香寒。
苏香寒咬牙,“父亲,她杀了希芸。”
“回去。”苏门主加重声音。
“父亲,我真不知道你为何……”苏香寒话未说完扭头就走了。
这一刻,她体会到了浓重的失望!
“司少侠,请你也回去,这是我们轻波门与花楹宫的事,望请不要参与。”
苏门主话都说到这个份,司宴再想管也没了理由,“即是如此,看来是司某多管闲事了。”
希芸的死引起了不小的动荡,毕竟曲婠婠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她,底下的人也开始有了抵抗情绪。
曲婠婠没有理睬,迈着平缓的步伐又懒懒的重新回到轿辇中侧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