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玉还没有上台,陆奕凡长吁了口气,一掀衣摆坐在桌边,端起自己的茶杯开始往里灌。
不是他忘记了池浅的存在,是现在反应过来了,才想起来这是个女人,自己要是打女人这名声传出去还怎么混啊。如今只能靠着喝茶暂时缓解自己的尴尬。
袁修一眼就看出了陆奕凡的心思,但是他不想管,就坐下了和旁人说话。
在场的还有刑部尚书的长子赵天樾,抚远将军的次子宋元书,加上中极殿大学士袁修,坐着的都是未来的朝廷中枢人才,当然这些池浅都不知道,但是眼力劲她是有的,这些人的谈吐和穿着是她在临安城里都没有见过的。再说了,陆奕凡这种天之骄子的身边又怎么会有凡夫俗子呢。
池浅见没人招呼自己,刚才对自己粗暴的下人也没了,就开始四处打量这个比自己那个房间还要大伤五倍的房间,恐怕整个二楼的空间的一半都给了这个房间。
厢房一眼看不全,因为里面被一帘散珠加帘子挡住了。
赵天樾注意到了池浅。戏园子里的女人不多,有也是偷偷摸摸来见那些角的,不会被旁人碰到。这女子很明显是跟着陆奕凡进来的,但是陆奕凡看上去又不理会她的样子,难道这臭脾气的陆小爷也有了爱慕他的女子。
想到这,赵天樾用手里的扇子捅了下陆奕凡,“奕凡,不介绍一下?”
陆奕凡还没想好对策,心情有些烦躁,“介绍什么介绍,想知道自己问。”
“人是你带来的,当然是你介绍了。”赵天樾意识到有好戏看了,“自己问就自己问。”
“哎,你还真问啊。”陆奕凡一时忘了这赵天樾八婆的很,就是一个包打听。但是拦已经拦不住了。
“姑娘,你与奕凡是何关系?”赵天樾来到池浅旁边。当朝女子受贵妃的影响喜爱熏香,不管好闻还是不好闻,味道都有些浓郁,闻久了就反感了,但是身边这女子似乎什么味道也没有。
池浅看着面前这人,眉目看上去比较和善,尤其是那双笑眼,不知道会骗到多少小女孩。
“他说要把我带进来欺负,我现在等着他欺负呢。”
池浅如此直白的说话,让陆奕凡嘴里的茶水一下子都喷了出来,指着池浅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啊?我哪里胡说八道,当时在场可是有十二人,我都记住的,不然我们找证人啊。”池浅笑眯眯的看着陆奕凡,果然还是爱面子的,看来自己今天没事了。
“奕凡,没想到二十岁生辰刚过,你就长本事了,还要欺负女人了。”赵天樾摇摇头回到座位上。这女子说话实在是大胆,要么是真傻要么有足够的资本这么傻,无论怎么样都是麻烦得很,自己还是不要有关系的很。
陆奕凡用袖子胡乱抹了嘴边的茶水,冲着门口道,“来人,把这人给我拉出去,别扰了爷们的兴趣。”
“请佛容易送佛难,我觉得这方位不错,我就在这里看戏了。”池浅反倒来了劲了,一橘之仇还没报完呢,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呢。
“你这女人怎么给脸不要脸?”陆奕凡没想到刚才还想逃的池浅反倒赖着不走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应付了。
“我本身就有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再加一张脸不就成了二皮脸吗,自然是不能要这张脸了。”
不管陆奕凡说什么,池浅总是有很多的话在等着他,气得他一拍桌子坐下看着窗外生闷气。
袁修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和旁边的宋元书闲聊完也看向了外面的戏台。宋元书见袁修不说话,也就没多话。
恰好此刻柳青玉上台,房间里也安静了下来,只余下余音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