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人认识自己,池浅看过去,眉头微蹙,竟然是吕子轩。也是,没几天就考试了,他必定要来京城的。
“什么。”几个人听到吕子轩的介绍,纷纷失色道歉道,“不知是三小姐,在下失言了。”
“和我道歉做什么,你们应该给我二哥道歉。”池浅没有理会吕子轩关切的眼神。
“叶小姐,即便你是叶府的人,我觉得我说的并没有错,叶长希文采不出众,如今赌坊里挂了牌子的人,只有叶长希的赔率是最大的,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何止在下一人。”那人依然不服气道。
“支持的人怎么了,”池浅冷笑一声,“头发长见识短。采风,回去去下注一千两,压我二哥前三甲。记得是,黄金千两。”
“池浅,你莫要冲动。”吕子轩从来没见过池浅如此霸道的样子,有一瞬间觉得面前的人不是池浅,但是自己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人又怎么会认错呢。
“这位公子莫要攀关系,我与你不相识。”池浅整整衣襟,冲着几个人笑笑,“输赢不重要,玩乐而已。只是让他们知道,辅国将军府的任何人都不是他们可以轻易看不起的。”
说完,池浅昂首挺胸的走出了这寒山脚下的枫园。
“采风,怎么样,刚才我霸气吗。”走出了好远,池浅依然听着腰板,悄声问道。
采风急忙赶上来,竖了个拇指,笑着点点头。
“后面没人跟着吧。”池浅不放心道。
采风回头瞧了眼,摇摇头。
“那就好。紧张死了。”池浅瞬间松了口气,“但是那千两黄金还是给我压过去,不争馒头争口气。”
这千两黄金是叶蕴德凯旋而归那日,皇上赐给叶池浅的,为了庆贺叶蕴德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儿。
黄金送去的那日,整个京城都沸腾了,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件事,说着叶府的霸道,叶府的张狂,叶府的气大财粗,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叶长希的赔率依然没有降低。
“大哥,我这样做,没有给叶家添乱吧。”池浅听说后,吓得装病一天,没有去吃饭,一直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躲着。终于等到了叶长庚归家来看望她。
叶长庚把手里已经吹凉的玉米粥递过去,“哦,做完了再后悔,不愧是你啊,叶池浅。”
池浅无心吃饭,“你怎么还开玩笑啊,我再说认真的事呢。”
“那你先吃饭,我再说。”
池浅拗不过叶长庚,只能象征性的吃点东西。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叶长庚,“现在可以了吧。”
“没事的,”叶长庚笑着摸摸池浅的额头,“我平日里也是这副做派的,树大招风懂吗。一门都是重臣,若是处处都是完美无缺,那么你觉得皇上还会放心吗?你若是没有把柄落在皇上的手里,他能安心的睡觉吗。这些都是父亲和叔父告诫我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你的作为。”
叶长庚说的有道理。叶家能存活到这里,或许就是叶蕴贤和叶蕴德可以勘测君心,懂得如何伴虎。
“那你说二哥可以进前三甲吗,那可是一千两呢,黄金,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疼。”池浅捂着心口,心痛道。五百两也好啊,这次装逼过分了,连点棺材板都没有留下。
“这我哪知道,”叶长庚翻了个白眼,“不过每次他回来,父亲都会在书房里批他,你觉得呢。”
完蛋了,这黄金千两要打水漂了吗。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大哥,我们今晚去国子监看望二哥吧。”池浅抓着叶长庚的衣服,像是抓住了希望一般,不肯撒手,眼巴巴的看着叶长庚。
“你别这样看我啊,我可以带你去啊,但是你不会以为你去一趟,他就可以脱胎换骨考上状元吧。”叶长庚看孩子般看着池浅。
“这你别管,总比我干坐着好。”池浅有了事情做,便来了精神,饭菜也狼吞虎咽的吃完,只等着夜色的到来。
他们刚好赶在了下学的时候赶到,学子们都离开去吃饭了,池浅和叶长庚在书童的引领下去了叶长希的屋子。刚好他的室友不在。
“二哥。”池浅推门的瞬间就喊了叶长希,叶长希背对着他们正坐在书桌旁。池浅注意到叶长希有一个细微而快速的动作,根据她十几年的和班主任斗争的经验,那是在藏东西。
叶长希见到池浅和叶长庚很是惊讶,尤其是叶长庚,不过这份情绪也很快的被藏了起来。
池浅没等叶长希站起来就先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把饭盒放在空着的地方,“二哥,你快自己收拾一下,我怕添乱,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叶长庚也随后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了二人的中间。
叶长希把桌子上的书和纸随意归拢了一下,看着池浅,“为何突然过来?”
池浅一边摆着吃食,一边甜甜地笑道,“你后日就要考试了,我来给你加油打气啊,就是鼓励的意思。”
“鼓励?”叶长希疑惑道。
“就是她给你压住千两黄金,赌你进前三甲。”叶长庚一下子就戳穿了池浅的面具,,用手托着腮看着池浅。
池浅瞪了一眼叶长庚,然后眼睛笑成了月牙湾看向叶长希,“二哥,你别听大哥的话。我真的是来关心你的,你看这都是你爱吃的饭菜。”
叶长希看着不大的书桌上摆了大大小小的碗碟,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爱吃的?”
“大哥说的啊,”池浅看向叶长庚,不信任道,“难道大哥随口说的,在诓骗我吗。”
“没有,这确实是我爱吃的,只是没想到大哥还能记得。”叶长希低下头,拿起筷子开始夹菜放进嘴里。
叶长庚假意咳嗽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年都在一个饭桌上吃饭,你经常往那个盘子里夹菜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又不是眼瞎。”
池浅戏谑的戳戳叶长庚的脸颊,“大哥,你害羞了啊。你对二哥关怀直说就行了,干嘛和女子一样娇羞。”
“你才娇羞呢,”叶长庚提高音量借以掩盖心里的尴尬,起身道,“我去外面等着,屋里太闷了,长话短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