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盗墓的,但是盗骨灰盒的很多,这些人叫做夜行者,这些夜行者把骨灰盒挖出来然后暗地里找到死者的家属,留下纸条什么的,敲诈勒索钱,如若不给,那么长辈永不得安息了,这一招对某些人没有用,但对一些孝顺的却可以赚到很多的钱。你…不怕吗?”
“哦,是吗?”女人看了男人一眼:“我又不是骨灰盒,我怕什么呀!”
男人笑了一声,笑声把烛光震一阵闪烁。
男人侧着头说:“问题就出在夜行者也害怕死者的报复,他们虽然大胆,但是也很迷信的,他们有一个很流行的潜规则,就是每年向坟墓旁献一颗新鲜的心脏,最好是……”男人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刚停止跳动的!”
女人拉了拉自己僵硬的脸,问道:“那么心脏放在什么地方?”
“一个鲜红椭圆形的盒子里!”
女人冷冷的指着男人手中的盒子问:“就像你手中盒子吗?”
男人微微一笑:“是挺像的呀!”
女人掰了掰手指,说道:“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我觉得自己好像活不过今天似地!”
“那么敏感啊!”男人变得很温柔:“有我在你怕什么啊!”
女人僵笑了一下:“我有点怕你!”
于是男人咯咯的笑了起来,很刺耳,女人的头发好像有点竖。
女人又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的脸比月光还白。
男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胭脂。”女人很快的说。
“哦,胭脂啊,这个名字怪怪的,你就没有大名吗?这是真名?姓呢?”
“没有,我的父母都叫我这个名字,我的朋友也叫我这个名字,现在大家都叫我这个名字,我讨厌这个名字!”
男人感到奇怪:“为什么?”
“因为我的姐姐出车祸死了,他以前小名叫做胭脂,于是很多人想念我姐,就喊我胭脂了,我讨厌身边所有的人,特别是父母,他们也讨厌我!”
“他们问什么讨厌你,你不是亲生的吗?”
“是亲生的。”女人顿了顿:“因为我喜欢唱歌!”
“唱歌,唱歌又怎么了,不是很好吗?”男人感到不理解。
“我喜欢在午夜唱歌,他们都被我吓坏了!”女人突然开心的笑了:“他们不让我唱,我就偏唱!”
男人突然感到脸渗出了一点汗。
他总感到有一种神秘的东西牵引自己往下问。
男人问道:“那你现在住哪?”
“我离家出走了,现在住集体宿舍!”女人越说越兴奋。
“哦,那你们住哪里的集体宿舍?”
女人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鬼地方,我是被人强制送去的,我们那里的管理员从来不喊我的名字!”
“那喊什么?”
“喊号,我是44号!”女人镇定的说。
男人觉得越来越奇怪,他的喉咙仿佛被某某种东西所哽住,他晃了晃自己的头脑,然后说道:“你们那里可以随便的进出吗?”
女人说道:‘很严格的,一般不出来,别人都说我白天很老实,不用管我,但是晚就会用绳子把我拴住,但都被我用牙咬开了,我天天的咬绳子,牙齿磨得比刀子还快。前几天他们用铁链子把我拴住了,我咬不动了,就在墙角磨,磨了很多的日子,今天竟然磨开了,我就逃了出来了!”
男人感到身体有些颤抖,他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们那里都有些什么人?”
女人饶有兴趣的说道:“我们那里的人可多了,像81号蔷薇的整天的不是哭就是笑,84的大宝天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77的小宝整天的打人,有时候还喊‘鬼啊,鬼啊’太好玩了……”
女人笑完又恢复了平静。
“够了!”男人好像被戏谑了一样,站了起来,骂道:“原来是一群神经病!告诉你,我就是夜行者,今天就是要取了你的心脏,你今天去死吧!”
男人摸了摸到刀,妈的!刀在刚才打斗时掉了,男人想了想这个骨瘦如柴的女人,轻蔑地笑了笑。
女人歪着头对男人说:“你不想听我唱歌吗?”
“唱你个头!快死了还要唱歌!”男人狂怒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幽的歌声从那张含血欲放的口中飘出,那是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低渺而旷远,流畅而略带颤动的音符,就像一股股冰凉的泉水进入人的血液,然后直逼骨髓。
男人突然顿了一下,随后拿出一根又粗又长的绳子困住了女人,女人一动不动的任男人捆绑。
男人刚捆住女人,女人就快速的把自己的嘴靠近肩部的绳撕咬,啪的一声,绳子断了。
男人恼羞成怒,他又把女人摁住,女人照常不误的唱着她那动人的歌。男人把所有的绳子都用,把女人捆成了一个球。
然而,就在男人捆完满头大汗时,他的耳朵听到一阵啪啪啪的声音,中间甚至没有任何停顿的地方。
男人觉得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了,摸出身边的铁盒子就向女人砸去,然而什么也没砸到,男人向女人扑去,他伸出那双恶毒的双手去抓女人的脖子,女人向男人的手狠狠的咬了一下,一股刺骨的痛狠狠地穿透男人的每一根神经,然后男人又发疯似地拼命地扑向了瘦弱的女人,可怜的是男人的脖子正好对准了女人的红得像血的嘴唇,女人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一滴,两滴……然后像流水般的慢慢涌出,然后那声音渐渐的模糊……
然后一阵幽冷的歌声在这死寂的小巷荡来荡去,月色在这一刻凝固了,冰冷刺骨的风吹着花花绿绿的塑料袋漫天飞扬,这一刻恰好凌晨两点。
第二日
新闻报道:
昨晚22点一名女神经病患者逃出精神病院在城郊某路口被疾驰的卡车撞死了
肇事司机已被逮捕……
最后有一个人看了这则消息彻夜难眠,虽然死者脸打了马赛克,但那身装扮…他最后神经不太正常了,他就是昨晚的抢劫者。
他认出了那女人,他抢劫的时候已经午夜12点多了…
“喂,徐来,下班来城郊,有命案不像是人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