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赶过来,气都没喘匀就立即给宿婳做检查。
瞧见蔺臻嵘竟然也在,还抱着将自己弄得极其狼狈的女孩,不由得眉心狂跳。
不是说蔺家七爷有着非常严重的洁癖吗?
再一看即使是在生病中也美得惊人的女孩,医生顿时就明白了。
七爷也太心急了些。
竟然活生生把人折腾成这样。
没有精密的仪器给女孩做检查,好在医生还学过中医,把过脉后,又将宿婳往年的病例找出来,发现已然是老毛病了。
医生叹气道:“都说宿家小姐自小体弱多病,还曾差点夭折,如今看来,确实不容乐观。”
蔺臻嵘皱眉:“什么意思?”
“宿小姐明显气血不足,内里亏损过重,听说就连国内顶尖的医学专家都检查不出宿小姐这生的是什么病,这种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能活多久还不一定。”
蔺臻嵘垂眸看着怀中脆弱得如同瓷器的女孩,压着声音问:“她还能活多久?”
“这……”医生也无法给出准话,只能含糊道,“将养得好的话,或许能多活几年。”
说白了,就是个娇气命,蔺七爷娶了这位小祖宗,只有看得着,没有吃得着的份。
蔺臻嵘的手指抚过女孩娇嫩的肌肤,语气淡淡:“果真是个小金碗。”
叫什么宿婳?
叫宿妗妗,宿娇娇算了。
又金贵,又娇气。
想到女孩会生病可能是因为今晚的不欢而散,蔺臻嵘又问医生:“她的身体,可适合出门上学?”
医生摇摇头:“最好在家休养。”
这意思就是不行。
而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宿婳睁着一双冷漠毫无情绪波澜的眼睛看了眼医生,嗓音沙哑:“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医生被那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神一扫,纵使见惯了生死,也难免心悸。
有些可怕啊……
宿婳微抬眸,看着男人,语气淡漠地说:“你还要拦我?”
不等男人回答,她又风轻云淡道:“别拦,否则死给你看。”
蔺臻嵘:“……”
调整了下姿势,宿婳放软身子靠在男人怀里,身体虽还在病痛中,但精力看起来却不错。
“我没那么想死。”女孩面无表情地说,“如果开学前,我的身体还是像现在这样……”
她轻嗤了一声,“半死不活的,以后便再也不提出门,乖乖在家做你的小金丝雀。”
蔺臻嵘:“……”
什么小金丝雀?
明明是小金碗。
这件事就算敲定下来了。
宿婳输着液,吃了药便安静地睡着了。
蔺臻嵘这会儿才想起自己的洁癖来,臭着脸走出客卧。
刚到门口,就被追出来的医生给叫住。
医生看了眼屋内的女孩,小声提醒:“七爷,有花堪折直须折,这位小祖宗命数有限,您若真想折腾,能不能等她身子好一些?”
蔺臻嵘:“……”
蔺臻嵘看着医生的目光陡然变了。
这医生怎么这么不正经?
还“有花堪折直须折”?
这不就是在变相地告诉他:趁女孩还活着,赶紧上吗?
他是看上了宿婳的容貌不错。
但他又不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宿婳都病成这样了,他要是还能有别的心思,那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