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之前。
宿婳去了趟学校医务室。
她进门的时候,郁迟戴着副银边眼镜正在写病历,身上穿着白大褂,多了丝斯文败类的禁欲。
宿婳故意弄出了点动静,男人闻声抬起头,见是她,方才的道貌岸然瞬间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浪荡得没边的笑。
“小朋友,好久不见,想哥哥了没?”郁迟往后一靠,笑眯眯地说道。
宿婳没理会,面无表情地拉了张椅子坐下。
老校医今日不在,所以医务室里只有郁迟一人当值。
郁迟将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放到宿婳的面前,示意道:“看看喜不喜欢。”
宿婳看了他一眼,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正色道:“上次的事,还得多谢我们家小朋友。”
所以这份礼物也算是谢礼。
宿婳打开后,里面是一枚蓝色的宝石,色泽剔透,水头十足,一看就价值不菲。
郁迟风轻云淡地开口:“之前去竞拍场随手拍的。”
宿婳神色淡漠,合上盖子,又推了回去:“打磨成袖扣再给我。”
刚好可以送给蔺臻嵘。
郁迟没作多想,应了下来,然后问起了宿婳最近的身体情况。
女孩没什么表情地说:“老样子。”
在行医的时候,郁迟收敛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态度认真:“手伸出来。”
给女孩把过脉,郁迟的眉头从手指搭上女孩脉搏的那一刻就未曾舒展开。
他这次去米国,除了有任务在身外,也是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宿婳的病。
然而遗憾的是,他与多名医学界的权威专家进行过研讨,依旧对宿婳的病情一筹莫展。
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延长宿婳的寿命。
尽管心里思绪万千,面上郁迟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小朋友,你最近可是出名得很呐。”
宿婳收回手,将袖子拉下来,遮住了纤细得一把手就能握住的手腕,目光不带半点温度地朝着他看去。
郁迟转了转手中的钢笔,越发笑得浪荡:“知道你被传成什么样了吗?红颜祸水……”
郁迟瞥了眼女孩那张绝代风华的容颜,心想倒也符合红颜祸水,但这性情嘛,就万万不符了。
宿婳懒得听他说这些,站起身便想走了。
郁迟赶忙拉住她:“等等等,我们说正事,说正事。”
宿婳回头,眼神冰冷地看向他抓着她的手,郁迟立马像是摸到烫手山芋似的将手拿开,举在半空:“我这双手还有用,可不能剁。”
没想剁他手的宿婳返身坐了回去,一副有事说事的态度。
“我有朋友是南疆那边的……”郁迟一本正经道,“当然,我是相信科学的,但是,没准他真能看出你的病因?”
宿婳以一种看智障的眼神斜睨着他,你去一趟国外,是把脑子留在那儿了?
郁迟:“……”
他就是觉得说不定玄学有用。
“行吧,我知道我这个提议很白痴。”郁迟捏了捏眉心,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上次给你的药就先停了吧,我重新给你开一张药方。”
宿婳的病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加重,即使有药性压制着,但隐患颇多,若哪日忽然大病一场,本来就不长的寿命只怕又会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