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陈凉燕又拉着徐子茵去寺庙祈福,据说这儿特别灵验,许多人过后都会买好酒再宰一只猪头来还愿。
院子里的老松树上挂满了红布条,烟雾缭绕,来来往往的香客都是喜笑颜开的模样。二人进去后,在猢像前跪下,烧香,接着双手合十闭目许愿。
“芽儿姐姐,你许的是什么愿啊?”还没等徐子茵睁开眼,陈凉燕已经眨着她的大眼睛说个不停了。
徐子茵笑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还真的很想知道芽儿姐姐许了什么愿,是不是赶紧给五哥生个小皇子呀?”
徐子茵看着她那意味深长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你呀,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害臊,想啥呢。”
“是不是嘛是不是?芽儿姐姐。”
“嘘,猢仙曰,不可说。我看今日风不大不小正好适合放风筝,走,我们放风筝去。”
“好呀好呀。”
高楼上,陈笑笑与陈墨羽看着不远处飞起的风筝,“这丫头还挺会缠人的,她俩才见面不过一日,倒像是亲姐妹一样。”陈墨羽道。虽是这样说,脸上却是暖暖的笑容。
“性情相投的人自然相互吸引,”陈笑笑道,“要说燕儿,昨晚给她的桃花醉她竟觉不够,还想与我要,我道只有这么多了,已经全给她了,她这才作罢。”
“你呀……可别宠坏了她。哎,燕儿这丫头哪都好,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真怕她这性子哪天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陈笑笑摇摇头,“我看不尽然,燕儿是知道分寸的。”
陈墨羽听了不语,突然又想起什么,道:“你看,这弟妹……能不能……”
陈笑笑知问的是何事,陈墨羽想的是如今慕北国的公主与他成亲,可借此拉拢慕北国的一些势力。他道:“不可,时机还未成熟,许多事还没露出眉目,你我尚且还不知慕北国的意图,擅自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五弟,你知道,拿下弟妹,你我未来的路可就要轻松许多了。”
“……所以这就是你那日接近芽儿的原因。”
“也不尽然,我当然也是好奇我的弟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怎知你如此小气。”陈墨羽说完,洋装一副生气的样子。继而看陈笑笑不搭理自己,又继续道:“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丫头了吧?不会吧我的五弟?不会吧陈笑笑??”
陈笑笑听了也不回话,自顾自的转身走了,留陈墨羽一脸吃惊的站在原地。
要说喜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陈笑笑自己也不清楚,她就这样一点点的闯进他的世界了。
刚开始只觉得府里多了个摆设而已,平日里就和她说说话,后来慢慢发现这个摆设活了过来,扰得自己心烦意乱,再后来,喜欢看她一颦一笑,一吵一闹,她害羞的样子,高兴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就连无理取闹的样子也可爱极了,让人拿起来就放不下,走近了离不开。已经开始习惯她睡在身侧,即使以前从没有过女人在那个位置,但只要她在,再无其她。
似乎,她身上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也许是天意,许是缘分如此。
陈墨羽自讨了个没趣,又不好意思死皮赖脸的追上去问个清楚,便自个儿摇着他的墨羽游走在小猢山的小路上。
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方几个黑衣人拿利剑围着一个姑娘,他细看,竟是徐子茵那日救下的侍女楚楚。
刺客来势汹汹,刀刀致命,楚楚寡不敌众,眼看就要被刺伤了,他立马上前救下楚楚,只是出门没带什么防身的兵器,只得徒手与黑衣人周旋,而后趁机夺了一把利剑,本身他的功夫不差,三下五除二就将几个黑衣人打趴在了地上,黑衣人瞧着形势不利,捡起地上掉的剑就跑得没了踪影。
看刺客走了,楚楚连忙查看陈墨羽有没有受伤:“三皇子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无事,只是楚楚姑娘你有没有受伤?”陈墨羽看着楚楚问道。
楚楚望着他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道:“没有。”
“这里怎么会有刺客呢?我们的人都干什么吃的去了,等会儿让他们自行领罚,一群只吃不做的饭桶。”陈墨羽边骂骂咧咧边摇着他的墨羽道。楚楚原先觉得这个三皇子出尘不染,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现在见他这幅模样又平添了一丝亲切感,那日虽是徐子茵救下她,银子倒还是他付的。
“奴婢不知,想是这不比城内,让刺客有机可乘了吧。”楚楚低头答道。
陈墨羽看着刺客离去的方向,方才打斗他注意到来人的路数有些古怪,不似中原人,好像是西域来的,难道是西域那边派来的?又想起昨日的那只箭,猜想莫不是陈旭阳派人来警告他和陈笑笑,这是杀鸡给猴看啊。但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具体是谁待回去和陈笑笑好好商谈,只恐怕吓到了楚楚。
“楚楚姑娘可有受惊?”
楚楚心下一惊,她感觉有些错愕,又有些感动,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问她在乎她的感受了。
“奴婢无碍。”
“如此,看这外面也不安全,我们赶紧回去,叫五弟和弟妹还有燕儿都小心些。”
“是。”
回去的路上,楚楚看似一直忐忑不安,陈墨羽只当她受了惊吓,如此要命的场面姑娘家都该被吓着了,也没想其它。“楚楚姑娘不要怕,有我在,他们再来也不会伤到你的。等回去我就叫五弟给王妃多派些护卫,楚楚姑娘身边若是有个贴身护卫,今日之事便不会发生了。”
楚楚眼睛有些红,强忍着要哭的冲动,只道多谢五皇子,便不再多说。陈墨羽眼底流露担忧的眼神,平心而论,对他而言主仆之别等级观念并没有那么重,因着他母妃的影响,他母妃平日里多吃斋念佛,对待手底下的侍女公公也都仁慈宽厚,这也是他能够和陈笑笑亲近的原因。现在见一个姑娘这样,多少会关心些。